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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如遇危急,可凭虎符调遣

执掌风 美人迟暮兮 10984 字 2025-01-16

朝会散去,应景澜身着龙袍,步伐沉稳地走在宫廷的廊道上。刚转过一处雕花屏风,便碰见了前来请安的姜云礼。姜云礼今日穿着一件宽松的淡粉色宫装,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微微隆起的腹部,脸上洋溢着即将为人母的喜悦与温柔。见到皇上,她连忙屈膝行礼,动作虽因身孕略显笨拙,却仍不失恭敬:“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应景澜微微抬手,脸上带着一丝关切:“爱妃免礼,你如今怀有身孕,不必如此多礼,日后要多加小心,照顾好自已和腹中的胎儿,这可是朕的血脉。”姜云礼眼中满是感动,柔声道:“臣妾多谢皇上关怀,定当竭尽全力。”话未说完,她的身子突然一软,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双眼紧闭,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围的侍从们都惊慌失措,应景澜却迅速反应过来,一个箭步上前,稳稳地抱住了姜云礼。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但仍保持着镇定,大声吩咐道:“福泉,快去请太医,快!”福泉领命,匆匆忙忙地朝着太医院的方向跑去。

青锁站在一旁,吓得脸色苍白,嘴唇颤抖,她紧紧地跟在应景澜身后,目光慌乱地四处游移。突然,她的视线落在地上,只见应景澜抱着姜云礼走过的路上,有几滴鲜血缓缓滴落,在光洁的石板上晕染开来,显得格外刺目。青锁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喊出声来:“血!是血!”

应景澜眉头紧皱,加快了脚步,抱着姜云礼直奔锦绣宫。一路上,他的心中思绪万千,但已经有了答案。很快,他们回到了锦绣宫,宫女们早已手忙脚乱地准备好了床铺,应景澜小心翼翼地将姜云礼放在床上,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她的脸。

没过多久,太医匆匆赶来,他先是向皇上行了一礼,悄悄与皇上对视一眼,皇上轻轻点头示意,李太医走到床边,开始为姜云礼诊脉。应景澜站在一旁,紧紧地盯着太医的一举一动,双手不自觉地握紧。片刻后,太医抬起头,与皇上对视一眼。应景澜微微点头,示意他如实禀告。

太医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地说道:“皇上,姜贵人的身子本就虚弱,此次受了惊吓,孩子……恐怕是没保住。而且,以姜贵人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她的体质不适合生养,若是强行生育,日后恐会对生命造成极大的危害。”

应景澜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沉默良久,挥了挥手,让太医退下。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姜云礼微弱的呼吸声。应景澜走到床边,看着姜云礼苍白的面容,心中暗自庆幸,幸好一切顺利,这个孩子他本来就不许她留,如今也算是解决了心头大患。

姜云礼悠悠转醒,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懵懂,仿佛还未从那突如其来的噩梦中挣脱出来。应景澜见状,顺势轻轻地拉起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试图传递一丝慰藉:“爱妃,莫要惊慌,孩子……孩子还会有的,你且保重自已,切勿太过伤心。”

姜云礼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瞬间清醒,她的双手慌乱地摸上自已原本微微隆起的腹部,然而那里却平坦如初,一点曾经孕育生命的感觉都没有了。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猛地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皇上,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孩子会突然没了?一定是有人嫉妒臣妾,要害死臣妾的孩子!”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悲戚与愤怒,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

应景澜连忙按住她的肩膀,轻柔却又不容置疑地帮她重新躺下,眼神中虽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但语气却依然温和:“爱妃,莫要激动,朕知道你心里难过,可太医说了,是你身子太弱,这才没能保住孩子。你放心,朕定会为你寻来最好的补药,让你尽快康健起来,日后我们定会再有孩子的。”

姜云礼听着皇上的话,心中虽仍有疑虑,但也知道此刻自已无力去探究真相。她咬着下唇,泪水止不住地流,只能抽噎着点头答应:“皇上,臣妾信您……臣妾只是太难过了……”那柔弱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

应景澜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又嘱咐了几句让她安心养病的话后,便起身离开了锦绣宫。然而,刚踏出宫门,他的脸色便瞬间阴沉下来,在别人看来,皇上是因为姜贵人小产而难受,实际上他心里一阵轻松。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宓秀宫的地砖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姚含巧正坐在窗前,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手中的琴弦,发出不成调的音符。这时,寄云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小主,小主,您听说了吗?姜云礼的孩子没了!”

姚含巧的手猛地一颤,琴弦发出“嗡嗡”的颤音。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装作镇定地问道:“哦?这是怎么回事?”寄云凑到她跟前,神秘兮兮地说:“奴婢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姜贵人突然晕倒,醒来孩子就没了。太医说她身子弱,以后也难有孩子了。”

姚含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哼,真是老天有眼。”其实,一开始姚含巧对姜云礼并无太多厌恶之情。她们同为女子,各有各的才情与容貌。只是这京中之人,总喜欢将她们二人相提并论,每当那些闲人们窃窃私语,夸赞姜云礼的舞姿优雅、仪态万方,或是羡慕她的家世显赫、深受侯爷宠爱时,姚含巧的心中便会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久而久之,这种比较便在她的心中生了根,发了芽,让她不由自主地悄悄与姜云礼较上了劲。

回想起昨日在宫道上与姜云礼相遇时,自已不得不卑躬屈膝、强颜欢笑,那滋味犹如针毡在背。而如今,形势似乎有了转机。她轻轻抚摸着自已的脸颊,心中暗自思量:只要能成功获得表哥的宠爱,凭借自已的美貌与才情,必定能在这宫中站稳脚跟,拥有一席之地。

“小主,这可是个好机会啊!”寄云的话打断了姚含巧的思绪,“如今姜贵人失了孩子,皇上对她的宠爱想必也会大打折扣。小主您正好趁此机会,多在皇上面前表现,一定能让皇上对您另眼相看。”

姚含巧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说得对,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寄云,你去帮我准备一下,我一定要让表哥对我刮目相看。”寄云连忙应道:“是,小主。奴婢这就去准备,保管让小主艳惊四座。”

说罢,寄云便忙碌地准备起梳妆用品。姚含巧站起身来,走到衣柜前,仔细挑选着衣物。她的手指轻轻滑过一件件华丽的宫装,最终停留在一件鹅黄色锦缎宫装上。这件衣服颜色浅淡,衬得她温婉可人,仿佛能将她的柔情与淑女展现得淋漓尽致。

“就这件吧。”姚含巧轻声说道,眼中透露出一丝自信。她深知,在这宫廷之中,容貌与装扮是吸引皇上目光的第一步。她要让表哥看到自已的美丽与魅力,重新燃起对自已的兴趣。

不一会儿,寄云便为姚含巧梳妆完毕。她看着镜中的自已,满意地点点头。高挽的发髻上插着一支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精致的妆容将她的五官衬托得更加明艳动人;身上的宫装淡雅而不失庄重,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她的身材曲线。

“走吧。”姚含巧深吸一口气,迈出了坚定的步伐。她要向着自已的目标前进,在这充满争斗与算计的宫廷中,努力争取属于自已的幸福与地位。然而,她却未曾料到,这宫廷中的局势变幻莫测,她的每一步都可能陷入更深的危机之中,而她所追求的宠爱与地位,是否真的如她想象中那般美好,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当李太医神色匆匆地朝着锦绣宫赶去的时候,江知允正在煎药房专注地煎着药,药香在屋内弥漫。她心里清楚,应景澜出于对应承曦的维护,不会让姜云礼的孩子平安降生,只是没料到事情会发生得如此迅速。

般若在一旁轻声说道:“阿允,你知道吗?那姜云礼的安胎药中被加入的东西,是当初敬嫣下给你的毒稀释后的。”江知允听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满是嘲讽:“呵,这毒兜兜转转,终究还是回到了她自已身上。皇上之所以要稀释那毒,想必是现在还不能动姜云礼,还得留她性命。”

般若看着江知允,眼中满是疑惑与好奇:“阿允,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当初给你下毒的人是谁了?”江知允微微点头,神色平静地说道:“嗯,我早就看见敬嫣趁机调换了我的药,所以才拿着药让你查看被换成了什么,好将计就计。也恰好让皇上发现我被下了毒。”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一开始,我并不知晓敬嫣背后是谁指使。直到之前和余蕴然聊天时,得知姜云礼一直不喜欢先皇后。我想着,她见到我这张与先皇后有几分相似的脸,必然会下手。而真正让我确定的,是敬嫣一死,皇上就立刻去了姜云礼那里。由此可见,皇上是知道凶手的,只是因为宣平侯的缘故,暂时不处置她罢了。”

般若听着江知允的分析,若有所思:“阿允,那为何敬嫣一死,皇上就马上知道凶手是谁了呢?这其中是不是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江知允轻轻摇头,目光望向窗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也许吧,这宫廷中的秘密太多,我们所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但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真相总会慢慢浮出水面。”

江知允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她深知在这深宫中,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利用一切机会去探寻真相,为自已和江家讨回公道。而此刻,姜云礼孩子的事情,不过是这宫廷斗争中的一个小小波澜,背后隐藏的势力和秘密,正等待着她去一一揭开,只是这过程必定充满了艰辛与危险,而她也早已做好了准备,去迎接这未知的挑战。

宫道上,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江知允迈着轻盈的步伐,正往太乐坊走去,她身姿优雅,面容沉静,沉浸在自已的思绪之中。不料,刚拐过一处回廊,便正面遇上了姚含巧。

江知允微微一怔,随即屈膝行礼,轻声说道:“见过小主,小主万安。”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莺出谷。姚含巧原本正与寄云说着话,听到声音下意识地抬眼望去,这一望,却让她大惊失色,脸上瞬间血色全无,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江知允,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

江知允见她这般模样,心中虽有些疑惑,但也并未多言,行完礼后便起身,稳步离开了。待江知允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姚含巧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她猛地伸出手,紧紧拉住寄云的手,指甲都几乎陷入寄云的肉里,声音颤抖地问道:“寄云,你看到了吗?姜知渺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寄云也被吓得不轻,她的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自然也记得姜知渺,以前跟着姚含巧参加芳桃会时,曾多次见过那位光彩照人的女子,那容貌和气质让人过目难忘,所以刚刚看到江知允时,她也差点以为是姜知渺复活了。不过,寄云毕竟心思机敏,很快便反应过来,她连忙安慰姚含巧道:“小主,您莫不是忘了,入宫前老爷曾特意叮嘱过,宫里有一位与先皇后长得一模一样的。想必刚刚那位就是了。”

姚含巧听了寄云的话,这才慢慢缓过神来,但她的眉头却紧紧皱起,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担忧。她深知表哥对先皇后的深情,如今见到这张与先皇后如此相似的脸,万一表哥真的因此爱上江知允,那自已该怎么办?想到这里,姚含巧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暗暗发誓:此女断不可留,绝不能让她威胁到自已在表哥心中的地位。

而此时的江知允,对姚含巧的心思一无所知,她继续朝着太乐坊走去,心中还在想着之前与般若的对话,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在这复杂的宫廷中寻找江家灭门的真相,却未曾料到,自已的这张脸已经在不经意间为她招来了一场新的危机,而这场危机如同隐藏在暗处的猛兽,正悄无声息地向她逼近,即将在这看似平静的宫廷中掀起一场新的波澜。

江知允一路脚步匆匆,回到太乐坊后,额前的发丝微微有些凌乱,却也顾不上整理。她径直走向邵云的住处,神色焦急中带着一丝期待。见到邵云,她开门见山地问道:“邵姐姐,当年父亲把我交给您时,是不是还给了您一个盒子?您能不能告诉我,那盒子里究竟装了什么?”

邵云正在整理衣物,听到江知允的话,手中的动作猛地一顿,脸上露出一丝诧异的神情。她转过头,看着江知允,眼中满是惊讶:“知允,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问过关于那个盒子的事,我还以为你早就把它忘了。”邵云的心中不禁感慨,看来是自已低估了这孩子为家族洗刷冤屈的决心。

江知允微微咬着下唇,眼神坚定地说道:“姐姐,我怎能忘记?如今我身处这宫廷之中,形势愈发复杂,我必须要弄清楚一切与江家有关的事情,或许这其中就藏着解开江家谜团的关键。”

邵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到床边,弯下腰,从床底的一个隐蔽角落里取出一个落了些灰尘的盒子。她轻轻拍了拍盒子上的灰尘,双手递给江知允:“知允,这就是当年江丞相交给我的盒子。”

江知允接过盒子,手微微有些颤抖。她缓缓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枚玉佩和一张陈旧泛黄的纸。那枚玉佩做工精美,上面雕刻着复杂的花纹,但岁月的痕迹也在其表面留下了些许斑驳,玉佩的边缘微微有些磨损,透露出一股古朴而神秘的气息。江知允轻轻拿起玉佩,放在手中仔细端详,触感温润,仿佛还残留着父亲当年的温度。

她放下玉佩,又拿起那张纸。纸上的字迹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有些陈旧,泛着淡淡的黄色,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江知允凑近纸张,仔细辨认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只见最底下写着一行字:“如遇危急,可凭虎符调遣”。

邵云在一旁轻声解释道:“江丞相当时交代,如果将来有一天,有人知道了你和知若的身世,并且要对你们二人赶尽杀绝,便可凭此玉佩,去寻得纸上的这些人,他们会保护你们。”

江知允紧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安:“姑姑,什么身世?难道是怕我是江家遗孤的身份被人发现吗?”

邵云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应该是这样。当时情况紧急,丞相只来得及说这些,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但姑娘,你一定要小心谨慎,这宫廷之中,人心险恶,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

江知允将玉佩小心地收起来,放入怀中,然后紧紧握着那张名单,陷入了沉思。她的眼神深邃而坚定,心中暗自思索着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这名单上的人究竟是谁?他们又身在何处?自已该如何找到他们?而且,自已的身世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为何父亲会如此担心被人知晓?这一切的疑问如同重重迷雾,笼罩在她的心头。

她深知,自已在这宫廷中的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但为了江家,为了查明真相,她不能退缩。江知允暗暗发誓,一定要利用好这枚玉佩和这张名单,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斗争中,寻找到一丝曙光,为江家讨回一个公道,哪怕前方荆棘丛生,她也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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