第27章 武试第二关算平局
他终是神色动了动，只是依然谦卑：“回七当家，人全是我杀的，我用箭杀了他们后，夺了他们的刀，遇到了蟒蛇，我与它周旋搏斗，最后砍死了它。”
众人哗然。
“但他们都是该杀之人，若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全杀了。只是蟒蛇突然出现，不好用弓箭射杀，只好用手中的刀与之盘旋。你们定的所有罪我都认。”
众人哗然愤怒：“外界人实在猖狂！目无秩序！当初少主就不应该好心救这种人！”
“听到他说的了吗！如此猖狂弑杀之人，如何配得上我女儿？我宣布，这场比赛判他输，武堂的考核他输了，他——没有资格娶我的女儿！”
凤青一拍椅子，站了起来，怒发冲冠。
凤玖想辩驳些什么，但是目光触及他冷漠疏离的姿态，就内心一紧欲言又止，垂下了头，委屈至极。
若这就是他想要的，选择的，她就成全他！她天龙山少主什么没有，也不差他……他这一个男人！喜欢她的多了去了！
“一切还没查清楚，别太欺负人！”
顺着声音看去，为他出头的竟是凤梦，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又一次涌上心头。
“且他不是说了，情况危急。生命重要还是考核重要？阿景有实力，凭一己之力砍死巨蟒。若要我问，你们在场的谁有信心能用一把刀，孤身一人杀死那巨蟒！全在这里马后炮听风是风听雨是雨！”
气势刚强，气场强大，凤梦一出口，竟无一人敢言。
平日不喜于色的西当家凤梦竟为一个外人公然出头，怒怼全场。
凤玖也震惊地看向凤梦，神色复杂地看向阿景，他怕是还不知道她是他亲姑姑。
一时不知所措，痴痴开口：“你到底在逃些什么？”
他可知，若是他就此放弃，将一切功归一溃，挑战失败，他将跟她永无可能。
“西妹，你为何帮着一个外人如此说话？他自己都说了全都认，你又固执地帮他说这些干什么？这可不像你啊。”凤青皱眉，却没有大怒，只是平静质问。
“不如让他们在比一轮吧？”五当家凤虎看到剑拔弩张的氛围，试图打圆场。
“不合规矩。”岁歌冷漠开口，很明显她也是选择站在了凤青那一边。
“西当家，我很感激你出手相助。但是我愿承受一切恶果。”阿景沙哑开口。
“你不是喜欢小玖喜欢的死去活来？你可知你放弃的后果？”二当家凤萍不解。
变化如此之大，明明文试时阿景与小玖还甜甜蜜蜜，怎么现在却自暴自弃。
可若是不喜欢了，又为何要砍条大蛇作为武试第二关的猎物。
她虽终生未嫁，却最遗憾有情人因为矛盾吵架，分离了。
“挑战的机会向来只有一次。若是你就这般放弃了，自是判你输，而后果就是你将永远没有娶天龙山少主的资格。你愿意把她拱手让人吗？”三当家凤念补充。
帝修景攥紧了拳头，他自是不愿！
“有意思啊，竟能让西姐这般为人出气，大哥这般为人动怒，臭小子，你……会怎么选？”六当家凤壬看热闹不嫌事大，提着他的小酒壶，微醉地看着他。
“不……”帝修景出声。
“够了！”压过了他那声很轻的反驳，凤玖站了起来，眼眶通红。
今天她就不该来此，他的态度，她家人的态度，仿佛看了一场笑话，而她本身就是那个最好笑的笑话！
“本少主告诉你！喜欢本少主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个！本少主也不是什么爱上了就放不下的人！”没有发火，只是冷漠决然，掷地有声。
帝修景感觉一阵心悸，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抽丝剥茧，离他越来越远……
“我是少主，且这是迎娶我的考验。我想我应该有话语权吧，那我宣布了，武试第二关算平局，一胜一平按照规矩算他过。”
众人都意识到，待人温和的少主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冷静的让人心颤。
“你，若是还喜欢我，就去备战医堂、艺堂的，凭实力娶我。若是不然，就不要再纠缠我，这会让我未来的夫君感到不适！”凤玖盯着他，说的话这般的决绝果断。
说完，便走了。
与他擦肩而过，他伸出手想去挽留，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她的话语，她的背影那样冰冷刺骨。
就像不久前，他也是冰冷的话语，决绝的背影，原来是这种滋味……
他勾起一抹自嘲的笑，背影渐渐消失，他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摔倒在地上。
天龙山大堂彻底乱了。
“当初就不应该搞这个什么迎娶的考核，就没有现在这些破事！”岁歌又恼又气，忙去追上离场的凤玖。
阿景倒地，凤虎医者仁心当然不可能见死不救，立刻急救起来。
凤青看着现场混乱的一切，一瞬间的惆怅，他的阻拦是不是错了？逍遥一世的凤青突然不知所措，感觉自己老了真是力不从心了。
“武试第二关算平局，武试算阿景过。另外，他昏倒的事不要跟玖儿说。”最后，他做出发声，了解武试一事的判定。
……
……
烛火闪耀，回到房间一眼就看到桌上的他的那块‘景’字玉牌，压抑了一宿的情绪顿时爆发，泣不成声。
他怎么这么讨厌！这么这么讨厌！
她一咬牙，把那枚玉牌锁进她最隐秘的抽屉里。
从前她把玉牌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每天一早上起床看到就会有一天的好心情，现在她把它藏进最深的暗格，把她所有的爱意隐藏起来，埋葬起来。
“玖儿，开开门，是娘亲。娘亲给你拿来了你爱吃的糕点，是我们考虑不周，你愿意……跟娘谈谈吗？”岁歌站在凤玖的闺房门外，端着糕点，小心翼翼。
一惊，她收起了泪。她向来骄傲，不想在人间展示脆弱一面。
听到是娘亲，她沉默着，吹灭了红烛，屋里瞬间一片漆黑。
“娘，我不饿。我困了，想一个人静静。”
这是凤玖第一次拒绝，以前她可喜欢黏着娘亲了。岁歌怔愣，看着房间变得黑暗，心中也是一酸，她也生她的气了……
可是，玖儿是她的女儿，她又怎会不知，她又怎会不懂。
刚刚……她在房间偷偷哭了。
母子连心，她帮手贴在门上，声音也染上了些哽咽：
“以后娘亲再也不阻拦你了。若是你喜欢阿景，他绑我也绑到你身前来，你只管开心就好，其他人那儿有娘在。玖儿，那晚安……”
凤玖闷在被子里，声音颤抖：“娘亲，晚安。”
听到岁歌的步伐渐行渐远，凤玖在被子里闷闷的哭起来。
夜间风凉，吹散了一片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