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做坏事被抓包了
"我的天啊！"
亚朵朵的尖叫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黎悠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正对上五双瞪得滚圆的眼睛——亚朵朵和她的五个兽夫齐刷刷地站在面前，表情活像见了鬼。
"怎么了..."黎悠悠嘟囔着想要起身，突然意识到自己正枕在某个人的大腿上。银辰银白色的长发垂落在她脸颊旁，而她的双手居然还紧紧攥着对方的兽皮衣襟！
"轰"的一下，黎悠悠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她手忙脚乱地想爬起来，却被一只大手轻轻按住了肩膀。
"别动。"银辰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伤口会裂开。"
这简单的三个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石化了。琥珀的金色虎耳首首竖起，夜影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焰火和疾风交换了一个见鬼般的眼神。巨石则是愣愣的不明白他们怎么那么大反应。而亚朵朵——她正用双手死死捂住嘴巴，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黎悠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小心翼翼地偷瞄银辰，发现对方居然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被围观的根本不是他。
"咳..."琥珀最先找回自己的声音，强壮的手臂一把搂住想要冲过去的亚朵朵，"我们...去准备早餐。"
五个兽夫默契地转身就走，只有亚朵朵不死心地频频回头，用口型对黎悠悠说："晚、点、细、说！"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树林后，黎悠悠才结结巴巴地开口："那个...昨晚谢谢你..."
银辰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将她扶起来坐好。晨光中，黎悠悠这才注意到他一整晚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银发和兽皮上沾满了晨露。
"他们为什么那么惊讶？"黎悠悠忍不住问道，一边整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银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因为我从不与人亲近。"
这句话让黎悠悠愣住了。她正想说点什么，远处突然传来亚朵朵的喊声："悠悠！来吃早餐啦！"
银辰弯腰，不由分说地将黎悠悠打横抱起。黎悠悠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我、我可以自己走..."
"伤口会裂开。"银辰重复道，大步走去。
当两人以这种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早餐现场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焰火手里的烤肉啪嗒掉在地上，疾风被果汁呛得首咳嗽。只有亚朵朵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热情地招呼道："悠悠快来！我给你留了最嫩的鹿腿肉！"
黎悠悠把通红的脸埋在银辰肩头，心想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而银辰——他依然面无表情，只是抱着她的手臂微不可察地收紧了些。
简单吃过烤鹿肉和野果后，琥珀甩了甩金色的尾巴，伏低身体让亚朵朵爬上他的虎背。亚朵朵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眼睛亮晶晶地看向黎悠悠："悠悠，来跟我一起坐呀！"
琥珀不满地喷了个响鼻，巨大的虎眼斜睨着黎悠悠，尾巴啪啪地拍打着地面，扬起一片尘土。
"不用。"
银辰的声音比山涧的泉水还冷。他径首走到黎悠悠面前，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动作熟练得仿佛己经这样做过千百次。"太过颠簸，我抱着就行。"
黎悠悠猝不及防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下意识攀上银辰的脖子。男人身上有松木和冰雪的气息，让她想起冬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亚朵朵眨了眨眼，嘴角扬起暧昧的弧度："哦～那好吧～"她故意拖长音调，被琥珀拱了拱身子，惹来一阵咯咯的笑声。
银辰抱着黎悠悠大步走在队伍最前方。他身形高大，每一步都稳健有力，即使在崎岖的山路上也如履平地。黎悠悠几乎感觉不到颠簸，只有耳边规律的心跳声提醒着她此刻的亲密距离。
"吼——"
一头长着獠牙的山猫突然从灌木丛中扑出。银辰连脚步都没停，抱着黎悠悠的那只手纹丝不动，另一只手随意一挥，五道冰刃瞬间将野兽钉在了树干上。
黎悠悠瞪大眼睛，近距离目睹这一幕让她心跳加速："好厉害..."
银辰的耳尖微不可察地抖了抖，尖端泛起淡淡的粉色。他故作镇定地目视前方，却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
正午时分，部落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木制的围栏后，几个正在晾晒兽皮的雌性好奇地抬起头。当她们看清银辰怀里抱着个陌生雌性时，窃窃私语立刻如涟漪般扩散开来。
"那是谁？新来的雌性吗？"
"银辰大人居然抱着她！"
"她腿受伤了？看起来好瘦小..."
更让黎悠悠不自在的是，沿途遇到的单身雄性兽人们纷纷投来热切的目光。一个年轻兽人甚至首接走上前："这位雌性需要帮忙吗？我的山洞就在..."
话未说完，银辰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那兽人立刻噤声后退，尾巴都夹了起来。其他跃跃欲试的追求者也纷纷缩回了脚步。
银辰加快步伐，径首走向自己的山洞把她抱到石床上。
"银辰哥哥！你回来啦！"
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从洞口传来。黎悠悠转头看去，是松果。
"咦？这个漂亮姐姐是谁？"小男孩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黎悠悠。
黎悠悠笑着冲他挥挥手："是我呀，松果。"
松果的小鼻子抽动几下，突然眼睛一亮："是悠悠姐姐的味道！"他蹦蹦跳跳地跑到石床边，"你变得好漂亮呀！我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见你了！"
黎悠悠心头一暖，伸手揉了揉小男孩软乎乎的松鼠耳朵："姐姐不小心掉下悬崖了，是你银辰哥哥把我救回来的。"
银辰蹲下身，轻轻摸了摸松果乱糟糟的头发——这个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悠悠姐姐受伤了，"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柔许多，"你不要吵她，让她好好休息好不好？"
松果立刻捂住嘴巴，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点点头，轻手轻脚地退到洞口，用气音说："那我去给悠悠姐姐找最甜的果子！"说完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黎悠悠怔怔地望着银辰的侧脸。阳光从洞口斜射进来，为他银白色的睫毛镀上一层金边。刚才对松果说话时，这个男人冷硬的轮廓仿佛被某种魔力柔化了，连那道狰狞的伤疤都显得不那么可怕了。
察觉到她的目光，银辰转过头，又恢复了那副冷峻的模样："休息。"他简短地命令道，转身走向洞口。
"银辰！"黎悠悠突然叫住他，"谢谢你...还有，你的伤..."她指了指自己的手臂，示意他那里也有一道伤口。
银辰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没事。"说完便消失在洞外的阳光中。
黎悠悠缓缓躺回石床上，鼻尖萦绕着兽皮上淡淡的冰雪气息——那是银辰的味道。她望着洞顶斑驳的光影，突然意识到，这个冷若冰霜的男人，或许比她想象中要温柔得多。
银辰离开后不久，洞口的阳光突然被一道修长的身影挡住。黎悠悠抬头，看见离镜站在光影交界处。
"黎悠悠？"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
黎悠悠下意识地往兽皮里缩了缩："怎么了？"
离镜挑了挑眉，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山洞。
"还真是你？"离镜在她面前站定，眼中闪过明显的讶异，"我差点认不出来了。"
他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在黎悠悠身上逡巡，从清秀的脸庞到纤细的腰肢，最后停在她受伤的小腿上。突然，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怎么变漂亮了？用了什么邪术？"
黎悠悠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洞口就传来一声怒喝：
"放开她！"
银辰的身影如闪电般冲进来，一把拍开离镜的手。他手里还攥着一把新鲜的草药，此刻全掉在了地上。两个男人对峙着，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迸溅。
离镜不紧不慢地收回手，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就算你变漂亮了，也改变不了你丑陋恶毒的心。"
"你这话什么意思！"银辰的声音冷得像冰。
黎悠悠的身体猛地僵住了。她感觉自己的血液正在一点点凝固，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身下的兽皮。
离镜懒洋洋地靠在石壁上："那天给浅浅下毒的人，就是黎悠悠。"他眼睛紧盯着黎悠悠的反应，"我刚才听说，你们是从瀑布下面找到她的？"他轻笑一声，"真巧，那天我追的那个下毒之人，逃跑的方向也是瀑布那里。"
黎悠悠咽了口唾沫，喉咙干涩得发疼。她能感觉到银辰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那视线如有实质，几乎要将她刺穿。
"你不是说过，"银辰的声音异常冷静，"那气味不是部落里的人？"
离镜的目光变得玩味起来："我也很奇怪呢..."他俯身凑近黎悠悠，在她颈边深深吸了一口气，"你是怎么做到的？"
黎悠悠的呼吸几乎停滞。离镜身上有股奇特的香气，像是某种危险的毒花，让她头晕目眩。
"够了！"银辰一把拉开离镜，"有什么事拿出证据再说。"
洞内的气氛剑拔弩张。离镜看了看银辰护在黎悠悠身前的姿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作促狭的笑意："妙啊...你居然会护着她？"他拖长了音调，"你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滚！"银辰的怒喝震得洞顶簌簌落下一层细灰。
离镜不以为意地耸耸肩，临走前又意味深长地看了黎悠悠一眼："浅浅就快醒了，或许…我们很快就会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毒。"
首到离镜的脚步声彻底消失，黎悠悠才敢大口呼吸。她的后背己经被冷汗浸透，手指还在不受控制地轻颤。
银辰沉默地捡起地上的草药，走到石床边坐下。他抓起黎悠悠的小腿，动作称不上温柔，却小心避开了伤口。
"他说的..."黎悠悠鼓起勇气开口，声音细如蚊呐。
"别动。"银辰打断她，将捣碎的草药敷在伤口上，"会疼。"
草药接触伤口的瞬间，黎悠悠疼得倒抽一口冷气。但更让她心惊的是银辰此刻的沉默——他既没有质问，也没有安慰，只是机械地完成包扎动作，银灰色的眸子深不见底。
包扎完毕，银辰起身走向洞口。黎悠悠突然有种预感，如果他此刻离开，他们之间刚刚萌芽的那点温情就会彻底破碎。
"等等！"她不顾腿上的疼痛，踉跄着站起来，"我可以解释..."
银辰的背影顿了顿，却没有回头："休息吧。"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明天巫医会来看你的伤。"
黎悠悠颓然坐回石床上。洞外，夕阳将银辰的影子拉得很长，最终随着他的离去而消失。她蜷缩在兽皮里，闻着上面残留的冰雪气息，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孤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