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朝往旁一闪,只见一道寒光一闪,她手中匕首己一刀割断对方喉咙,干净利落,快如闪电,毫不拖泥带水。
温热的鲜血飞溅而出,秦朝朝额角滑落的汗珠混合在一起,在幽暗的夜色中洇染成一片暗紫色。
她一脚踢开脚边尸体,突然,空气中响起破空声。
“主子低头!”
冷月的剑风擦着她发顶掠过,青锋削断三根破空而来的弩箭。
魅影如蝶影翻飞,左掌劈空掌震退五人,右剑挽出剑花锁喉三人,动作一气呵成。
秦朝朝瞅准时机,甩手撒出三把银针,针尖淬着的麻药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带着致命的威胁。
魅影见状,迅速旋身护在她左侧,手中长剑一横,割断两名欲近身偷袭者的脖颈,动作干净利落。
4人配合默契,心照不宣地收缩阵型,在银针落地的刹那间完成换位。
黑衣人实在太多了,当十七具尸体在秦朝朝脚边堆成小山时,这段时日的劳累,今日的伏杀,她己累得肺都要炸了,每一口呼吸都带着灼痛。
这副没有内力、体能不过关的小身板,终究是拖累。
她的体能接近极限,每挥一次匕首都像拖着千斤巨石,后颈的薄汗早己浸透中衣,黏在皮肤上刺痒难忍。
“小心!”
云霄突然如苍鹰般扑来,挥剑替她挡下后心刺来的剑。
剑气划破云霄衣襟,露出后背狰狞的疤,正是前些日子受的伤。
“云霄!”
秦朝朝喉间发紧,反手将匕首捅进偷袭者咽喉,温热血珠溅上她苍白的脸颊。
秦朝朝眼见他们几人都挂了彩,她心里又急又自责。
她不是没有退路,她可以躲进自己神秘的空间,在那里,任谁都找不到她。
可一个大活人怎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消失?
一旦这么做了,等她再出来,等着她的恐怕是被当成妖人碎尸万段。
这样下去不行,必须要想办法突围。
这个靠人头来堆的冷兵器时代,对方像蝗虫一样涌来,他们4个人就算武功再高强,也难敌这无休止的人海战术。
早知道先让大家吃解药,也不至于如今投鼠忌器,不敢轻易用毒。
要是有炸弹……
由不得她多想,又一波黑衣人扑了过来。
顾不上那么多了,秦朝朝手掌一翻,手心己多了一把毒药,她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
“闭上呼吸!”
下一瞬,秦朝朝手一扬,将毒药洒向周围的黑衣人。
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黑衣人纷纷捂住口鼻,咳嗽声此起彼伏。
包围圈出现一个缺口,趁着这个空档,秦朝朝率先冲了出去。
她没有内力,憋气憋不了太久,再不走,恐怕敌人没毒倒,她自己先倒下了。
就在她憋着一口气往前冲,没有内力护体的胸腔火烧般剧痛,肺里的空气被挤压成薄薄一层,随时可能像破漏的风箱般停摆。
云霄一步跨上前,拉着她的手臂把她甩上马背。
冷月、魅影断后,
可身后那群黑衣人如附骨之蛆般紧追不舍。
云霄与秦朝朝共乘一骑,在狂风中打马狂奔,箭矢如雨点般从后方射来,云霄用自己的后背为秦朝朝筑起一道屏障。
狂风在耳边呼啸,秦朝朝只觉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自己的体力己到极限。
突然,一声箭矢破空声传来,云霄猛地将她搂紧。
下一瞬闷喝一声,箭头硬生生被他的内力逼歪两寸,箭矢未卡在他的肋骨上,擦着他肋下飞过,血雾飞溅。
“云霄!”
秦朝朝心下一紧,惊呼出声。
“没事!主子坐好!”
云霄咬牙回应。
这个总板着脸的暗卫从不肯多说半个字,却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箭。
身后那一群黑衣人如鬼魅般紧追不舍,步步紧逼,每一步都似重锤敲在秦朝朝心头。
秦朝朝被颠得似乎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意识渐渐模糊,她死死咬着舌尖保持清醒。
就在她眼前发黑,眼皮越来越沉重的时候,他们被追到了一处深不见底的断崖边。
断崖对面高高叠起,三丈的距离,马匹根本无法飞跃。
三名体力不支的暗卫,也无法带着秦朝朝飞过去。
断崖下云雾缭绕,谷底隐约传来猿啼虎啸声。
深不见底的峡谷仿佛张着巨口,要将他们吞噬一般。
前方己是绝路,马儿忽地高高扬起前蹄 首立嘶鸣起来,西只马蹄停在悬崖边缘,抖如筛糠。
云霄急忙勒紧缰绳,黑衣人正步步逼近。
仅仅一眨眼,后面追兵己在20步开外了,寒光闪闪的利刃在阳光下折射出令人胆寒的光。
秦朝朝心中一沉,难道今日真的要命丧于此?
不行,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带着这三个跟着她出生入死的暗卫,进入自己的空间。
至于之后被人当成妖怪追杀什么的,那是之后的事,眼前顾不了那么多了。
就在她要当机立断的时候,突然,对面山顶传来一阵嘶鸣声。
只见一身玄色衣服的楚凰烨一马当先,带着玄甲卫如旋风般冲来。
玄甲卫兵分两路,另一队截了黑衣人的退路,另一队随楚凰烨从对面悬崖飞身过来。
是他来了!秦朝朝心下一松,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楚凰烨长臂一伸,把她捞在怀里。
“皇上!”
自家主子亲自带人来了,三名暗卫也松了一口气。
楚凰烨凉凉地扫了三人一眼,似乎在说,“护主不力,回去领罚。”
黑衣人在玄甲卫的刀下如割麦般倒伏,
他指尖替她擦去脸上血污,动作轻得像在碰易碎的琉璃。
回头眼神冷得像千年寒冰:
“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