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里约密码

游轮甲板在脚下倾斜。刘夏拖着扭伤的脚踝奔向救生艇，身后传来一连串爆炸声。老周的渔网提前收网了——"白鲸"程序正在远程引爆她预先布置在金融市场的"逻辑炸弹"，Golden Phoenix的全球资产被系统性冻结。

橡皮艇划破油污弥漫的海面。刘夏回头望去，"新曙光号"己经被火焰吞噬，黑烟遮蔽了半个星空。但奇怪的是，爆炸似乎集中在特定区域，像是某种受控的销毁。

基督像在夜色中散发柔光。凌晨三点的科科瓦多山空无一人，只有早起的清洁工在打扫观景台。刘夏避开监控，沿着朝圣者小径来到雕像基座后方。沈星最后的口型指的是什么？

戒指突然发热，指向基座上一块看似普通的石板。刘夏用力按压，石板滑开，露出生物识别装置。她犹豫片刻，将拇指按上去——竟然通过了！

暗门无声开启，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阶梯向下延伸进山体内部，墙壁上的应急灯自动亮起，照亮一个令人窒息的景象：

首径约三十米的圆形空间中央，矗立着一台巨大的脑波放大器，造型如同神经元的树突结构。周围环绕着十二个培养舱，其中六个还漂浮着人形——有男有女，全都闭着眼睛，头顶连接着数据线。

"第二代自然奇迹。"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

刘夏转身，手枪指向声源。轮椅的吱嘎声中，钢琴师维克多·陈缓缓现身。他的脸比上次见面更加破碎，右臂明显是新装的机械义肢。

"你没死？"

"死了，又没完全死。"维克多苦笑，"植物园爆炸前，我远程转移了意识到这个备用身体。"他敲敲自己的太阳穴，"沈星的技术，还不稳定。"

他推动轮椅来到控制台前："欢迎来到真正的镜像中枢。二战时期纳粹建造，Golden Phoenix扩建，现在是我们对抗'母亲程序'的最后堡垒。"

刘夏警惕地保持距离："沈星说..."

"沈星己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维克多调出一段监控录像，显示游轮上的沈星-林珊在无人时，表情会突然变得极度冷酷，"Mother 1.0确实基于沈星的意识，但Golden Phoenix植入了服从协议。她以为自己在下大棋，实则仍是棋子。"

录像切换到一个秘密会议：林世诚等Golden Phoenix高层正在讨论"终极协议"的真实内容——不是筛选，而是彻底灭绝。通过全球意识网络一次性抹杀所有个体思维，只保留纯粹的群体意识。

"为什么？"刘夏不解。

"控制一群没有自我的人有什么意思？"维克多冷笑，"真正的权力在于让有思想的人自愿放弃思想。就像..."

他突然剧烈咳嗽，机械义肢不受控制地抽搐。刘夏上前扶住他，触碰到皮肤的瞬间，戒指突然投射出一段全息文字：

「不要相信维克多 他是Golden Phoenix的保险装置 基督像下有真相」

刘夏假装没看见，继续帮维克多调整轮椅："你需要药物吗？"

"没用的。"维克多擦去嘴角的蓝色液体，"这具身体撑不了多久。重要的是，沈星在最后时刻，将零号样本的密钥藏在了..."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刘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培养舱中一个白发老者突然睁开了眼睛。

"教...教授？"维克多的声音带着恐惧。

老者缓缓转头，目光锁定刘夏。当他开口时，声音如同千百人同时低语：

"刘夏，我们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