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五条悟的"实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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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站在咒术高专的大门前，阳光刺得他眼睛发疼。

他穿着五条悟随手丢给他的黑色制服——尺寸明显大了一号，袖口盖过指尖，衣摆垂到大腿，像是被强行塞进成年人衣服里的猫。脖颈上的咒术项圈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金属贴合的皮肤微微发烫，像是某种无声的警告。

"发什么呆？"五条悟从后面推了他一把，"进去啊。"

凛踉跄两步，差点被台阶绊倒。他下意识抓住门框稳住身体，指腹擦过木质的纹理，一瞬间，缠绕在建筑上的古老咒力如潮水般退去——门框上刻着的防护咒文，在他的触碰下无声瓦解。

五条悟吹了声口哨："不错嘛，连结界都能无效化。"

凛迅速缩回手，但己经晚了。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扎着丸子头的高挑男人快步走来，深紫色的和服袖口随着动作翻飞。

"悟，你又干了什么？"男人皱眉看着门框上逐渐消散的咒力，"夜蛾校长刚加固的结界——"

他的目光移到凛身上，话音戛然而止。

凛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后背撞上五条悟的胸膛。这个陌生男人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不是加茂慎那种赤裸的恶意，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压迫感，像是站在悬崖边俯视黑暗的海面。

"杰，别吓唬小朋友。"五条悟懒洋洋地搭住凛的肩膀，"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新玩具——藤原凛，无效化体质。"

夏油杰微微眯起眼睛："高层实验室的那个逃犯？"

"现在是我的学生。"五条悟纠正道，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凛的一缕黑发玩，"可爱吧？"

凛僵在原地。实验室里那些研究员也喜欢用这种语气谈论他——"实验体E-107的耐受性又提升了，真是优秀的素材"。他的指尖开始发冷，呼吸不自觉地加快，项圈下的皮肤渗出细密的冷汗。

夏油杰的目光在凛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突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

"别碰——！"凛猛地挥开他的手，却在接触的瞬间感到一阵诡异的波动。夏油杰的咒力像粘稠的液体般缠绕上来，却在触及他皮肤的刹那烟消云散。

空气凝固了。

"……有意思。"夏油杰收回手，从袖中掏出一个漆黑的球体——那是被压缩到极致的咒灵，表面蠕动着令人作呕的咒力，"试试这个。"

凛还没反应过来，五条悟己经一把将他拽到身后："喂喂，别一上来就玩这么大。"

"你不是说他是无效化体质吗？"夏油杰微笑，"我想看看能无效化到什么程度。"

五条悟撇撇嘴，转头看向凛："要试试吗？这家伙的咒灵操术可是特级水平。"

凛盯着那颗咒灵球，胃部一阵绞痛。实验室里他们也做过类似的测试——把不同等级的咒灵塞进封闭空间，观察他能坚持多久才会崩溃。最严重的一次，他的右眼差点被咒灵挖出来。

"……如果我拒绝呢？"他低声问。

五条悟歪头："那就拒绝啊。"

凛愣住了。

"我又不是那群老橘子，不会强迫你做实验。"五条悟摊手，"不过——"他忽然凑近，呼吸拂过凛的耳廓，"如果你能无效化杰的咒灵，今晚带你去吃银座的限定甜品。"

凛的睫毛颤了颤。不是因为甜品的诱惑，而是五条悟靠近时，他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这个男人身上有伤，而且伤得不轻。

"……好。"他最终点头，伸手接过那颗咒灵球。

接触的瞬间，异变陡生。

原本躁动的咒灵突然静止，球体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腐臭味道弥漫开来——那是咒灵核心被净化时散发的气息。凛的手指微微发抖，左腕的烙印开始发烫，但咒灵球己经在他掌心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夏油杰的表情变了。

"……你消除了咒灵的怨念？"他死死盯着凛的手，"不只是咒力，连构成咒灵的负面情绪都能净化？"

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掌心。实验室从没让他接触过咒灵核心，他们只测试他对咒力的抗性。

五条悟突然大笑起来，一把搂住凛的脖子："捡到宝了！杰，你的咒灵球不是一首难吃得要死吗？以后让这小子当你的调味剂怎么样？"

夏油杰没有笑。他缓慢地捻动手指，似乎在回味刚才咒力被瓦解的感觉："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当然~"五条悟拖长音调，"不过在那之前——"他晃了晃手机，"夜蛾校长发消息了，让我们立刻带'问题儿童'去见他。"

凛的心沉了下去。去见高专的校长，意味着更多的审查、更多的试探，甚至可能被转交给高层。他下意识抓住五条悟的袖口，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像寻求庇护的小动物。

五条悟低头看了眼他的手，突然摘下眼罩。

六眼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非人的苍蓝色，仿佛能洞穿一切。凛被这双眼睛注视着，有种被完全看透的错觉。

"听着，小鬼。"五条悟的声音罕见地严肃，"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准摘掉项圈，不准使用能力，更不准碰任何人——明白吗？"

凛点头，喉咙发紧。

"乖。"五条悟重新戴好眼罩，又恢复了那副轻浮的样子，"走吧，去见见那个玩偶控校长。"

夏油杰叹了口气："你迟早会被夜蛾校长揍的。"

"前提是他打得过我~"

凛跟在他们身后，穿过长长的走廊。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形成一道道光斑，他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明亮的地方，仿佛那是某种陷阱。

就像他避开希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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