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可开心?”
他这问题完全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开不开心他自已看不出来吗。
但许嘉缘可不敢这么回话。
她只道,“开心,多谢殿下。”
分明回得是自已家,却搞得如同施舍一般。
不过魏泽霁也知道她高兴是真,谢他是假。
“日后可以多来走动。”
“真的?”
此人莫不是憋着什么坏招吧。
“真的,日后你若想出门,着人告诉孤一声便是。”
许嘉缘确认他说的是真话之后,眉眼间都是笑意,“多谢殿下。”
这声谢倒带了几分真情实意。
慢慢来吧,他如今虽得到了她的人,却有些贪心的想得到她的心。
既然她不喜欢自已强势的样子,自已也愿意装一装,只要她不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可这人的性子哪里是说改就能改的呢,装的了一时却装不了一世。
自从他许了许嘉缘可以随意进出太子府之后,隔三差五她便往许家跑。
他忍了,毕竟这阵子定北王归朝有诸多事宜需要忙,他无暇顾及其他。
许嘉缘不善女红却乐此不疲的学着做小孩儿的鞋袜,认真得有些忽视了他。
但他想着日后他们也会有孩子,提前熟悉一下也是好的。
于是这份忽视他也忍了。
可那日他去许府接她归家,却瞧见她与一个男子靠的极近,并且笑颜如花的与之交谈。
久积的情绪终于涌上心头。
“许嘉缘!”魏泽霁满眼的怒气凝结成冰,浑身透露出肃杀之气,上前便是一脚。
随即将人扯过来,掐着脖子质问她,“你们在做什么。”
他让她可以随意进出太子府,不是为了让她来偷情的。
“你是何人,快放开许姑娘。”
魏泽霁这一脚下了十足的狠劲,那人被踹得老远,看到许嘉缘快要窒息的样子还是选择出声制止。
不过他不说还好,一说魏泽霁便更加生气,“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命令孤。”
孤?这世间能自称孤的,除了太子还能有谁。
这下他也不敢再开口。
好在魏泽霁还有一丝理智,不至于真的掐死她,松手后许嘉缘的脖子上都留下了骇人的指痕。
得以呼吸后的许嘉缘还来不及喘息,一只大手便握住她的脸,随后对上一双盛怒的双眼。
“回答孤,你们在做什么。”
靠的那样近,还笑得那样美。
“什么也没做,他只是……”
“你当孤是眼瞎吗,靠的如此近却告诉孤什么也没有?”
“文达,杀了这个奸夫。”
许嘉缘心惊不已,魏泽霁真是疯了。
“此人是请来为我嫂嫂安胎的大夫,方才不过是见我不舒服,想要为我诊治而已。”
至于什么对他笑,根本就是没有的事,全凭魏泽霁臆想而已。
可任她解释得再快,魏泽霁的怒气也丝毫没有退让。
文达听令行事,看着害怕后移的人也是心有不忍。
“等等,参见殿下。”好在忍冬及时出现,她手中提着一个药箱,惊愕的瞧着这场景。
估计也是瞧出了发生了什么,整个脑袋都要炸了。
完了完了,她不过是去给李大夫拿个药箱的功夫,怎么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啊。
“忍冬,你上哪去了,怎么能放良娣一人在院中呢。”文达疯狂给忍冬使眼色。
“回殿下,方才良娣突感不适,眼前发黑,我去许夫人房中取药箱来让施针。”
说完忍冬便重重的跪在地上,“殿下,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愿受责罚。”
可即便如此,方才他所见的事情,还是让魏泽霁心存芥蒂。
他不愿多说,放开许嘉缘的同时又一把将其扛在肩上。
“你干什么!魏泽霁放我下来。”
不管许嘉缘如何挣扎拍打他的后背都无济于事,一路往外走去。
碰上正被扶着过来的夕葵也没有施舍一个眼神。
“怎么了这是。”
瞧着魏泽霁把人扛走,夕葵一时心急,竟想要追出去,还是忍冬拦着她,说,“许夫人别急,良娣不会有事的。”
“什么叫不会有事的,你们那太子无缘无故又在发什么疯。”夕葵怀着身孕,情绪很容易激动,此刻竟觉得腹部有些疼痛。
时常伺候她的丫鬟看出来,着急的大喊,“夫人,李大夫你快来看看夫人。”
夕葵有些动了胎气,但好在大夫就在一旁,有惊无险,只是心中对许嘉缘的担忧更盛。
这边许嘉缘并不知道夕葵受了惊吓动胎气的事情,被魏泽霁一路扛回了林栖阁。
一把被他扔在了榻上。
“来人,取热水来。”说完便开始扒许嘉缘的衣服。
“魏泽霁,你做什么你放开我。”许嘉缘一边挣扎一边忍不住流泪,哀求道,“不要这样对我,求求你。”
但已经失去理智的人,却仿若无闻将人扒了个干净后,又扔进浴桶中,力道很大,恨不得将她娇嫩的皮肤搓下一层皮来。
“哭什么哭,孤打你了?你身上哪一处孤没看过。”看见他哭得梨花带雨的,他的心早就软得一塌糊涂了,“洗干净,今日的事情孤便不与你计较了。”
什么叫不与她计较了,她做错了什么?
明明一直都是他在无理取闹,可现在她也不想过多辩解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这一次后她再次不被允许随意出门了,就连忍冬也没有回来过了。
魏泽霁给她换了个侍女,叫玲珑,比起忍冬来讲,玲珑的性子更冷了,一句话不说冷着个脸时,倒是和她的主子有的一拼。
玲珑从来不会对她多说一句话,只是一味的看守着她。
她出不去了,便想着继续为那未出生的小团子做几样东西,让玲珑找人送过去也好,也省得整日自已胡思乱想。
在做女红的时候她总是格外的认真小心,心无旁骛到每次魏泽霁都走到她跟前了她都不知道。
“怎么还在做这些。”
魏泽霁面色不虞,让许嘉缘有些发怵,“只是闲来无事罢了。”
“既无事,怎没想过为孤做几身衣裳。”魏泽霁冷哼一声,“整日里光顾着外人。”
“我这手艺拿不出手,恐污了殿下的眼。”
这句话她倒是没有作假,之前在别院到时候为他做的腰封,实在是丑的惨不忍睹,可即便如此魏泽霁有时也会佩戴。
所以归根结底都是推辞罢了。
因此他又是一股无名火上来了,现在看见一堆小孩的东西,扬言道,“来人,将这些东西都拿去烧了,不要再让孤看到。”
许嘉缘不由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玲珑进来就要将东西拿走。
“不行,你凭什么这么做,还给我!”可是玲珑可不像忍冬一般,她只听魏泽霁一人命令。
魏泽霁听到她的质问,冷笑一声,“凭什么,凭这是孤的太子府,一针一线都由孤做主。”
他承认自已就是一个小心眼的男人,见不得许嘉缘为了除他之外的任何人上心。
“魏泽霁,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一条狗,还是一只猫?必须要无时无刻的围着你转。”
听见她如此贬低自已,魏泽霁上前死死的盯着她道,“你以为孤把你当什么,许嘉缘,孤给你身份地位,锦衣玉食,不是为了让你来顶撞孤的,你真应该去和太子妃学学,如何为人妇。”
“身份地位,锦衣玉食?这都是我想要的吗,这不都是你强加给我的!”许嘉缘越说越激动,言辞过激的说出,“若是可以我宁愿这辈子都没有遇见过你。”
这下魏泽霁是真的破防了,双眼猩红的看着她,“够了,许嘉缘,孤给你机会收回那句话。”
可许嘉缘就如同吃了火药一般,一直在说,说得还尽是一些让人生气的话。
听得外面的侍卫丫鬟都冷汗直冒,生怕祸及自身。
但很快争吵声却停下了,换来了魏泽霁颇为紧张的声音,“满满!来人,快把苏晋叫来。”
原来还未等到魏泽霁惩罚许嘉缘,她就先一步捂着胸口晕了过去。
那一刻,魏泽霁所有的理智回归,心中竟全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