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初入校园

地铁隧道的冷风卷着机油味灌进喉咙，我攥着徽章蜷缩在车厢连接处。全息广告屏突然闪烁父亲的脸，他溃烂的右眼淌出数据流："悦悦，计算机系三楼女厕第三个隔间......"

"前方到站——星海科技大学。"

机械女声报站瞬间，我撕开彩虹假发扎成马尾。镜面车窗倒映出沈逸风的海报，他作为量子计算机系新生代表的笑颜刺得我眼眶发疼。昨夜他胸腔里跳动的星核反应堆，此刻正化作海报右下角的防伪全息印章。

"同学需要帮忙吗？"

穿白大褂的女生弯腰捡起我掉落的校徽，胸牌上"脑机接口实验室-苏瑶"泛着幽蓝。她替我别校徽的手指突然顿住，指尖悬在我锁骨处烧焦的伤口——那里正渗出与星核同频的荧光体液。

"这是新型美甲喷雾过敏。"我扯开话题，余光瞥见她实验服口袋里露出的神经阻断剂。紫色药瓶标签上印着沈氏科技的六芒星标志，和她温柔似水的眼神形成诡异反差。

量子计算机实验室的门禁扫描虹膜时，我后颈胎记突然发烫。全息投影课表在视网膜上炸开的刹那，沈逸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同学对莫比乌斯环拓扑算法感兴趣？"

他倚在门框上的姿态慵懒如豹，机械手捏着的教材正是父亲失踪前夜批注的《时空褶皱与量子永生》。我盯着他挽到肘部的衬衫袖口，皮肤下137道蓝色刻痕比昨夜淡了些，像被擦除的记忆。

"让让。"我撞开他肩膀冲进女厕，父亲的全息影像正蹲在马桶水箱上。他残缺的手指穿透实体墙壁，指向通风管道内侧的暗格——那里藏着枚沾满机油的怀表齿轮，边缘刻着"时间锚点0041"。

冷水泼在脸上时，镜面突然浮现元元的脸。小男孩的虚影正在被数据流吞噬："姐姐小心苏瑶......"警告声戛然而止，镜中映出苏瑶举着注射器的身影。

"悦悦脸色好差。"针尖抵住我颈动脉的触感冰凉，"这是沈氏研发的脑波稳定剂......"

我反手扣住她手腕砸向洗手台，针管碎裂溅出的液体腐蚀大理石台面。苏瑶突然露出痛苦神色，后颈浮现出与沈逸风同款的星核纹章，瞳孔分裂成复眼结构："检测到叛逆因子，执行清除程序。"

消防栓玻璃映出我们扭打的身影，她指甲暴涨成合金刃划破我肩头。银色血液滴落的瞬间，整栋楼的电子设备同时死机。我趁机将怀表齿轮塞进她领口，苏瑶突然触电般抽搐，吐出大团纠缠的数据线。

"这是......沈逸风植入的傀儡程序......"她虚脱地跌坐在地，扯开的衣领下露出颈动脉处的微型接口，"计算机系地下三层......他们在复制你父亲的......"

警报声撕裂空气，我踹开通风窗跃上梧桐树。树冠摇晃的阴影里，沈逸风正站在天桥俯视操场。他抬手接住我掉落的学生卡，机械手指着卡面防伪全息——那上面我的证件照正在褪色，逐渐变成父亲年轻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