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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祭坛

执掌风 芋泥年糕 2980 字 2025-06-05

李破虏把火油罐往腰上又勒紧一圈。

裴昭的银簪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她摸了摸他手背:"我数到十,你往祭坛左后方的石堆挪。"

"三。"她突然开口。

李破虏猫腰钻进灌木丛。

山谷里飘着腐肉味。

二十步外,十二根刻满符文的石柱围成半圆,柱底捆着七个活人——都是龟兹城的百姓,嘴被破布塞着,腿上的血正顺着石缝往祭坛淌。

两个黑衣法师站在青铜鼎前。

其中一个抬起骨杖,鼎中腾起绿烟,李破虏的秘火在掌心发烫——和暗渠里的腐骨咒同源。

"裴昭。"他低唤。

风突然卷起来。

裴昭的铜铃在右前方炸响,两个巡逻的吐蕃兵骂骂咧咧追过去。

李破虏贴着石壁摸向祭坛,靴底碾碎一片枯蕨——脆响惊得法师抬头。

他翻身滚进石柱阴影。

鼎炉上的骷髅眼窝里红光一闪。

李破虏摸到腰间的匕首,指尖秘火窜起三寸,在石面烙出个焦痕。

法师没再动,继续念诵咒文。

他贴着石柱滑到鼎边。

鼎身刻着波斯古字,他认出"赫利俄斯"的残迹——裴昭说过,这是商队被劫的圣典关键词。

"找卷轴。"裴昭的声音突然在耳边。

他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塞了块传音玉在他掌心。

李破虏掀开鼎边的黑布。

一卷羊皮纸压在骷髅下,刚要抽,后颈一凉。

"唐营的火妖。"

阿史那烈的刀架在他脖子上。

这个吐蕃前锋千夫长的脸被战纹涂成青黑,左眉骨有道箭疤——正是上个月在疏勒关,他亲手砍了李破虏的战马。

"抓活的。"阿史那烈吐了口血沫。

二十个死士从阴影里窜出,手持画满咒符的铁链,将李破虏围在中间。

铁链"叮"地绷首。

李破虏感觉秘火在体内乱窜,像被塞进了陶罐——是战阵封印术。

他咬着牙跃上石柱,秘火在掌心烧得噼啪响,照着柱脚的咒文。

"烧!"他吼了一声。

三寸焰舔上柱脚的朱砂符。

石柱轰地砸向死士,尘土蔽天。

李破虏趁机扑向鼎炉,抓起卷轴往怀里塞,骨杖却重重砸在他背上。

"跑!"裴昭的传音玉烫得灼手。

山风突然倒灌。

李破虏踉跄着抬头,看见裴昭站在谷口,发间银簪爆着蓝电——她对面的赤松德赞正举着冰刃,半边脸却结了层霜。

"你敢逆我的风?"赤松德赞的冰霜咒法被裴昭的风系共鸣搅成乱流,冰晶倒扎进自己士兵的喉咙。

李破虏趁机拽出火油罐,往鼎炉里一泼。

秘火腾地窜起,烧得绿烟"滋滋"响。

骷髅眼窝里的红光开始闪烁,鼎身裂开细纹——咒力在反噬。

"退!"阿史那烈挥刀砍向李破虏。

李破虏反手将卷轴塞进裴昭手里,推着她往谷外跑。

身后传来轰然巨响,祭坛石柱接二连三崩塌,火舌卷着绿烟首窜天际。

"追!"赤松德赞的冰刃擦过李破虏的耳尖。

两人刚冲出山谷,二十骑吐蕃兵己横在路中。

阿史那烈的狼首刀挑开李破虏的甲片,血珠溅在裴昭脸上——她的银簪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电蛇缠住三匹马的腿。

马蹄声从后方炸响。

"李校尉!"段崇礼的吼声混着箭簇破空声。

安西轻骑从斜刺里杀来,火把将山谷照得亮如白昼。

阿史那烈骂了句吐蕃话,拨转马头:"撤!"

李破虏扶着裴昭瘫在地上。

"卷轴。"裴昭喘着气把羊皮纸递给他。

月光下,"赫利俄斯圣典·腐骨篇"几个古波斯字刺得他眼睛发疼。

远处传来号角。

是集合号。

李破虏站起身,望着东方——那里有火光连成线,像条盘在龟兹城外的赤蛇。

"吐蕃人要总攻了。"裴昭抹掉脸上的血,"他们等这祭坛,等的就是今天。"

李破虏握紧卷轴。

秘火在掌心烧得更旺了,这次不是三寸焰,是半尺。

山风卷着远处的马蹄声扑过来。

他望着龟兹方向,那里的城墙在月光下泛着冷白——那是他要守的最后一道关。

而关门外,十万吐蕃大军的篝火,己经连成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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