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庄家
"概率从不说谎。"赵北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一连串数据瀑布般在多个显示器上流淌。每个数字都代表一笔交易，一次赌注，或是一个生命。
江城某高档公寓顶层。这里表面是某网络博彩公司的数据中心，实际是"北极星"计划在东南亚最大的资金周转站。
"客人要见您。"助手递来一份文件。
赵北接过，快速浏览后点点头。这位曾经的军方密码专家，如今掌控着横跨澳门、缅甸和泰国的地下赌博帝国。所有资金流动都通过他的量子加密系统处理，最终汇入金三角的秘密账户。
"让他们等等。"赵北说，目光依然盯着显示器。数据流中出现了异常波动 - 澳门的几家赌场同时出现巨额投注，赛马场也有大量资金涌入。
"有人在试探我们的系统。"赵北轻声说。二十年的军方经历让他对任何异常都极度敏感。
正说着，量子加密系统突然报警。有人正在尝试破解最新一批实验数据的传输密钥。
"有意思。"赵北敲击键盘，调出防入侵程序。作为密码学专家，他在系统中设置了无数陷阱。每个数据包都经过多重加密，任何破解尝试都会触发自毁程序。
但这次的入侵者显然不简单。他们没有直接攻击主系统，而是通过分散在各个赌场的终端设备，一点点渗透进数据库。
"周海的手笔。"赵北冷笑。这位前同事的风格他再熟悉不过。当年在军方实验室时，周海就是最出色的密码破译专家。
助手有些紧张："要采取行动吗?"
"不急。"赵北说，"让我们看看他们能找到什么。"
他打开另一个显示器，调出金三角基地的监控画面。几个穿着防护服的研究员正在调试设备，准备新一轮的人体实验。
"可惜了。"赵北喃喃自语。这些数据本该用在更有意义的研究上。但军方高层只关心如何控制士兵，如何制造完美的战争机器。
显示器上的数据流突然出现波动。周海的团队已经成功渗透进了第一道防线。
"该我表演了。"赵北输入一串复杂的代码。整个加密系统开始重组，无数虚假数据混入真实信息中。要在这片数据海洋里找到实验记录，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周海显然早有准备。一个特制的数据分析程序开始运行，将那些看似随机的数字重新排列组合。
"这倒提醒了我。"赵北说着打开保险箱，取出一个黑色手提箱。里面是他为"金獒"特制的控制系统 - 能在战场上精确控制每个实验体的行动。
"长官，马上到上海的航班。"助手提醒道。
赵北看了看表。再过十二小时，一批军火就会从上海港出海，经过特殊渠道运往金三角。而他要确保这批货物安全送达。
就在这时，加密系统再次报警。这次不是周海，而是另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
"你好,老朋友。"一个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
赵北脸色微变："好久不见,'血刃'。"
这位神秘的黑客组织头目，曾是他最得意的学生。后来因为某个实验的分歧，两人彻底决裂。
"听说你在准备一场大戏?"'血刃'说。
"彼此彼此。我看到你留下的小礼物了。"赵北指的是之前在赌场的病毒程序。
"那只是开胃菜。你知道我真正想要什么。"
"抱歉,配方的事没得谈。"赵北说,"'金獒'不会允许的。"
"那就看看是你的系统厉害，还是我的病毒厉害。"
通讯切断。赵北立即调出所有防御程序。他太了解这位学生的能力，一旦让他入侵成功，整个网络都会瘫痪。
"准备B计划。"赵北对助手说。早在设计系统时，他就预料到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在曼谷、仰光和澳门都有备用服务器，可以在主系统崩溃时接管数据。
助手刚要行动，显示器上突然跳出一个加密视频通话请求。是"金獒"。
赵北深吸一口气，接通视频。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出现在屏幕上。
"时间定在7月13日。"面具人开门见山,"所有实验体必须准备就绪。"
"可是'血刃'......"
"解决他。"面具人冷冷地说,"用任何必要的手段。"
视频切断。赵北靠在椅背上，额头渗出冷汗。二十年前那个单纯的数学天才，如今已经深陷在一场看不见尽头的阴谋里。
就在这时，助手惊慌地跑进来："不好了！澳门的备用系统刚刚被攻破。所有实验数据都在向外泄露！"
赵北立即调出监控画面。果然，大量机密文件正在被上传到某个未知服务器。从数据流的特征来看，这是周海的手笔。
"有意思。'血刃'的正面进攻是疑兵，真正的威胁是周海的偷袭。"赵北很快分析出局势。
"马上切断澳门的连接!"助手大喊。
"等等。"赵北制止了他,"让我看看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监控屏幕上，数据泄露仍在继续。但通过量子加密系统的记录，赵北发现周海的团队似乎对某些特定数据特别感兴趣。
"神经毒素的配方、声波触发系统的参数，还有......"赵北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们想破解控制系统的核心代码。"
这确实是整个计划最关键的部分。只要掌握了这套代码，就能控制所有注射了神经毒素的实验体。
"必须阻止他们。"赵北开始输入紧急指令。但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灯突然熄灭。整个大楼陷入了停电状态。
"备用电源呢?"
"被切断了。"助手的声音中带着恐惧,"有人破坏了配电室。"
黑暗中，赵北听到电梯运行的声音。特警队正在一层层清查。这场围剿显然是有预谋的 - 周海的数据入侵只是佯攻，真正的目标是抓捕他本人。
"B计划。"赵北抱起笔记本电脑，快步走向安全通道。他在大楼的设计中预留了多条逃生路线。
但还没等他打开安全门，走廊尽头就响起了脚步声。手电筒的光柱划破黑暗，特警队员们举着枪逼近。
"结束了，赵北。"李明的声音传来。
赵北却笑了："这才刚刚开始。"
他按下笔记本上的某个键。整个大楼的电子设备突然全部启动，发出刺耳的噪音。那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声波，能触发神经毒素的效果。
"小心！"张琳大喊。特警队员们立即戴上了隔音耳罩。但走廊里的监控摄像头和门禁系统都在这声波的冲击下开始自毁，到处都是电火花。
趁着这个机会，赵北迅速钻入一个隐蔽的通道。这是他专门设计的逃生路线，能直接通向地下停车场。
"别让他跑了！"李明带队追击。但等他们找到地下停车场时，赵北已经钻进了一辆防弹轿车。
"拦住他！"特警队员在车前布置路障。但赵北驾驶的轿车显然经过特殊改装，直接撞开路障，冲上了街道。
"看来他早有准备。"张琳说。
"不，他是慌了。"李明说,"否则不会放弃那些重要数据。"
确实，赵北仓促逃离，连最基本的数据备份都来不及做。现在他只随身带着一个笔记本电脑，里面可能存储着最关键的控制代码。
"但至少我们掌握了一些实验数据。"技术组正在分析从澳门服务器收到的文件,"这些足以证明'北极星'计划的存在。"
"问题是赵北接下来会去哪?"张琳说。
"只有一个地方。"周海通过通讯器说,"金三角。7月13日的行动，他们一定不会放弃。"
"那批军火呢?"
"放心，上海的同事会处理。"周海说,"我们的重点是阻止他们在金三角投放神经毒素。"
李明点点头。这场追捕虽然没能当场抓获赵北，但至少切断了他的数据网络，破坏了"北极星"计划的指挥系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