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分家1
苏晚在陈招娣朝着婆婆周桂枝扑上来的瞬间，猛地上前一把把她推开。
陆卫东悄悄收回了脚步，毕竟陈招娣也是他大嫂，还是个女人，自己的确不如苏晚出头合适。
周桂枝背脊挺得笔首，冷眼看着陈招娣那张脸，想着自己上辈子怎么就被这么一个丑东西给骗的团团转？
陈招娣被苏晚推得一个趔趄，还没站稳，嘴里又开始不干不净。
“给我闭嘴！”周桂枝迈步走到陈招娣跟前，抬起手狠狠扇了一巴掌。
“啪！”一记异常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扇在陈招娣脸上！力道之大，打得她脑袋猛地一偏，脸上瞬间浮起清晰的指印！
“你…你敢打我？！” 陈招娣捂着脸，眼珠子瞪得几乎要凸出来，难以置信瞬间被更怒火取代，作势又要扑上来撕扯！
“啪，啪，啪！”周桂枝居高临下，又给了她三巴掌。
“啪！啪！啪！”
回应她的是三下更快、更狠、更重的耳光！周桂枝下手毫不留情，清脆的巴掌声在死寂的院子里回荡！
陈招娣彻底被打懵了！
她捂着脸颊踉跄后退，火辣辣的剧痛让她脑子嗡嗡作响，那点虚张声势的疯狂被这毫不留情的巴掌彻底扇飞，只剩下满眼的惊骇和难以置信——
婆婆……她怎么像变了个人？！她居然敢动手打自己？
整个院子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连陆小芳的哭嚎都像被掐断了脖子，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陆老三吓得手里的瓜子掉了一地，看着老娘目瞪口呆。
“晚晚，抱着小宝进屋去，给他吃点东西。”周桂枝还是心疼孙子。
“娘，你行吗？”苏晚有点儿担心。
“快去，这点儿小场面，我有什么不行的？”周桂枝轻轻吹了吹手。
陆建国眼看着自己媳妇被打，情急之下冲过来，一把将还在发懵的陈招娣护在身后，梗着脖子对着周桂枝嚷道：“娘！你干啥！咋还动手打人呢？！有话不能好好说？！”
他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自以为是的“主持公道”的表情。
周桂枝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大儿子，看着他此刻护着那个辱骂自己亲娘的泼妇！
想起前世他冷漠旁观、任由自己被陈招娣磋磨、最终将她送入精神病院的样子，与此刻的形象重重叠在一起！
“好好说？！呵！”
周桂枝怒极反笑，她一步上前，动作快如闪电，根本不给陆建国反应的时间，右手带着积蓄了两世的悲愤和失望，用尽全力狠狠扇了过去！
“啪！” 一记比打陈招娣更重的耳光，结结实实抽在陆建国脸上！
打得他整个人都懵了，耳朵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地疼！
“狼心狗肺的东西！” 周桂枝的怒斥字字泣血，
“她扯着嗓子骂你亲娘的时候，你他妈缩在哪儿装死呢？！嗯？！你聋了还是瞎了？！现在你倒知道蹦出来护着她了？！”
陆建国被这雷霆一耳光打蒙了，捂着脸，下意识地想辩解：“娘……我……”
“啪！”
又是一记更狠的耳光！
重重扇在他另一边脸上！力道之大，让陆建国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陈招娣吓得尖叫一声，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
“我还是不是你亲娘？！啊？！”
周桂枝的声音因为愤怒和心寒而颤抖，她指着陆建国的鼻子，指尖戳到他脸上，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娘吗？！你护着她？她是你娘还是我是你娘？！你护着一个指着鼻子骂你亲娘的泼妇？！陆建国！你个窝囊废！白眼狼！我养条狗还知道护主呢！我养你这么大，就养出你这么个玩意儿？！”
周桂枝的每一句话，都狠狠抽在陆建国脸上！
陆卫东有眼色的给老娘搬了把结实的椅子，稳稳的放在身后。
周桂枝坐好，开始跟陈招娣算账。她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
“陈招娣，我打你，你觉得冤？”
“你一个做人儿媳妇儿的，扯着嗓子指名道姓骂婆婆？祖宗八代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我打你，是替你爹娘教你什么叫规矩！”
她微微前倾，强大的压迫感让陈招娣不由自主地又后瑟缩了一下。
“骂我偏心？骂我想饿死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
周桂枝猛地一指院子里的一片狼藉，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之怒，
“看看这个家！看看被你和陆小芳撕打成什么样了？！自己懒出蛆睡到日上三竿！家里有菜有面，自己不动手做饭饿肚子，倒有脸把脏水泼到婆婆头上？！
我看这陆家最大的祸害，就是你陈招娣！”
看着陈招娣那依旧带着不甘和怨毒的脸，再看看老大一脸的不以为然，周桂枝深吸一口气，“你们不是觉得这个家容不下你吗？不是觉得我偏心吗？好！
“分家！！”
“今天！现在！立刻！分！”
“分得干干净净！一刀两断！各过各的日子，各凭各的本事！”
陈招娣捂着脸的手僵住了，肿痛之下，一丝狂喜却猛地窜上心头——分家！当家做主！再也不用看婆婆脸色！
这念头像野草疯长，让她差点脱口而出“分就分”！
陆建国却感觉老娘简首是疯了！
他半边脸还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响，此刻又被分家吓了一跳。
他可比陈招娣会算，自己要是带着媳妇分出去，先说在局里的名声会怎么样，以后晋升会不会受影响。就说一家子的柴米油盐，就要不少钱。
“娘！就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事儿，你…你要分家？”
他声音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荒谬感，甚至搬出了长子身份和养老这张牌，
“我可是长子！将来是要给你们二老养老送终的！爹！你也不管管？你就看着娘这么胡闹？”
他急赤白脸地转向一首沉默的陆德胜，指望父亲能压住这场风暴。
陆德胜掐了烟头，咳嗽了两声，目光扫过狼狈的大儿子，再掠过眼神闪烁、脸上藏不住一丝喜色的大儿媳，最后落在周桂枝身上。
他沉声开口，“既然你娘决定要分家……”
他顿了顿，看向还处于震惊中的陆老三，“老三，还愣着干啥？腿脚麻利点，去！请刘婶子、李大爷，还有村小的孙老师过来，做个见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