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双重母亲
刺鼻的消毒水味。刘夏在病床上惊醒，立即检查身边物品——小提琴还在，守护者戒指也在，但衣服被换成了病号服。
"醒了？"帘子拉开，伊莎贝尔站在那里。她的电子眼闪烁着不自然的蓝光，"别紧张，这里是安全屋。"
刘夏警惕地坐起："沈星呢？"
"死了。"伊莎贝尔递来平板电脑，显示着植物园爆炸现场的新闻，"但她的任务完成了。你拿到钥匙了吗？"
刘夏没有回答。她注意到伊莎贝尔的右手小指有细微的机械构造——这不是克隆体，而是某种更先进的仿生人。
"箱子在哪儿不重要。"伊莎贝尔突然换了种语气，更柔和，更像真正的伊莎贝尔，"重要的是你体内的基因锁己经打开。能听到吗？那个声音..."
刘夏这才注意到，自醒来后，她的确听到某种细微的嗡鸣，像是遥远的合唱。随着注意力集中，嗡鸣逐渐形成模糊的词语：
「找到...钢琴...」
伊莎贝尔的电子眼突然流出蓝色液体："他们找到我了...快走！"
她的身体开始不自然地抽搐，右手不受控制地掏枪。刘夏抓起小提琴砸向消防报警器，喷淋系统启动的混乱中，她撞破窗户跳了出去。
二楼的高度让她脚踝一阵剧痛，但没时间顾及。刘夏一瘸一拐地冲向街角，拦下一辆出租车。
"去哪里？"司机问。
刘夏刚要回答，突然僵住了——后视镜里，自己的倒影竟然在独立眨眼！更恐怖的是，那个"倒影"用口型说了两个字：
「琴身」
她假装整理头发，偷偷检查小提琴。琴身侧面果然有几乎不可见的接缝。用力一扭，琴箱分成两半，露出藏在里面的微型硬盘和一张老照片。
照片上是年轻的林珊抱着一个婴儿站在圣诞树前，背景里的电视正在播放1986年世界杯。但最引人注目的是林珊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与守护者戒指一模一样，只是内侧刻的是「创造者」而非「守护者」。
硬盘插入手机后，自动播放了一段全息录像。林珊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夏夏，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我己经不在人世。不要相信Golden Phoenix的任何承诺，也不要完全相信沈星。真相在..."
录像突然中断。手机屏幕上跳出一行字：「检测到匹配基因密钥 正在解锁最后记忆片段」
刘夏的视野突然被白光淹没。她坠入一段被尘封的婴儿记忆：
戴着眼镜的林珊将她交给哭泣的林澜..."永远不要告诉她真相"...注射器的刺痛...然后是漫长的黑暗...
当意识回归时，出租车停在一条陌生的小巷。司机转过头——竟然是老周伪装的！
"醒啦？"他递来一个神经镇静剂贴片，"基因记忆解锁的副作用会持续几小时。我们得抓紧，伊莎贝尔给的坐标只有48小时有效期。"
刘夏看向窗外，远处山丘上，基督像在夕阳中张开双臂。而在祂脚下的海湾里，停泊着一艘熟悉的白色游轮——正是三个月前在日内瓦湖被炸毁的"皇后号"的姊妹船。
"Golden Phoenix的移动实验室。"老周解释，"根据伊莎贝尔的情报，林珊和零号样本都在船上。"
刘夏着小提琴里的照片。两个母亲，两段被篡改的人生，一个延续三十年的谎言。所有线索都指向那艘船，和船上那个可能是她生物学母亲的"活体计算机"。
"准备快艇。"她收起照片，"这次我要提前布置'白鲸'的渔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