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的的真好。”黑瞎子面上接过符箓,心里却莫名想到一句话。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就连他都觉得奇怪,为什么会想到这句话。
最后他将此归结为,人在情绪低落时,大脑转移注意力的规避措施。
原以为独一份的礼物,一下子变成群发的。
这……
黑瞎子盯着手中的符箓,微微抿唇,心里一瞬间冒出许多想法。
越想便越是觉得有些别扭。
在意识到自已情绪低落的一瞬间,黑瞎子便在心中不断提醒自已道。
好心态决定男人的一生。
自已脑子里那些想法,没根没据的,一切不过是自已的主观猜测而已。
并不一定就是客观事实。
万一冤枉了人可就不好了。
虽然现在目前的情况,有些不符合自已的预料。
但既然青青会这么做,那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收起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他尝试站到梁郁青的位置上,来思考这么做的意义。
就他沉下心思考的时候,突然的开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抬眼一看来人是梁饱饱。
手里还提着两个食盒,想来应该是给穆慕送饭的,只看了一眼,他便收回视线。
可下一秒,看着递到自已跟前的食盒,黑瞎子愣了一秒,抬头看着梁饱饱,“你不是一向不喜欢我吗?”
这小孩该不会是在里面下了毒吧。
想了想,又在心里否认了这个猜测。
这小孩喜恶都表现在脸上,又不跟自已旁边那个似的。
拿刀砍自已的概率,都比给自已下毒的概率大。
接过食盒打开,看着里面还冒着热气的小米粥,黑瞎子故意吸了吸鼻子,对梁饱饱说,“你真善良。”
梁饱饱没有理会黑瞎子类似道谢的话语,视线在病房里扫了一圈。
“我师父呢?”
“她有事要去外地一趟,走之前还让我陪着你。”
穆慕接过食盒打开盖子后,随手放到了桌子上晾凉。
“走之前她还给了我这个。”穆慕将背面写着饱饱的符箓递了出去。“你的,收好。”
“这什么。”
“平安符。”
“师父怎么想起给我这玩意。”梁饱饱心里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将符箓给折起来,放进西服兜里。
“我也奇怪,前几天妈突然找我要平安符的纹样。”穆慕将剩下的都递给了梁饱饱,“还不止你的呢。”
梁饱饱粗略扫了一眼符箓背面写的名字,大多都是他认识大多人。
其中只有一个是他不认识的。
小玲妈。
说的应该是霍老太太吧。
联想起前几天,霍玲时好时坏的情况。
梁饱饱猜测这东西应该是梁郁青专门给霍玲画的。
至于为什么会有其他人的。
“为什么师父你专门给玲姐买把锁锁房门,但是我没有。”
“女孩子注重隐私,我男孩子就不用吗?”
“我抗议,师父你偏心!”
“啊!!!”
结束脑海中回想的画面,梁饱饱有些后怕的摸了摸自已的脑袋,尬笑着岔开话题,“师兄你还会画符呢。”
“我妈之前是干道士的,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
看着聊的热火朝天的两人,黑瞎子默默拉上病床的床帘,将两人隔绝在自已的世界之外。
根据目前的情况,让他盘一盘。
青青之前说的从朋友那学了两手,想来那个朋友就是穆慕的母亲。
纹样又是青青从穆慕那问的。
自已和那家伙关系又不好。
要是让那家伙知道,这玩意是专门画给自已的。
那今天怕是不止喝酒这么简单了吧。
她能考虑到这么多,太感动了。
黑瞎子心里原本有些失落的情绪,顿时一扫而空。
另一边,霍家老宅。
到了后半夜大多数人都已经休息了,老宅只有书房的灯还亮着。
被霍老太太一通电话叫来的解雨晨,站在霍老太太身侧。
注意到霍老太太此时并不怎么好看的脸色,以及桌上摆放着的关于霍玲的文件。
解雨晨出声问道,“老太太,霍玲回来您不高兴吗?”
“失散多年的女儿回来我自然是高兴的。”霍老太太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相片递给解雨晨,“但前提是,回来的真的是我的女儿。”
霍老太太一席话如同平地惊雷,在解雨晨脑子里炸开。
“您的意思是说,现在这个霍玲,并不是霍玲姑姑。”解雨晨不自觉的瞟了眼桌子上霍玲的照片。
他今天所见到的霍玲和照片上的霍玲简直一模一样。
回想起白天与霍玲相处的细节,解雨晨皱着眉。
“是不是弄错了,我并没有在这个霍玲身上看到丝毫易容或者是人皮面具的痕迹”
“很像吧。”
“我看到那孩子的第一眼,也是下意识地把她当成了霍玲”霍老太太说着话,眼角不自觉泛起点点泪花。
在看到那人站在台上,意气风发地说着什么自已回来的话。
那一刻,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台上那个人真的是她的女儿。
“我可以肯定,她不是霍玲,她只是一个和霍玲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而已。”
这世上真的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解雨晨回想起无邪之前同他说过的,他在录像带里看到一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在地上爬。
那个人不是无邪。
这个霍玲也不是霍玲。
那带着假霍玲出现的梁郁青。
明白了霍老太太为什么会把他叫来的解雨晨,并没有着急辩解。
低下头思索了有一会儿,才开口道,“您打算怎么办?”
“回来后我同霍玲聊了一下,没有丝毫的破绽。一些小时候的事情也都能对的上。”
霍老太太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一个不是霍玲的人,却能知道关于霍玲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
甚至一些细节都了如指掌。
很明显这个霍玲是被刻意培养出来取代霍玲的人。
简直是到了让人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的程度。
霍家,也许早就被它的人给渗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