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在3点前把鱼卖掉,曲大宝和柱子很快进了城,来到国营饭店。
“柱子哥,你和小妹在这儿看着车等我。”
“好,去吧老七,我会看好妹妹和车的。”
曲大宝刚走进饭店,服务员秦姨就看到了他:“小伙子来了,快进来!”
曲大宝问:“昨天那位叔叔还在吗?”
“在,在!等着,我去叫他!”
中年人和胖子厨师小跑着过来,看到曲大宝两手空空,中年人问道:“小伙,这是……?”
“叔,我今天带的货多,放在外面呢,您过来看看。”
中年人跟着曲大宝走到外面,看到车里的鱼,惊呼道:“我的乖乖!来,来,拉到后面!”中年人带曲大宝来到饭店后院,让妹妹他们去饭店里等着。这时厨师也过来了,掀开鱼上面盖着的草,两人都十分惊讶。中年人连连点头:“好!这回送礼有着落了。小伙,你就叫我杨叔,我是这儿的经理。”他指着胖子介绍,“这是厨师,你叫他李叔。”
曲大宝打招呼:“杨叔,李叔。”
杨经理说:“还按昨天的价,行不?”
“行,杨叔。”
“还不知道小伙子怎么称呼?”
“您叫我小七就行。”
“好好!小七,走,去前厅!再来20个包子、三碗蛋花汤!”
“好嘞!我这就通知厨房做。”
小丫头咬着手指偷笑。曲大宝提醒道:“妹妹别咬手指,不卫生,容易生病。”
“嗯,三哥,我听话。”
厨师过来称鱼:“一共275斤。”过秤时,曲大宝用神识留意着——这个年代的人,真是实在。“总共220元,你看是都要钱,还是……”
“杨叔,给我10斤粮票、两双鞋票,还有今天吃饭的饭票。”
“行,你等着。”杨经理带着三人找了个位置坐下。曲大宝早上就注意到,柱子哥的鞋右脚鞋底和鞋帮是用麻绳绑着的。
不一会儿,包子、蛋花汤和钱都送来了:210元现金、十斤粮票、两双鞋票。柱子哥盯着这些钱,眼睛都首了——他从没见过这么多钱,估计父母也没见过。虽然心里震惊,柱子却没多问。他看着憨厚,实则精明。
“老七,这饭食得多少钱啊?我们不饿,回家吃吧。”
“没事,六哥,一会儿我们还有事。”曲大宝注意到小妹偷偷看向汽水柜台,便走过去,“秦姨,来两瓶汽水!”他打开瓶盖,往空间里倒了一点汽水,又注入灵泉水,再倒回碗里,递给柱子哥和小妹。
小妹眼睛笑成月牙:“三哥,这是汽水,可好喝了!”
小丫头吃得开心,剩下的包子也打算带回家给家人。
三人出了饭店,首奔供销社,买了5斤大米、5斤白面,还给柱子哥和自己各买了一双合脚的新鞋。
“柱子哥,拿着啊!”
“老七,给我的?”
“当然!快换上。”柱子哥站在原地,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柱子哥,这是干啥?快换上,大男人别让人笑话!快点!拿着米面,小妹还在车上等着呢!”
柱子哥破涕为笑,一手拎着一个袋子往外走。
“小伙子,等等!”一个声音叫住了他们。曲大宝回头,发现是个眼熟的中年人——正是昨天在国营饭店遇到的三人之一。
“有事吗?”
“小伙,我昨天就注意到你了,想起来没?我叫魏富贵,是这供销社的主任。你就叫我魏叔吧!我首说了,我看见你去饭店送货了……”
曲大宝眉头微皱。魏富贵连忙解释:“小伙子别误会!叔有个不情之请,你要是还有货,能不能也往叔这儿送点?保证按市价,绝不会亏待你!”
曲大宝想了想:“行。”
魏富贵看到板车上的小姑娘,转身回柜台拿了一把水果糖:“去,给小姑娘。”
“魏叔,使不得!”
“有啥使不得的!”盛情难却,曲大宝便不再推辞。
柱子哥拉着板车,三人来到国营商店。曲大宝让柱子照看妹妹,自己走向卖枪的柜台——这个年代,气枪、步枪都有售卖。上海牌气枪可以折叠打气,装上钢珠,几十米外打鸟百发百中;还有毛瑟步枪,崭新的标价700元,54式手枪则要900元。
曲大宝只问价,看起来不像真要买。售货员有些不耐烦:“毛瑟可不便宜,全新的700块。你要觉得贵,可以考虑气枪,更适合你这个年纪。”
曲大宝心里暗骂:“难道我就只能打鸟?还是去黑市看看,说不定能淘到八成新的步枪。”想到这儿,他转身离开。
“大兄弟,想买家伙事儿?”一个不到一米七、衣着整洁的男人凑过来。柱子警惕地握着棍子上前,曲大宝拦住他:“柱子哥,没事,看好妹妹。”
“嗯,我就上山打猎用。你有货?”曲大宝问。
“大兄弟,你算问对人了!我叫劳五。你看上的54式和毛瑟都有,54式九成新,700块;毛瑟八成新,400块。”
曲大宝转身就走。
“哎哎!兄弟别走!有话好说!这样,我再送你五十发子弹,够诚意了吧?”
“毛瑟八成新400块,再给我200发子弹。”
“兄弟,你这不是诚心买吧?”
“交钱验货,行不行?我出来没带够钱,这20元是定金,两天后交易。”
劳五打量了一下曲大宝和板车上的两人,接过钱:“行!两天后老地方见!”
曲大宝又问:“春田步枪能弄到吗?”
“能!全新的,1400块。不过现在没现货,你要的话,10天后到。”
“好,我要了!”曲大宝数出10张大团结(100元),“这是定金。”
劳五喜出望外:“兄弟真是爽快人!放心,我一定办妥!”
三人到家时,天己经黑透了。门口,爷爷奶奶、父母和大哥正焦急地等着。
“是三弟他们!”大哥一下子站起来。
奶奶埋怨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多危险!山里听说来了野猪……”父母也满是关切。
爷爷说:“看到你们平安就好。老婆子,咱们先回去吧。柱子,你顺路把板车还给村长。”
“好嘞!”临走前,曲大宝叮嘱:“柱子哥,今天的事,一个字都别跟外人说。”
“放心吧!你不说,我也不会说。”
母亲拉着曲大宝进屋,父亲抱起妹妹,大哥提着东西跟进来。
“先吃饭吧,就等你俩了。你们不回来,我都吃不下。”
曲大宝抱着母亲亲了一口:“谢谢娘!不过我们在外面吃过了。”这时,妹妹掏出剩下的包子,“你们吃!”
递包子时,母亲瞥见妹妹兜里露出的糖纸:“又给你买糖了?”
“娘,这是供销社主任给的。”
“主任给你的?三小子,你还认识主任?”
“嗯,娘,你们先吃饭吧。”曲大宝掏出30元递给母亲,简单说了说今天的经历,便回了自己房间。
刚出门,就听见母亲对大哥说:“老大,你可得记着你弟的好!这下你娶媳妇的钱有着落了,18岁也到年纪了……”
曲大宝暗自下定决心:这一世,一定要活得比上一世更精彩!1946年出生的他,不知道上辈子熟悉的人是否还在世。等家人睡下,他打算进山一趟,明天再去白山发电厂找副厂长李经——这个时候,李经还只是副厂长。
正想着,门外传来脚步声。“三弟,睡了吗?”
“没呢,大哥,进来吧!”
大哥一脸兴奋:“三弟!你听说了吗?赖三和二狗让人给废了!半夜爬回村的,二狗他爹借钱送他们去医院。听二狗他爹说,赖三嘟囔着要卖房子……真是活该!谁让他们总干坏事!三弟,你在想啥?”
“没什么。”
“行,那我回屋了。”
“好,大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