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婚服像一面燃烧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我应该站在铺满红毯的礼堂里,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可现在,我却穿着它,朝着与幸福相反的方向,一路狂奔。
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叫喊,夹杂着杯盘破碎的脆响,乱成一锅粥。
我咬紧牙关,任凭冷风抽打着我的脸,心中的反抗烈焰却越烧越旺。
“逆子!给我站住!”父亲的怒吼声由远及近,如同炸雷一般在我头顶炸响。
他带着一群族人,脸色铁青,像一群凶狠的猎犬,气势汹汹地朝我追来。
我瞥了一眼身后越来越近的人影,脚下步伐更快,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
“我说了,这婚我不结!”我头也不回地吼道,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族人们窃窃私语,像一群嗡嗡作响的苍蝇,让人心烦意乱。
父亲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能感受到他压抑的怒火。
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用力一扯,将我狠狠地甩在地上。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还有没有这个家!”他指着我,手指颤抖,唾沫星子飞溅到我的脸上。
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自已的命运,我自已做主!”
“你……”父亲气得说不出话来,扬起的手最终还是没有落下。
他颓然地叹了口气,目光中闪过一丝无奈。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人群中……
母亲来了。
母亲拨开人群,走到我面前。
我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苦口婆心地劝我回去,顺从父亲的安排。
可这一次,她没有。
她只是心疼地看了我一眼,眼眶微红,却什么也没说。
她颤抖着将一些钱塞进我的手里,又偷偷地将一张折叠的纸条塞进我的衣袖里,然后默默地退回了人群中。
我愣住了,看着她略显佝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我展开纸条,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字:衰牢山小学。
我猛地抬头看向母亲,她避开了我的目光,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父亲发现了母亲的小动作,他怒吼一声:“你在干什么!”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纸条,看了一眼,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你这是要把他逼上绝路吗!”他将纸条撕得粉碎,扔在地上。
我捡起地上的碎纸片,紧紧地攥在手里。
我知道,这是母亲给我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是我逃离这场荒唐婚姻的唯一机会。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山下跑去。
这一次,我没有回头。
我用母亲给我的钱,买了一张去往衰牢山的大巴车票。
坐在颠簸的车厢里,我望着窗外渐渐远去的风景,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家人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我的手心里,还紧紧攥着那张写着“衰牢山小学”的碎纸片,它像一盏明灯,指引着我前进的方向。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车窗外一片漆黑,只有远处闪烁的几点星光……
司机突然一个急刹车,我猛地向前倾去,“怎么停了?”我问道。
颠簸的大巴车终于停了下来,司机粗犷的声音打破了车厢内的沉寂,“衰牢山小学到了,下车吧!”我揉了揉被颠得发麻的屁股,提着简单的行李下了车。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我瞬间从逃婚成功的喜悦中跌入了谷底。
所谓的“小学”,不过是几间摇摇欲坠的土坯房,墙壁上布满了裂缝,房顶的瓦片也缺损了不少,像是风中残烛,随时都会坍塌一般。
教室里,光线昏暗,课桌椅破旧不堪,上面还落满了厚厚的灰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让人作呕。
我皱紧眉头,心中的那团热火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只剩下一片冰凉。
一群穿着脏兮兮、面黄肌瘦的孩子,怯生生地站在教室门口,好奇地打量着我,他们的我尴尬地笑了笑,却发现笑容有些僵硬。
这真的是我要支教的地方吗?
这里的一切,都与我脑海中的美好憧憬相差甚远。
就在我感到沮丧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脑海中响起,“支教系统已激活,正在为您提供教学支持。新手礼包已发放,请注意查收。”我猛地一惊,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人,才意识到这个声音是直接在我的脑海中响起的。
我心中一喜,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金手指?
我尝试着用意念与系统沟通,果然,一个虚拟的面板出现在我的眼前,上面显示着一些基础的教学技巧、物资清单以及一些简单的任务。
我按照系统的指示,开始整理教室。
虽然手脚有些笨拙,但看着教室渐渐变得整洁有序,我的心情也逐渐好转起来。
孩子们好奇地看着我,一股从未有过的责任感涌上心头,我不能辜负他们求知的渴望,我要把这里变成他们梦想起飞的地方。
正当我为支教工作做好初步准备,脑海中畅想着未来的美好蓝图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突然从窗外传来,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那声音像是某种野兽发出的,带着一丝威胁,又像是风的怒吼,让人毛骨悚然。
我瞬间警惕起来,后背升起一股凉意。
这衰牢山,除了破败的学校和淳朴的孩子,难道还隐藏着什么未知的危险吗?
周围安静的可怕,只剩下那阵声音还在耳边回荡,我握紧了拳头,小心翼翼地迈步走向教室门口,一种不安的预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