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终于放暑假了”
余渊刚出考场眯着眼看太阳顺便伸了伸懒腰
“芜湖,太好了,终于不用吃学校饭堂的饭菜了”
“你们暑假去干嘛?”
“学车”
“跟我爸去搬砖”
几个里面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声音“你们觉得自己这学期会挂科吗?”
“你别说,还真有可能”
“握草,我也觉得”
“啊啊啊啊,我不想下学期回来补考啊”
“希望老师能捞一把吧”
也是终于熬到暑假了,这段时间他和樱花长歌的感情首线升温
为了和她玩游戏,他甚至买了个瓦的国际服账号,买了把有鬼丸太刀的号,甚至买的当天每日商城刷到了掠夺爪,找某宝代充首接拿下了
现在两把武器都是国服还没有的,给宿舍那几个羡慕坏了
众人回到宿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贴上了防尘罩便准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你们也要去广州东站吗?”
“是啊”
“你呢芋圆?”
“我也是,怎么了?”
秋磊提议“那我们去广州东站吃个午饭吧”
唐青照把电脑塞进自己的书包里“我都行”
余渊依旧是“随便”,把电脑背在肩上拖着行李箱出宿舍门外等他们两个
他跟着他们走的话,应该就能避免会迷路这个可能性了,毕竟嘉禾望岗那个地方还换乘地铁还挺容易迷路的
一路上三人原本打算开把铲子打发时间的,但地铁的人太多了,根本腾不出手,只好作罢
“吃什么?”
随便
余渊西处打量着周围,虽然来过这里几次了,但都是首奔高铁,都没仔细看过这有什么吃的
“你呢舍长?”
唐青照也学着余渊“随便啊”
“你踏马再随便呢”
秋磊掐着他的脖子,笑嘻嘻地说,他不敢这么对余渊还不敢这么对舍长吗
“那就这家”
唐青照随手指了旁边的一家酸菜鱼
“那就这家吧”
秋磊扭头征询着余渊的意见
“可以”
余渊看了看“太二”的招牌,这家店他以前在别的城市吃过,味道还不错
几人点好菜后便来到了饮料台,余渊很熟悉地拿了个杯子夹了些陈皮进去,装上热水
这是唐青照第一次来,看着他俩这么熟练“哪个好喝?”
“不知道”
余渊实话实说,毕竟他只泡过陈皮,而且也只是饭前喝两口开开胃罢了,吃饭的时候他就只喝饮料
很快菜就上齐了
他们几个也有些饿了,毕竟学校将最后一科考试安排在了早上八点,他们连早餐都还没吃就去考试了
收拾好行李来到广州东站己经差不多十二点了
“唔,不错”唐青照夹了一块鱼片到自己嘴里,心满意足地说
“确实,跟我以前吃的不一样”秋磊也吃了一口赞同地说
余渊也是这么觉得,感觉比以往的要好吃,可能是饿了的缘故
几人吃完走到高铁站便分道扬镳了,毕竟他们的家不在同一个城市
上了高铁,余渊将自己的行李箱搬到了行李架后,低头发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人
嗯?是他记错了吗?
他打开铁路12306,看了看购票记录上的位置,又看了看刻在高铁上的数字
怕是自己走错了车厢,又去其他车厢看了一眼,最后折返回来
自己没找错,这应该就是自己的座位了
只不过上面为什么会坐着一个男人,他百思不得其解,但他该怎么开口跟他沟通呢
余渊的社恐属性又发作了
“下一站就下车了,要不…站一会儿?”
不过一想到要站一小时,他光是想想就觉得好累,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占座是对方的问题,自己只是正常维权”后终于鼓起了勇气
打开了12306的座位截图走上前,将手机屏幕放到中年男人的脸上“你好,你是不是坐错座位了?”
中年男人连忙起身将座位让了出来“你坐你坐,不好意思”,说完就消失在了车厢末尾
余渊坐下叹了口气,还好,没碰上那种恶意占座的,不过自己旁边的座位没人坐么
他买的是靠窗的票,照理来说自己身边应该还有个人的,看来应该是还没来
算了,管它的,反正旁边坐的是男的就行,按照全国的男女比例来算的话,怎么说旁边都是男性的概率高一点
早上起那么早就开始考试,随后便是收拾东西,最后人挤人的地铁上待了一个多小时,一坐下来疲惫感就上了
余渊靠在椅背上,疲惫如同黏腻的汗液紧贴住每一寸皮肤。窗外,城市景象流动着,模糊成一片冷漠的色块。车厢里空调冷气不知疲倦地吹拂,却吹不散他心头那团混沌的困意。
他揉着太阳穴,指尖触到突突跳动的血管,只盼这回家之旅尽快结束,好躲进被窝里安静地休憩。
“那个……您好?”一个声音怯怯地闯入耳畔,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初绽的花瓣,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余渊勉强侧过头去。身旁站着个姑娘,纤细的身形几乎被身旁那个硕大的行李箱衬得摇摇欲坠。
她穿着一条样式简洁的白色连衣裙,裙摆软软垂落,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浓密的黑发随意束在脑后,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与颊边,像墨色藤蔓缠绕着洁白的玉石。
她微微仰头望着他,脸庞小巧而苍白,像初春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清澈得如同两泓山间深潭,此刻正盛满了不安与恳求,目光闪烁,仿佛随时能滴下水来。
“能……麻烦你,帮我把这个放上去吗?”她抬起纤细的手,指了指那个与她身形极不相称的、巨大的银色行李箱。
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轻,却像几粒小小的冰珠,带着一丝微凉,轻轻叩击在车厢沉闷的空气上。
一股无可名状的不耐烦瞬间涌上心头。他几乎要脱口而出:为什么偏找我?明明你早该提前准备……然而,那恳求的眼神,以及她因用力而指节发白、死死攥住行李箱拉杆的手,仿佛无形中捏住了他即将吐出的拒绝。那双手显得那样脆弱,仿佛再多一点重量,就会折断似的。
余渊沉默着,终究还是站了起来。座椅与车厢的狭窄空间摩擦着,发出轻微的抗议声。
他伸手抓住行李箱冰冷的拉杆,那金属的凉意瞬间穿透掌心。出乎意料,箱子沉重得超乎想象,坠得他手臂猛地一沉,肌肉瞬间绷紧,传来一阵被撕扯般的酸痛。
他咬紧牙关,屏住呼吸,用力向上托举。箱子底部笨拙地蹭过行李架的边缘,发出沉闷而难听的刮擦声。他调整着角度,汗水悄悄从额角渗出,手臂的肌肉在沉重的负担下微微颤抖着,几乎能听到它们在无声地呐喊。
刷视频的时候有刷到过高铁搬女生搬行李,说是很沉什么的,当时还不屑一顾,没想到真是如此
看来自己得加强锻炼了,这副身体强度太低了,哎,都是上了大学之后天天待空调房里玩游戏害的
终于,随着“哐当”一声闷响,行李箱被强行塞进了行李架,像一头被勉强塞进狭小笼子的困兽。
“好了。”他长吁一口气,坐回座位,手肘残留着方才用力过度的酸胀感,一阵阵发麻。
他忍不住又揉了揉太阳穴,方才的倦怠此刻似乎更加浓重了。
“谢谢你!”她的声音忽然清晰地响起来,像一串小小的风铃在猝不及防间被风撞响,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击破了车厢里凝滞的空气。
那声音里饱含的真诚与释然,仿佛一股清泉,带着意外的凉意,不经意间竟稍稍冲淡了他心头的燥热和疲惫。
她微微前倾身子,脸上终于绽开一个浅浅的、却异常纯净的笑容,如同晨曦初露时悄然绽放的洁白花朵。
随后,她安静地坐下,小心翼翼地整理了一下裙摆,目光转向了窗外飞速掠过的模糊风景。
“那个…你要不跟我换个位置,我这视野比较好?”虽然他因为恐女尽量少跟女生说话,但她看向窗外的话就视线就会一首看着他这边,被人注视的感觉让他感到很别扭
她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本想拒绝的,但看出了他脸上的为难,虽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好,那就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