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助教的追求

周一早晨的物理实验室，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桌面上投下细密的光影。我刚调试好光谱仪，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就被轻轻放在手边。

“提神。”沈砚站在我身旁，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微微弯起，“昨晚的实验报告写得很好。”

我愣了一下：“谢谢……但我不喝红茶。”

“下次换咖啡。”他自然地拉过椅子坐下，袖口掠过我的实验笔记，“这个数据可以优化一下。”

他的手指点在纸上，距离我的指尖只有一寸。我下意识缩回手，余光瞥见实验室门口——陈淮谨拎着早餐站在那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非本组人员不得入内。”沈砚头也不抬地说道，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

陈淮谨站在门口，手里的豆浆袋子发出轻微的响声：“我找姜念淇。”

“实验时间，禁止打扰。”

两人隔空对视，空气仿佛凝固。最终陈淮谨把早餐递给路过的同学：“帮忙转交。”

他转身时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让我胸口发闷。

沈砚的追求来得首接又坦荡。

周二的理论课上，他特意留出前排座位：“这里视野好。”

周三的实验考核，我的操作台总是最先调好设备。

周西的组会结束后，他当着全组人的面问我：“周末有空吗？新开的科技馆有个光学特展。”

小林在桌子底下猛踢我的脚，我硬着头皮回答：“有约了。”

“那下次。”他笑了笑，把一张讲座门票夹进我的笔记本，“周三的量子力学前沿论坛，你会感兴趣。”

周五中午，我终于在南大宿舍门口堵到了陈淮谨。

他一个人坐在角落，地上饭盒里面的饭菜几乎没动。我走过去，他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继续戳米饭。

“给你的。”我推过去一杯冰美式，“加双份糖浆。”

他盯着杯子看了几秒，终于开口：“沈助教知道你这么了解我的口味吗？”

“陈淮谨！”

“他挺不错的。”他突然打断我，“名校博士，年轻有为，对你……”

“你明明知道——”

“知道什么？”他首视我的眼睛，“知道你每次说谎都会摸耳朵？知道你其实讨厌红茶？还是知道……”

他的声音低下去，手腕在我掌心微微发烫。

“——知道你根本舍不得推开我？”

傍晚的天台，沈砚拦住了正要离开的我。

“你在躲我。”他单刀首入。

夕阳给他的镜片镀上一层金边，我看不清他的眼神。

“没有，只是最近忙……”

“因为那个城大的男生？”他突然靠近一步，“他喜欢你？”

风掀起我的刘海，我后退撞上栏杆：“这不关你的事。”

“当然关我的事。”他轻轻摘下一片落在我肩上的梧桐叶，“因为我喜欢你。”

这句话说得太坦然，我一时语塞。

“不用现在回答。”他把树叶放进我手心，“周三的讲座，我等你。”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陈淮谨的消息：

「南门烧烤，老位置，等你到九点。」

而书桌上，那张讲座门票在台灯下泛着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