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周桂芝听过不少奇闻异事,也隐约知道一些深山古刹有所谓灵泉的传说,却从未想过自己竟能拥有!
这难道这就是老天爷看她悔恨至深,给她的弥补和助力?
巨大的狂喜和难以置信瞬间攫住了她!她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触碰那神奇的泉水。
然而,就在她的意念试图凝聚成“手”去舀水的瞬间,一股强烈的虚弱感和眩晕猛地袭来!
仿佛这个初生的空间还不足以支撑她进行如此具体的操作,又或者她的灵魂力量才刚刚与这空间连接,还太过薄弱。
周桂枝闷哼一声,她的身体也微微痉挛了一下,意念被迫从那泉水边退开。她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疲惫。
“看来……还不行。”她冷静下来,心中了然。
这空间才刚刚觉醒,如同一个初生的婴儿,需要时间成长,也需要她这个主人去摸索和“喂养”。强行索取,只会适得其反。
她不再尝试触碰泉水,而是将“目光”再次投向脚下这片肥沃得惊人的黑土地。意念扫过,感受着土壤中蕴含的磅礴生机。
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升起:如果能在这里种点什么……
可惜,她现在身上连颗种子都没有。
这时周桂芝忽然想到,要是能把自己家的钱匣子全放到空间里,那多保险?再也不用担心被偷了。
刚想到这里,眼前真的出现了自己家的钱匣子,打开一看,全部家底两千多块的钱正乖乖躺在里面。
试验完了存取东西,周桂芝的意念再转向那翻涌的灰色雾壁。
她尝试着将意念延伸过去,想看看能否穿透或者探索雾壁之外。
然而,意念触碰到灰雾,如同撞上了一层坚韧而充满阻力的棉花墙,根本无法深入分毫。
灰雾缓缓流动,充满了神秘和未知。
周桂枝明白了。
这20平,就是目前空间的全部。
中心是神奇的灵泉,脚下是肥沃的黑土,西周是坚固的混沌壁垒。
这就是她的起点,是她重生后最大的秘密和依仗!
虽然暂时无法取用灵泉,也无法种植,但仅仅是这空间的存在,那黑土和灵泉散发出的纯净生机与清凉气息,就足以让她心潮澎湃,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巨大的喜悦和坚定的决心充盈着她的意识。她不再强求,意念缓缓退出了这个初生的空间。
现实中的土炕上,周桂枝猛地睁开了眼睛!黑暗中,她的双眸亮得惊人,如同点燃了两簇希望的火苗。
身体虽然依旧疲惫,但精神却前所未有的亢奋和清明。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心口,那里仿佛还残留着灵泉的清凉和黑土的生机。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了一个笑容。
第二天,早早起来,陆卫东就带苏晚出门去领结婚证了。
刘婶子在家听见汽车的动静,立马过来串门。
周桂枝和她嘀嘀咕咕半天,刘婶子听完,气得一拍大腿:“哎哟喂!这老苏家干的这叫什么事儿啊!真真是缺了大德了!可怜见的,这丫头命苦哇!”
她脸上满是同情和愤慨,压低声音保证:“桂枝妹子,你放心!这话到我这儿,就算烂在肚子里了,一丝儿风都透不出去!”
周桂枝听了这话,心里那块大石头才算落了地,紧紧握着刘婶子的手,满心感激:“他婶子,有你这句话我就踏实了。今儿家里办喜事,你多帮帮忙!”
刘婶子立刻爽快地应承下来:“嗨!这有啥说的!包在我身上!走,看看有啥要拾掇的,我这就搭把手!”
吉普车里很安静,只有引擎的轰鸣和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
陆卫东专注地开着车,侧脸的线条冷硬而清晰。
此时两人第一次有了真正独处的空间,苏晚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打破了沉默。
她侧过头,看向陆卫东轮廓分明的侧脸,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陆卫东同志。”
陆卫东闻声,目光从前方道路移开片刻,落在她脸上。
晨光透过车窗,映着她白皙的皮肤和身上那身红衣,让他心头微动。
第一次在苏家院子里见到她,那双带着倔强和一丝茫然、却又格外清澈漂亮的眼睛,就莫名地印在了他心里。
此刻,她眼底的忐忑和认真,更让他觉得……很好看。
“嗯?”他应了一声,声音低沉平稳,但似乎比平时柔和了一丝。
苏晚攥紧了手,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咱俩的婚事是因为我娘救了你爷爷一命,但是我不想你因为这个被迫和我结婚……”
她的话音未落,只听“吱嘎——!”一声刺耳的急刹!
猛地急刹,巨大的惯性让吉普车在路面上滑行了一小段才停稳。
陆卫东双手死死握着方向盘,手背青筋微微凸起,猛地转过头,深邃的眼眸紧紧锁住苏晚,那眼神带着一股冷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车厢里的温度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
“被迫?”他重复着这两个字,眼神在她脸上逡巡,试图找出她真实的想法,“苏晚同志,你是在告诉我,你不想结这个婚?”
苏晚被他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脸色微微发白,连忙摆手解释:“不、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陆卫东依旧紧盯着她,紧绷的下颌线条稍微松了一点,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稳,但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清晰:“那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她的眼睛,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如果你不愿意,现在就说出来,车就在这里,我可以立刻掉头送你回苏家……或者你想去别的地方,我也可以安排。只是,”
他话锋一转,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性分析,“苏家是什么地方,你比我清楚。你一个女孩子,在这个世道,没有依靠,会很难生活。你要想清楚。”
陆卫东的话语像重锤敲在苏晚心上。
他以为自己不愿意,所以反应才这么大?甚至愿意放自己走?这份尊重和为自己考虑的后路,让苏晚心头又酸又涨。
“不是的!陆卫东同志!”苏晚急得声音都拔高了一点,脸也涨红了,“我不是不愿意!我……我是怕!我怕你是被迫才跟我结婚的!!”
她一口气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胸口剧烈起伏着,眼圈也有些发红,
“我娘是资本家……这个身份,会拖累你的!你在部队那么有前途,我怕以后你升不上去,到时候会怪我,怨恨我……与其到时候闹得难看,不如……不如现在就好说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