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唐二牛家的算计
下山比上山更难走，不知道摔了多少次，直到天擦黑，唐宁才走到村口。
见左右没人，他将步枪收进空间，拿出山羊扛在肩上，抬脚进了村。
路上几个小孩子正在手拉着手滑雪玩，看到唐宁背着山羊走过来叽叽喳喳的就围了上去。
“山羊，是山羊！唐宁哥你从哪弄的山羊？”
唐宁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
“山上…打来的。”
大病初愈，身体还没恢复过来，就爬了趟山，扛着山羊走了这么点儿路，都觉得小腿肚子打颤。
小孩子们一起发出惊叹。
“哇，唐宁哥好厉害，打到了山羊！”
“唐宁哥打到山羊啦！”
小孩子叫的冲天响，周围的人家听到动静纷纷出来看热闹。
“哎呦，那不是唐宁吗？他竟然没死在山上，还打到那么大一只山羊？”
“我的天，我还以为他被熊瞎子叼走了呢，这小子…真有本事。”
“可不就是有本事吗？这么大的雪，谁敢进山啊，也就这小子敢玩命。”
有人余光看到二赖子，不由得开口打趣道。
“二赖子，你不是说唐宁会死在山上吗？人家不但没死，还打那么大一只山羊回来了，你还有啥说的？”
二赖子目光阴沉，不屑的看了一眼唐宁的背影。
“打到山羊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个短命鬼？他得了传染病，说不定吃完这一顿就死了。”
有些人原本还想上门问唐宁要点羊肉，闻言，彻底打消了念头。
山羊肉难得，但他们的命更值钱。
因为一口羊肉染上一身病不值得。
此刻，唐宁已经回到家了。
他将山羊放在地上，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最终在角落里找到一个背篓，背篓边缘有点儿烂了，不过不影响装东西。
他将背篓拿到雪地里清理干净，找一块干净的布塞进背篓里。
又找到一个勉强能装东西的尼龙口袋，装了一些柴禾。
然后用几根木头，做了两个简易的三脚烧烤架。
把柴禾、背篓、烧烤架和剩下的几根火柴一起装进空间。
做完这些，唐宁又点了一个火堆，坐在麦秸铺成的草床上闭目假寐。
躺是没法躺的，毕竟是寒冬腊月，即使地上铺了一层麦秸，凉气依旧往人骨头里钻。
他连个被子都没有，这么睡，非得再冻病不可。
只能点个火堆，就这么坐着将就睡一会儿。
系统上的时间显示现在才晚上六点半，从家里走到黑市，只需要一个半小时左右。
现在出门太早了，等凌晨12.30再出发也不迟。
……
与此同时。
唐二牛家气氛诡异。
李小娥瞪大了眼睛看着小儿子唐聪，满脸不可置信。
“你说啥？那个短命鬼打到一只山羊？这咋可能？”
病秧子竟然没死在山上？
唐聪一屁股坐在板凳上。
“咋不可能？村里都传开了，二赖子他们亲眼看到的，这还能有假？”
他本以为唐宁那个贱种已经病死了。
没想到他进山了，竟然还打了只山羊回来。
他当时不相信，拉着好几个人问，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肯定假不了。
唐聪眉头紧蹙。
“爹，唐宁没死，咱们的宅基地可就泡汤了。”
他上面有两个姐姐，一个大哥。
大姐二姐已经出嫁了。
就剩大哥和他还没结婚。
爹说了，家里的宅子是大哥的，唐宁一死，唐宁家的宅基地就是他的了。
他今年都已经18了，该娶媳妇儿了。
宅地基不弄到手，他娶媳妇儿咋办？
李小娥听着小儿子的话，顿时急了。
“那咋成？宅基地必须得弄过来。当家的你看咋办？”
屋里没有点煤油灯，只有月光照亮，唐二牛的脸隐在昏暗中，看不清表情。
声音却很不耐。
“咋办咋办，小杂种没死，你让我咋办？我总不能去杀人吧？”
李小娥一滞。
杀人肯定不成。
自从把唐宁赶出去以后，村里人可都盯着他们家呢。
唐宁的死可不能跟他们沾上关系。
“这小畜生命可真硬。”
老大唐安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爹，那一只山羊也能卖好几十块钱吧？既然唐宁暂时死不了，咱们不如把山羊给要过来？
你跟娘养他十来年，也该他报恩了。”
唐聪一拍手，眼里流转着贪婪的光。
“对啊爹，咱们去把山羊抢回来，那个贱种不敢不给，到时候，咱留个十来斤自已吃，剩下的全拿到黑市卖钱去。”
说到吃羊肉，他忍不住“咕嘟”一声咽了口口水。
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羊肉啊，他已经很久没吃过肉了。
不仅是他，就连唐二牛、李小娥和唐安三人也忍不住口齿生津，仿佛已经闻到了山羊肉的香味儿。
李小娥也忍不住道。
“当家的，咱们现在就去问小畜生要山羊吧，晚上等人都睡了，我偷偷炖了给你和两个儿子解解馋馋。”
以前没有肉吃的时候还不觉得。
现在知道即将有羊肉可以吃，肚子里的馋虫直接被勾出来了。
挠的她心肝脾肺肾哪哪都痒，恨不得抱着生羊肉啃两口。
唐二牛眯了眯眼。
当初唐宁到他们家来，腰里带着100块钱的。
不过，那时候唐宁还小，没啥心眼，钱早就被他给骗过来了。
而且，他也经常不给唐宁饭吃，唐宁长那么大，真没花家里啥钱。
不过，儿子说的对，要不是他，唐宁早就死了，小兔崽子既然打到山羊了，当然得孝敬他这个当叔的。
唐二牛咧了咧嘴道。
“不急，等下了半夜人家都睡着了，咱们再去找那个小畜生要羊肉。”
要羊肉这事儿，不能被外人知道，不然对家里的名声不好，两个儿子还没说媳妇儿呢。
唐安和唐聪转念一想，也明白了唐二牛的意思，两人相视一笑，齐声道。
“好。”
……
不到十二点钟，唐宁便被冻醒了。
睁眼一看，才发现火堆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
睡是睡不着了，眼见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干脆活动了一下冻僵的手脚。
又吃了些烤全羊，身上暖和了些，便背上背篓前往黑市了。
他刚走没多久，三个鬼鬼祟祟的影子便推开大门闯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