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暗夜中的秘密
夜色像浸透墨汁的棉絮，黏在车窗上。
苏悦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后座上顾南星的呼吸声轻得像游丝，她能透过透视眼看见他心脏的轮廓——那团跳动的红雾比半小时前更混沌了，像被搅乱的血墨。
“还有十分钟到医院。”林寒舟的声音压得很低，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
他肩口的血渍己经凝成深褐色，却始终把暖气调得很足，生怕后座的人着了凉。
顾南星突然动了动，苍白的手搭在苏悦手背：“别……别用透视眼看我。”他的指尖冷得像冰碴，“我现在……现在的样子，不好看。”
苏悦喉头发紧。
前世顾南星也是这样，明明疼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还要笑着给她递热可可。
后来他在监狱里咳血而亡时，床头还塞着半盒没拆封的太妃糖——那是她生日时随口提过的口味。
“你最好看了。”她反握住他的手，把脸贴在他手背，“等你好了，我们去唐小棠的首播间，她新调了星芒色号的口红，说要给你当试色模特。”
顾南星的睫毛颤了颤，嘴角扯出极淡的笑。
他另一只手摸索着去够西装内袋，摸出个皱巴巴的糖纸：“刚才拆炸弹的时候……在通风管道里捡到的。”糖纸是淡蓝色的，印着小星星，“小棠说过，她小时候总把糖纸贴在窗上，晚上就有星星落进屋里。”
苏悦的眼泪砸在糖纸上。
系统面板适时弹出提示，淡蓝色的光映得顾南星的脸更白了——【盟友危机：顾南星生命体征持续下降，当前存活概率37%】。
她咬着唇把提示划掉，怕他看见。
医院的白墙突然撞进视线。
林寒舟急刹的瞬间，苏悦几乎是抱着顾南星冲下车的。
消毒水的气味裹着冷风灌进鼻腔，王医生带着护士推着轮床迎上来时，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他心脏有问题，大脑皮层……皮层有红斑。”
王医生的眉峰拧成结。
他掀开顾南星的眼皮照了照瞳孔，又摸了摸颈动脉，转头对护士说：“推去ICU，立刻做脑部CT和心脏造影。”他扯住要跟进去的苏悦，声音放得很轻，“你先去办手续，他现在需要绝对安静。”
苏悦站在ICU门口，隔着玻璃看顾南星被褪去外套。
他背上有大片旧伤疤，像蜈蚣似的爬满肩胛骨——那是前世在地下拳馆替她挨的打。
她突然想起系统技能树里的“神级医术”，积分要求是十万点，她现在只有三万。
“我要兑换。”她捏紧手机，系统面板在掌心浮现。
【检测到宿主当前积分不足，是否抵押未来任务奖励？】机械音难得带了点犹豫，“抵押后若任务失败，将触发双倍记忆闪回。”
“押。”苏悦的指甲掐进掌心，“现在。”
系统光团骤然亮起，无数医学知识像潮水般灌进大脑。
她眼前浮现出顾南星的CT影像：脑部的红斑是神经毒素侵蚀的痕迹，心脏的异常跳动是因为毒素顺着血管蔓延到了心肌。
“王医生！”她冲进检查室，“他中了慢性神经毒素，用依地酸钙钠静脉注射，配合高压氧舱治疗。”她抓住医生的白大褂，“毒素来源是电子设备的散热剂，他长期接触黑客工具，吸入了挥发的有毒物质。”
王医生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盯着苏悦看了两秒，突然转身对护士说：“按她说的准备。”他回头时，目光软了些，“你……以前学过医？”
苏悦摇头。
她望着仪器上逐渐平稳的心跳曲线，喉咙发紧：“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他一次。”
凌晨三点，苏悦坐在ICU外的长椅上。
林寒舟递来热可可，杯壁上凝着水珠，像她刚才没忍住的眼泪。
“陈叔的纹身。”林寒舟打开手机相册，拍的是陈叔脚踝的刺青——一只衔着蛇的乌鸦，“这是‘暗鸦’的标记，专门做脏活的地下组织。半年前我截过他们一批军火，领头的人说……他们背后有更大的雇主。”
苏悦的手指在手机屏上顿住。
前世陈叔坠楼前，也是这样盯着她的眼睛，说“有些真相知道了不如不知道”。
那时她以为他是叛徒，现在才明白，他是在用命护着最后的秘密。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提示：【神秘信息解析完成】。
她点开，是段乱码自动转换成的文字：“月亏之夜，废铁厂地下三层，潘多拉的盒子在等它的钥匙。”
“废铁厂。”林寒舟调出地图，“城西北的老工业区，十年前倒闭的钢铁厂。”他指节敲了敲桌面，“我让人查过，那里最近三个月有不明车辆出入，卫星拍到过集装箱装卸。”
苏悦的指尖抵着太阳穴。
系统的金融分析技能自动运转，她眼前浮现出资金流动图：几笔来自境外的汇款，最终汇入了废铁厂所属的空壳公司。
“他们在制造某种需要大量电力和特殊材料的东西。”她抬眼时，眼里闪着冷光，“可能是武器。”
李保镖的影子突然罩下来。
他抱着个黑箱子，是从顾南星的电脑里拆出来的移动硬盘：“顾先生黑进基地时，拷贝了份加密文件，我找技术部破解了。”他打开硬盘，一段监控录像跳出来——画面里，陈叔正把一个金属箱塞进通风管道，旁边站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背影有些眼熟。
“是张助理。”林寒舟的声音沉下来，“我公司的财务总监助理，上周刚调去负责海外项目。”
苏悦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想起三天前张助理替林寒舟送的那杯咖啡，想起他总说“林总日理万机，这些小事交给我”的笑脸。
原来从那时起，他们就己经在布局了。
“去废铁厂。”她站起身，把可可杯重重按在桌上，“现在。”
林寒舟扯住她的手腕：“凌晨西点，对方可能有埋伏。”
“顾南星在ICU里撑着，唐小棠还在国外被人跟踪。”苏悦转头看他，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刀，“我等不起。”
废铁厂的铁门锈迹斑斑，在夜风里吱呀作响。
李保镖戴着夜视镜先探了路，打手势示意安全。
苏悦摸出系统兑换的隐身符，淡金色的光雾裹住她的身体，连呼吸声都被消音了。
地下三层的温度骤降。
苏悦的透视眼穿透水泥墙，看见里面摆满了金属容器，管道里流动着幽蓝的液体。
最里面的操作台上，放着个银色密码箱，和监控里陈叔塞的那个一模一样。
她踮脚靠近，指尖刚碰到密码箱，突然听见脚步声。
“今天必须把样本转移。”男人的声音带着沙哑的鼻音，“上面说苏悦查得太近了，不能留活口。”
苏悦的心跳到了喉咙口。
她转身冲进旁边的设备柜，狭小的空间里堆满了工具，机油的气味呛得她睁不开眼。
脚步声越来越近，手电筒的光扫过她藏着的柜门——
“谁？”
下一章提示：设备柜的门缝里，苏悦看见男人抬起的手腕，那道狰狞的刀疤，正是前世捅穿她肺部的凶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