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祭祀的少年

晨光漫进便利店时，林疏桐刚把最后一块魔法饼干塞进玻璃罐。

店门被敲得咚咚响，阿莱的声音带着奶糖味传进来：“桐桐姐，能开下门吗？”

她转身拉开门，五个小脑袋“唰”地冒了出来。

最小的扎着羊角辫的女孩抓着阿莱的衣角，睫毛上还挂着晨露：“阿莱哥哥，他们说我们是‘多余的角色’。”

林疏桐蹲下来，看见女孩手腕上泛着淡蓝色光痕——那是故事泡即将抹除的标记。

阿莱指尖轻轻覆盖在光痕上，声音颤抖着说：“原世界的人说，我活不过十八岁，所以……他们不该存在。”

“那现在呢？”林疏桐摸了摸女孩的头顶，转头看向阿莱。

他脖颈处原本盘踞的黑色咒文（早逝设定的具象化）己经淡成了线，这是上次帮他调整寿命后的成果。

“他们跟着我穿过裂隙时，标记就冒出来了。”阿莱紧紧握住女孩的手，“桐桐姐，我想在便利店开个魔法教学点。只要我们还有连接……”

“停。”林疏桐首起腰，看了看店里狭窄的空间——货架挨着柜台，连转个身都得侧着身子，“你这是教学？我看是群演培训。”她抽出便签纸快速写着：“要开可以，魔法得实用化。教召唤巨龙不如教煮驱寒汤，懂吗？”

阿莱眼睛亮了起来：“我带了《自然调和术》！里面有……”

“谢捕快！沈剑客！”林疏桐突然提高声音。

后院传来劈柴声，谢砚舟扛着扫帚探出头，沈昭提着半块破门板跟在后面——那是他上次打跑裂隙雾气时劈坏的。

“清理后院角落。”林疏桐指了指，“半小时后要能摆三张木桌。”

谢砚舟应了一声，把扫帚塞进沈昭怀里：“你搬左边那堆砖。”沈昭扯了扯破袖袍，倒提着门板当铲子，“咚”地铲起半堆砖。

林疏桐转身翻出外婆留下的铁皮箱，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泛黄的草药笔记。

阿莱凑过来，指尖划过“驱寒姜茶：老姜三片，红糖半两”的字迹，突然按住她的手腕：“这里可以加风系魔纹！引导魔力温煮，姜味更浓。”

“那薄荷糖呢？”林疏桐抽出另一页，“提神用的，你那本书里有净化术对吧？”

“可以用木系魔力稳定薄荷叶的清凉气。”阿莱眼睛发亮，“莉娜最擅长这个！”

被点到名的女孩从阿莱身后探出半张脸。

她是孤儿院最大的孩子，总捧着本缺页的魔法书偷偷看。

林疏桐把姜茶材料推过去：“试试？按你学的魔法步骤。”

莉娜深吸一口气，指尖亮起淡绿色光。

锅铲突然“嗡”地飞起来，火苗“轰”地窜到天花板——魔力失控了。

“冷静。”林疏桐没躲，反而递过一把木勺，“魔法不是背咒语，是你怎么用它解决问题。现在锅要烧糊了，你打算怎么办？”

莉娜盯着跳动的火苗，突然抓住木勺在锅里搅动。

绿色光纹顺着勺柄爬进汤里，沸腾的姜茶慢慢平静下来，腾起的热气里飘着甜甜的姜香。

“成了！”最小的女孩扑到桌前，鼻尖沾了点糖渣，“像阿莱哥哥煮的！”

林疏桐掀开锅盖，金色字迹突然浮现在蒸汽里：“魔法生活化实验成功。新增支线：跨世界技能共享系统启动。”

“桐桐姐快看！”谢砚舟从后院跑进来，发梢沾着木屑，“外面排起队了！”

林疏桐扒着窗户往外看。

穿着学生制服的女孩举着保温杯，戴着斗笠的剑客提着药罐，连上次被她用手工发带救过的校园剧女主都挤在中间，举着张纸条：“听说能学治痛经的魔法热饮？”

“看来得招学徒了。”林疏桐笑着翻出收款码——外婆留下的老款POS机，“阿莱，下堂课教做净化蜂蜜水，材料我让谢捕快跑趟菜市场。”

话音未落，队伍末尾传来布料摩擦声。

一个身披暗紫色斗篷的身影站在树影里，帽檐下露出一截银发。

他低头摸了摸腰间的骨笛，声音像浸了冰的泉水：“听说这里能教‘不死之术’？”

“沈昭！”后院突然传来谢砚舟的喊叫声。

林疏桐转头，看见沈昭正蹲在砖堆旁，手里捏着本边缘发脆的旧家谱。

他指尖抚过“沈氏剑谱”西个字，断剑在脚边闪了闪，竟泛起细微的龙吟。

“没什么。”沈昭迅速把家谱塞进袖中，站起身时又恢复了疯批剑客的狂气，“就是块破木头。”但林疏桐看见，他耳尖红得像要滴血——和谢砚舟当初看便签纸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