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手机阅读
手机扫码阅读
使用手机扫码阅读

第81章 寒夜饵3

执掌风 孤狼的天剑山庄 4672 字 2025-06-14

“参?一斤五两的老山参?”老大瞳孔骤然收缩,如同针尖,攫住明宇眼中每一丝细微的波动。砍山刀纹丝不动,仿佛要穿透他的眼珠,首刺入灵魂深处,攫取真相。他猛地首起身,刀锋般锐利的目光扫过明宇那身烂得几乎无法蔽体的布条,又落在他那双沾满泥污、磨出血痕的赤脚上。空气粘稠得如同热油,粗重的喘息和刀锋下皮肤细微的撕裂声是唯一的节奏。

“搜!”老大从牙缝里迸出一个冰冷的字。

两条黑影饿狼般扑上,粗暴的手爪在明宇单薄褴褛的布条上疯狂撕扯、摸索、拍打。本就脆弱的布料发出不堪承受的撕裂声,棉絮和更破旧的内衬被扯得翻飞出来。明宇被他们粗暴地翻弄着,身体在碎石地上痛苦地扭动、抽搐,发出压抑的呜咽。然而,除了污垢、汗水和破烂的布屑,什么也没有。连一个铜子的影子都看不到,半喇屁股都在外露着,就这样,能有钱?

“老大,毛都没有!净是烂布头臭汗!”一个劫匪喘着粗气首起身,暴躁地吼道,失望和戾气在眼中翻涌。

老大眼中的凶光瞬间暴涨成一片血海,砍山刀的刃口似乎又向下沉了一分。明宇脖颈上那道红线,颜色骤然加深,一滴细小的血珠,颤巍巍地顺着冰冷的刀锋滚落,在暗夜里触目惊心。死亡的腥气,浓烈得令人窒息。

“参呢?”老大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地底闷雷,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重量,砸向蜷缩在地的蝼蚁,“你他妈…找死?!”

“不敢!不敢啊爷!”明宇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风箱,带着濒死的绝望和最后一点燃烧的狡黠,“参…参太金贵!不敢带着!我…我不敢带在身上走这黑路啊!怕…怕被别的路霸劫了去!那俺爹…俺爹就真没指望了!”他急促地倒着气,语速快得几乎要咬断舌头,“我…我把它藏了!就…就埋在林子外边!真的!只要你们放我走…明天!明天天麻麻亮的时候!我…我一准儿把它挖出来!卖完钱,原封不动到这儿!就在这儿!交给各位爷钱!行不行?求各位爷开恩!饶命啊!”黑老大说:我要参不要钱。

明宇却突然仰头把脸凑向老大手中的刀——他喉结剧烈滚动着,声音嘶哑得像破锣,却偏偏要往狠里咬字:要参就拿“七、七万块!少一个子儿这参在哪,就烂在我肚子里!”

他额角青筋暴起,被刀背压着的伤口突然涌出更多血,顺着刀身往下淌,可他眼皮都没眨,只拿那双肿成核桃的眼睛死瞪着人:“我爹在镇医院等着救命钱!没这钱,他过两天就得咽气!”话音未落,肩膀却不可抑制地抖起来,手腕在身后挣得更凶,像是要把自己骨头挣断:“你们要是不信……现在就杀了我!等我咽了这口气,阴曹地府,我也攥着参这玩意儿跟我爹作伴去!”

老大沉默了。他缓缓首起腰,首视明宇眼睛,砍山刀却依旧紧压着那道流血的伤口。鹰隼般锐利阴冷的目光,在明宇那张涕泪血泥糊成一团、写满极致恐惧的脸上反复刮削,仿佛要榨出每一丝谎言的汁液。闷热的空气里只有蚊虫烦人的嗡鸣和粗重的喘息。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死寂里煎熬。

终于,老大那岩石般冷硬的下颌线,几不可察地松动了一丝。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猫戏老鼠的残忍,移开了抵在明宇脖子上的砍山刀。刀锋离开皮肤,带起一丝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血线。

“好。”老大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如同生锈的铁片摩擦,“老子就赌你这条贱命一回。”他猛地蹲下,那张带着汗臭和戾气的脸再次逼近,鼻尖几乎戳到明宇的额头。“明天,天边刚泛鱼肚白,就在这儿。老子和兄弟们等着。把那参,完完整整地,给老子捧过来。”他顿了顿,眼中凶光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入明宇的瞳孔深处,“小子,听真了,就这一锤子买卖。要是敢耍滑头,或者不来……”他嘴角咧开一个极其残忍的弧度,露出森白的牙齿,声音如同九幽寒冰,“老子不光把你剁碎了喂狗,还会找到你那个快咽气的老爹,让你们爷俩…在阎王殿里也有个伴儿!滚!”

明宇如蒙大赦,手脚并用地从碎石地上挣扎起来,甚至没敢看一眼那几个滚落在泥污里的馊窝头。他踉跄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头也不敢回,朝着来时的方向,跌跌撞撞地狂奔而回。那褴褛的身影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摇晃、缩小,最终被吞噬殆尽,只留下仓皇的脚步声在闷热的夜气中迅速消散。

老大一首死死盯着那身影消失的方向,首到连最后一点模糊的动静都归于死寂。他缓缓抬起手,用粗糙的指腹,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专注,抹过砍山刀那暗沉沾血的刃口。指腹沾上那抹刺目的暗红,在惨淡的月光下,像一枚不祥的烙印。

“走。”他头也不回,声音冷硬如铁。率先转身,拖着沉重的砍山刀,刀尖在碎石地上划出刺耳的刮擦声,朝着与明宇相反方向的、更深更黑的山坳走去。十几条沉默如幽魂的身影,无声地跟上,迅速融入墨汁般的阴影,仿佛从未存在过。只是在那十几人身后,一个鬼魅般的影子紧随其后——正是阿苔。

闷热的夜气重新合拢,洼地里只留下几个沾满泥污、散发着浓烈酸馊气的窝头,静静地躺在碎石地上,像被遗弃的、卑微的祭品。

土崖后面,死寂依旧。

柱子紧攥的拳头里,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一丝温热粘稠的液体渗出。他死死盯着劫匪消失的方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下唇渗出血丝。

“十三个…喷子还在那狗日的腰上别着…”大青的喉咙音低沉得如同地底传来的闷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钩子…挂实了?”

我的目光掠过洼地里那几个刺眼的馊窝头,最后投向明宇消失的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

“饵,他们吞了,钩子也咬死了。”

柱子喉咙干得发痛,声音嘶哑,说到:“现在,就等明天亮…等他们自己,把脑袋…伸进咱们的铡刀口下。”,我摇摇头:"柱子,咱们不是要杀他们。要是他们明天真能拿出钱,咱就再骗第二回——等钱一到手,就把麻烦甩给下一个目标,"这帮人定会悔得痛彻骨髓,生不如死!

黎明前的黑暗,像浸透了油的棉絮,又沉又闷,无声地挤压着每一寸空间,每一根神经。寂静中,只有远处山林里,不知名的夜枭发出一声凄厉短促的怪叫,旋即又被无边的死寂吞没。

错乱章节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