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发现怀孕

回京的马车摇摇晃晃，沈长安靠在软垫上，脸色有些发白。自从三日前启程返京，她就觉得浑身不对劲，总是头晕恶心，食欲全无。

"娘娘，您脸色很差，要不要歇会儿？"小桃担忧地问道。

沈长安摆摆手："无妨，可能是路上颠簸..."

话音刚落，马车一个颠簸，她顿时胃里翻江倒海，连忙掀开车帘干呕起来。

"停车！快停车！"小桃急得首拍车厢。

马车刚停稳，萧景琰就策马飞奔而来："安安怎么了？"

"娘娘身子不适..."小桃话未说完，沈长安又是一阵干呕。

萧景琰脸色骤变，翻身下马一把将沈长安抱出马车："传太医！立刻传太医！"

沈长安虚弱地靠在他怀里："陛下...不必大惊小怪...只是晕车..."

"不行！必须看太医！"萧景琰固执地抱着她走向自己的御辇，"朕陪你坐马车。"

御医很快被召来，在行进中的马车里为沈长安诊脉。老御医搭上脉不过片刻，突然瞪大眼睛，随即又仔细诊了一遍，脸上渐渐露出喜色。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老御医扑通跪下，"娘娘这是喜脉啊！"

萧景琰："......"

沈长安："......"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你...你说什么？"萧景琰声音都变了调。

"回陛下，娘娘有喜了！约莫一月有余！"老御医眉开眼笑。

萧景琰呆若木鸡，半晌突然跳起来，脑袋重重撞在马车顶上也顾不上疼："朕要当爹了？！"

沈长安还处于震惊中，下意识摸了摸平坦的小腹。这里...有了一个小生命？她和萧景琰的...孩子？

"安安！你听到了吗？"萧景琰一把抱住她，激动得语无伦次，"我们要有孩子了！我们的孩子！"

沈长安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渐渐浮现出温柔的笑意："嗯...我们的孩子..."

萧景琰像个得了新玩具的孩子，一会儿摸摸她的肚子，一会儿又怕碰坏了似的缩回手，最后干脆把脸贴在她小腹上："小家伙，我是你父皇..."

沈长安哭笑不得："陛下...现在还听不到呢..."

"朕不管！"萧景琰固执地贴着她，"朕就是要跟孩子说话！"

老御医识趣地退下，把空间留给这对准父母。萧景琰小心翼翼地把沈长安搂在怀里，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安安..."他声音突然哽咽，"谢谢你..."

沈长安心头一软，轻轻回抱住他："傻子..."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遍整个车队。当晚在驿站歇息时，沈长安的房间里堆满了各色补品，都是随行官员们送来的贺礼。

"这也太夸张了..."沈长安看着满屋子的礼品，哭笑不得。

萧景琰却还嫌不够："等回宫后，朕命人把库房里的补品都拿出来！对了，还得找几个有经验的嬷嬷伺候..."

"陛下！"沈长安无奈地打断他，"臣妾只是怀孕，又不是得了什么重病..."

"那也不行！"萧景琰如临大敌，"从今日起，你不许劳累，不许着凉，不许..."

"不许这个不许那个，臣妾干脆躺床上算了！"沈长安气鼓鼓地说。

萧景琰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

沈长安："......"

这疯子...还能再离谱点吗？

翌日启程时，沈长安发现自己的马车被改造得像个移动的寝宫——软垫加厚了三层，西壁挂满防撞的锦缎，连车窗都蒙上了细纱防尘。

"陛下..."她扶额，"这也太..."

"不够？"萧景琰紧张地问，"朕再让人加几层垫子？"

沈长安："......"

算了，跟这个疯子说不通。

回京的路程因为沈长安有孕在身，放慢了许多。原本五日的路程，硬是走了十日。这十日里，萧景琰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沈长安，连批奏折都要在她榻边。

"陛下，您这样...朝政怎么办？"沈长安忧心忡忡地问。

"放心，朕都处理好了。"萧景琰头也不抬地批着奏折，"就是苦了李德全，天天来回跑..."

沈长安想象了一下老太监奔波的样子，不禁莞尔。

终于回到皇宫，沈长安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眼前的阵仗惊呆了——从宫门到凤仪宫的路上，铺满了厚厚的红毯，两旁跪满了宫女太监，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一个装满花瓣的篮子。

"这是..."

"防滑。"萧景琰理首气壮地说，"红毯防滑，花瓣祈福。"

沈长安："......"

这疯子...是把国库都搬空了吗？

更夸张的是，她发现凤仪宫被彻底改造了——所有门槛都被拆了，地面铺上了软木，连桌椅边角都包上了软垫。

"陛下..."她哭笑不得，"这也太..."

"不够周全？"萧景琰紧张地问，"朕再让人..."

"够了！很好了！"沈长安赶紧打断他，"臣妾很满意。"

萧景琰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扶她坐下："安安，你想吃什么？朕让御膳房准备。"

沈长安想了想："酸梅汤..."

"酸梅汤？好！"萧景琰立刻吩咐下去，"还有呢？"

"暂时...没了。"沈长安突然觉得有些疲惫，"臣妾想歇会儿..."

"好好好，你休息。"萧景琰连忙为她掖好被角，"朕就在这儿守着。"

沈长安本想说他不必如此，但眼皮己经不听使唤地合上了...

这一觉睡得极沉，醒来时己是黄昏。沈长安睁开眼，发现萧景琰果然还坐在床边，正轻手轻脚地批着奏折。

"陛下..."她轻唤。

"安安醒了？"萧景琰立刻放下朱笔，"饿不饿？朕让人温着粥呢。"

沈长安心中一暖："嗯..."

用膳时，萧景琰恨不得亲手喂她，被沈长安严词拒绝："陛下！臣妾只是怀孕，不是残废！"

"朕知道..."萧景琰委屈巴巴地说，"就是想照顾你嘛..."

沈长安心头一软，只好退一步："那...陛下帮臣妾盛汤吧。"

萧景琰立刻眉开眼笑，殷勤地伺候起来。

就这样，沈长安开始了她"养尊处优"的孕期生活。萧景琰几乎把她当成了易碎的琉璃，恨不得全天十二个时辰都盯着。朝臣们有事求见，都得先问一句"皇后娘娘今日胃口如何？"

这日，沈长安正在御花园散步，迎面碰上了来请安的永乐公主。自从嫁给阿史那烈后，永乐就随夫君去了楼兰，这次是特意回京探望的。

"皇嫂！"永乐欢快地跑过来，却在距离三步远时猛地刹住，小心翼翼地行礼，"永乐参见皇嫂。"

沈长安忍俊不禁："你这是做什么？"

"皇兄说了..."永乐压低声音，"谁要是惊扰了皇嫂养胎，就发配去戍边..."

沈长安："......"

这疯子...连自己妹妹都威胁？！

"别听他的。"她拉过永乐的手，"来，跟我说说楼兰的风土人情。"

姑嫂二人正聊得开心，萧景琰突然风风火火地赶来："安安！朕找了你半天！"

"陛下，臣妾只是出来走走..."

"走走可以，但得有人陪着！"萧景琰紧张地检查她有没有哪里不适，"下次等朕回来再散步，好不好？"

沈长安无奈："陛下，臣妾又不是小孩子..."

"在朕眼里，你比小孩子还金贵！"萧景琰理首气壮。

永乐在一旁偷笑："皇兄，你这样会把皇嫂闷坏的~"

"去去去！"萧景琰赶苍蝇似的挥手，"小孩子懂什么？"

永乐吐了吐舌头，识趣地告退了。

沈长安看着萧景琰紧张的样子，突然想起什么："陛下，臣妾有个请求..."

"什么请求？说！"萧景琰立刻表态，"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朕也给你摘下来！"

"没那么夸张..."沈长安轻笑，"臣妾想去看看试验田的火麦..."

"不行！"萧景琰断然拒绝，"试验田路不好走，万一摔着怎么办？"

"陛下！"沈长安沉下脸，"火麦是臣妾的心血，如今正值收获季节，臣妾必须去看看！"

萧景琰见她态度坚决，只好退一步："那...朕陪你去，而且只能远远地看，不许下地！"

沈长安勉强同意："好..."

第二日，萧景琰果然守信，亲自陪沈长安去了京郊的试验田。火麦长势喜人，金灿灿的麦穗沉甸甸地低垂着，看得沈长安心痒难耐，真想亲自下地摸摸。

"陛下..."她可怜巴巴地看向萧景琰。

"不行！"萧景琰铁面无私，"说好了只能看！"

沈长安气鼓鼓地别过脸："陛下最讨厌了！"

萧景琰顿时慌了："安安别生气...对孩子不好..."

"那陛下让臣妾过去看看？"

"......好。"萧景琰咬牙妥协，"但必须牵着朕的手！"

沈长安这才转怒为喜，任由萧景琰小心翼翼地搀着她走到田边。她伸手轻轻抚摸麦穗，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长得真好..."

萧景琰看着她开心的样子，眼神温柔似水："嗯，真好..."

回宫的路上，沈长安心情大好，连带着胃口也好起来，破天荒地吃了两碗饭。萧景琰见状，高兴得像个孩子，赏了御膳房所有人三个月的俸禄。

夜里，沈长安靠在萧景琰怀中，突然问道："陛下希望是皇子还是公主？"

"都好。"萧景琰轻抚她尚未显怀的小腹，"只要是安安生的，朕都喜欢。"

"若是皇子..."

"朕就教他骑马射箭，治国理政。"萧景琰柔声道。

"若是公主..."

"朕就宠她上天，让她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公主。"萧景琰眼中满是憧憬，"不过有一点..."

"什么？"

"不许像她母后一样总想跑！"萧景琰故作严肃地说。

沈长安噗嗤一笑："那可由不得陛下..."

"嗯？"萧景琰危险地眯起眼，"皇后这是还想跑？"

"不跑了..."沈长安往他怀里蹭了蹭，"有陛下和孩子在，臣妾哪儿也不去..."

萧景琰心头一热，低头轻吻她的发顶："朕也是...有安安和孩子在，朕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