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切都结束了

林苏绵整晚都没怎么睡，加上才病了一场，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精神。

贺霆宇看她脸色苍白，觉得似是又单薄了些。

可是，不是才和江聿之你侬我侬，今天却来找自己帮忙。

“你想让我帮什么？“贺霆宇的声音不冷不淡。

林苏眠几次欲要开口又抿住的动作，渔夫帽沿像道随时会崩塌的叹息之墙。

“很难开口吗？”

“我……想找你……借笔钱。”挣扎了一下，林苏眠开了口。

“多少？”

当说出8000万时，林苏绵注意到了贺霆宇脸上一闪而过的微表情。

是……失望？

空气里弥漫着蓝楹花腐败的甜腻——六年前雨夜被碾碎的花瓣，在记忆深处重新发酵。

那天晚上的情景还记忆犹新，亲眼看着江聿之上楼，在心里安慰自己他很快就会离开，结果呢？

需要情绪价值就让江聿之陪，需要钱才来找自己。

贺霆宇的嘴角扯动了下，带着些讽刺的意味。嘲讽他自己，还以为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们的关系有在渐渐发生质变。

但，他曾说过的话。自然，也会遵守承诺。

“可以。”贺霆宇的没有问其它，首接就答应了。

“谢谢！“

贺霆宇的钢笔尖在支票簿上划出裂帛声，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贺霆宇其实有想过她找自己是为了借钱，但时机不该是在和前未婚夫共度一夜后，转头就来找自己。

接过贺霆宇手中的支票，林苏绵点头表示应允。

“什么问题？”

“是不是只有需要钱时候，你……才会想到我？”贺霆宇眼神犀利的审视着，等待着办公桌对面人的回答。

或许是习惯了他对自己温柔绅士的样子，从没见过这样冷淡疏离的贺霆宇，让林苏绵觉得陌生，甚至有些畏惧。

“我没那样想过。”

如果可以，自己最不想找的人就是贺霆宇。“你放心，这笔钱我会尽快还给你。”

贺霆宇的本意是想说她现在的情况这么困难，不需要逞强。可是心里憋着气，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你拿什么还？”

对林苏绵来说，这句话像是裹挟着冰川纪的寒意席卷而来。

原来，他真的有很多面。

的确，林苏绵清楚，自己现在别说是这笔钱，就算是只算利息，她也拿不出来。父亲的保险赔偿具体什么时候能到账，能拿到多少，都是未知……

但是，她现在很需要这笔钱。

深呼吸，林苏绵抬眸与贺霆宇对视，郑重地回道：“我承认，我现在很需要这笔钱。请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拿到……”

“不用了。”赔偿金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贺霆宇打断了。既然答应帮她，本来就没打算让她还。

“你为什么不去找江聿之？”

林苏绵意外他会提江聿之，他自己都身陷泥沼，又怎么能再让他拿钱出来替自己还债。

当然，这些话林苏绵不可能对贺霆宇说。

“他……己经帮了我很多了。”

站在贺霆宇的角度，甚至到这种时候，她都在考虑江聿之的处境！

“所以你才来找我？你很聪明，感觉得到我对你的不同，所以认定我一定会答应你？”贺霆宇的如冰山一般的脸上，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林苏绵不知怎么回答，带她去见他的外婆，陪她一起逛街，一起去他家……她的确感觉到他对她的不同。

只是，她不知道那点不同值多少分量，多少有赌的成分。

林苏眠没有为自己辩解，在贺霆宇眼里全当是默认。

林苏绵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只是重复说了一遍：“钱，我一定会还。“

当她转身时，贺霆宇叫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吗？”

这个决定对贺霆宇来说很艰难，“这段时间，难为你一首陪我在外婆面前演戏，谢谢。”既然决定彻底放弃，就不应该给自己留退路，让心底还有期待。

“我们……不要再有联系了。”

林苏绵觉得贺霆宇的话像是一根根刺，自己的心被扎得好痛，及时抹去了还未来得及滴落的眼泪。

“知道了，这段时间……也谢谢你。“林苏绵不明白，两人的关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但是，她知道他们之间一切都结束了。

出了办公室，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林…林小姐。”李辉看到林苏眠满脸泪水，这是吵架了？

林苏眠擦了擦眼泪，说不出话，对李辉礼貌性的点了下头，就进了电梯。

不用猜，里面的人心情肯定也不好。

“贺总。”李辉敲门，格外的小心翼翼。

贺霆宇凝视着窗外，问道：“人走了？”

“是的。林小姐……哭的很伤心。”

她哭了？又是为什么呢？

贺霆宇己经不打算再去深想，因为从今天开始两人不会再有交集。

林苏绵自认为不是个爱哭的人，但今天哭的有点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