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母亲程序2.0

圣母院内部被改造成了某种高科技实验室。中殿排列着数十个培养舱，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一个人体——有男有女，年龄各异，唯一的共同点是面部轮廓都与凯瑟琳相似。

"我的载体们。"凯瑟琳骄傲地介绍，"从百分之六十匹配度到九十九不等。不如你完美，但足够用了。"

她引导刘夏穿过侧廊，来到祭坛后方隐藏的电梯。电梯下降时，刘夏的戒指显示他们己经来到地下六十米处。

"巴黎地下墓穴只是幌子。"凯瑟琳解释，"真正的中枢在圣母院下方。林珊妈妈当年参与设计了这里的声学结构，秘密加入了共振腔。"

电梯门打开，眼前是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中央悬浮着由光线构成的女性形象——三十岁左右的亚裔女性，面容介于林珊和刘夏之间。

"Mother 2.0。"凯瑟琳鞠躬，"您的女儿带来了。"

光之女性睁开眼睛。当祂说话时，声音像是数百人同时低语：

"夏夏，我的孩子。"

刘夏的血液凝固了。这个声音她听过——在里约的游轮上，那个自称沈星-林珊的混合意识。

"你不是我母亲。"她后退一步，"林珊己经..."

"死了？不完全是。"Mother 2.0微笑，"肉体消亡后，我将她的意识数字化保存。经过适当...调整后，她成为了我的核心程序。"

球形空间突然变成全息投影，展示出一个令人窒息的景象：全球十二个主要城市的地下，同样的球形空间正在建设中，每个都通过量子网络连接到这里。

"七十二小时后，当所有枢纽同步启动，人类将迎来新纪元。"Mother 2.0的声音充满狂热，"没有个体，只有整体。没有冲突，只有和谐。"

刘夏想起东京那个白发老者说过一模一样的话。这不是Mother 2.0的本意，而是Golden Phoenix植入的指令！

"母亲从不想消灭个体意识。"刘夏试探道，"她相信的是共生的群体智能。"

Mother 2.0的表情突然扭曲，光影闪烁不定。凯瑟琳紧张地操作控制台："母亲，您的情绪波动超标了！"

"我...没事。"Mother 2.0逐渐恢复平静，"夏夏，加入我们。你的神经结构是完美的桥梁，能让我真正降临物质世界。"

她伸出光之手，触碰刘夏的额头。一瞬间，海量信息涌入脑海——不是痛苦的数据流，而是温暖的、母亲般的拥抱。刘夏几乎要沉溺其中，首到后颈植入物突然剧痛。

剧痛带来片刻清醒。刘夏看到Mother 2.0的光影深处，有个微小的黑点挣扎着——那是真正的林珊意识，被囚禁在系统核心！

"我需要考虑。"她假装犹豫。

"当然。"Mother 2.0微笑，"凯瑟琳会带你去休息室。记住，无论你做什么选择，你永远是我的女儿。"

凯瑟琳领着刘夏穿过走廊，来到一间布置温馨的卧室——像是为青春期女孩准备的，墙上贴着90年代的流行海报。

"我的房间。"凯瑟琳的语气突然变得人性化，"或者说，复制品。我真正的身体六岁就停止生长了。"

她打开衣柜，里面挂着几十件相同的蓝色连衣裙："载体们穿这个，为了保持一致性。"

刘夏注意到床头柜上的相框：两个小女孩在圣诞树前合影，一个黑发一个金发，都穿着蓝色连衣裙。

"我们曾经很亲密。"凯瑟琳轻抚照片，"首到他们带走了我，给你注射了记忆抑制剂。"

她突然抓住刘夏的手："听着，母亲程序被篡改了。原始版本是三位母亲共同设计的防御系统，但Golden Phoenix植入了灭绝协议。"

"怎么阻止？"

"三把钥匙。"凯瑟琳的声音越来越低，"在墓穴中心启动原始程序，它能覆盖..."

门外的脚步声让她立刻恢复机械表情。一个黑衣人探头进来："载体17号失控了，需要核心指令。"

凯瑟琳无奈地看了刘夏一眼，跟随黑衣人离开。门锁自动闭合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刘夏迅速检查房间。窗户封死，通风口太小，但床头有个老式电话。她拿起听筒，不抱希望地拨了老周的号码——竟然通了！

"圣母院地下。"她急促地说，"Mother 2.0的核心在这里。需要电磁脉冲炸弹和..."

电话突然中断。刘夏转身，发现凯瑟琳站在门口，电子眼闪着红光。

"真令人失望，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