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奇怪的邻居

暴雨把霓虹灯牌浇成流淌的糖浆，我攥着淋湿的校服外套冲进公寓楼。电梯镜面映出身后黑影——沈逸风的白衬衫透出星核纹章蓝光，雨珠顺着他机械臂的沟壑滴落，在地毯上蚀出蜂窝状的焦痕。

"林同学住几层？"他指尖掠过楼层按钮，金属按键在触碰瞬间亮起错误的红光。我盯着显示屏上跳动的13这个数字，突然想起元元说过所有时间线里我都死在第十三次轮回。

电梯骤停的惯性让我撞进他怀里，鼻腔充斥松针与机油的混合气息。他胸腔传来齿轮转动的轻响，与我胎记的灼痛频率完美共振。"配电室故障。"他低头时碎发扫过我耳尖，机械手指捏着校卡插进紧急制动阀，"看来我们要做半小时邻居。"

安全灯亮起的刹那，我瞥见他后颈皮肤下的发光血管——那些幽蓝脉络正沿着脊柱蔓延，像极了父亲实验室里星核主脑的神经网络。他突然扳过我肩膀，瞳孔分裂成无数复眼："林同学对量子纠缠了解多少？"

"比你知道的多。"我屈膝顶向他腹部，鞋跟却陷入某种胶状物质。低头看见他的影子正在融化，黑色黏液缠住脚踝爬上小腿，电子锁的警报声被扭曲成元元的啜泣。

通风口突然爆开，元宝叼着燃烧的电缆砸在沈逸风肩上。蓝白电弧中，我挣脱束缚撞开应急门，防火梯外墙上爬满荧光藤蔓——那是父亲用反光子徽章碎片培育的量子植物，此刻正指引我看向三楼窗户。

沈逸风的公寓亮着诡谲紫光。

雨水顺着防火梯倒灌进领口，我隔着玻璃看见永生难忘的画面：六边形房间中央悬浮着母亲的遗体，她太阳穴插满神经导管，皮肤下流动的星核能量与我的胎记同频共振。沈逸风站在操作台前，机械臂接驳着母亲的脑机接口，全息屏上滚动着"记忆提取进度98%"。

"原来你偷的不止是人生。"我踹碎窗玻璃的瞬间，元宝从暗处扑出咬断数据线。母亲的眼睑突然颤动，干裂的嘴唇吐出我的乳名，声音却是父亲当年在量子邮件里的电子杂音。

沈逸风转身时扯裂了人类表皮，露出金属颅骨上137道环形刻痕。他胸腔的星核反应堆射出镭射光束，我翻滚躲进钛合金书柜的阴影，发现柜里整齐码放着我的幼儿园画作——每张蜡笔画右下角都印着沈氏科技的隐形水印。

"你以为轮回是救赎？"他的声带发出合成音爆鸣，机械手指穿透我肩胛骨，"你才是星核最完美的载体......"

警报声突然撕破雨幕，苏瑶骑着改装机车撞进公寓。她甩出的电磁网罩住沈逸风，转头对我嘶吼："快走！他在你胎记里埋了定位程序！"机车后视镜映出我们逃亡的身影，而镜中的苏瑶眼角正在渗出血色数据流。

跨江大桥的探照灯扫过时，我看见元元站在桥塔顶端。小男孩的怀表链缠着钢索，表盘倒映出江底巨型星核装置的轮廓——那东西的形状，与我锁骨下逐渐显形的金属纹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