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迷雾与锋芒

清晨的阳光斜斜切进顾氏庄园的书房，胡桃木地板上的光斑像一柄锋利的剑，将沈知意的影子切成两半。她倚在真皮沙发上，白衬衫下摆随意垂落在大腿，勾勒出腰肢的曲线，指间无意识转动着顾沉舟的可乐罐造型打火机。昨夜周副总办公室偷拍的照片在平板电脑上泛着冷光，照片里男人对着电话狞笑，喉结剧烈滚动，背景墙上的电子屏赫然显示着沈氏股价曲线，跳动的数字像毒蛇吐着信子，每一次起伏都仿佛要将沈家基业吞噬。

“在想什么？”顾沉舟端着热可可走进来，浅灰色睡袍松松系在腰间，发梢还沾着沐浴后的水珠，雪松混着牛奶的气息漫过来，却冲不散空气中紧绷的压抑。他将杯子塞进她手里，指尖划过她紧蹙的眉峰，那里凝着的川字纹让他心头一紧，“周副总的事交给我处理，你该多休息。”

沈知意仰头看他，薄荷烟味混着可可香气漫开，带着几分辛辣。她忽然起身，白衬衫下摆扫过他的膝盖，衣摆带起的风让他手中的可可泛起涟漪：“顾总打算怎么处理？用顾氏的势力碾压？”她的瞳孔里映着窗外摇曳的树影，像是藏着无数把淬毒的刀，“我要亲手撕开他的真面目。就像当年——”话音戛然而止，十二岁那年的记忆如潮水涌来：暴雨夜，父亲在书房摔碎茶杯，瓷片溅在地毯上像一地破碎的星光，而顾沉舟浑身湿透地出现在她窗台，怀里揣着用塑料袋裹得严严实实的可乐罐，睫毛上挂着的水珠滴在她手背上，“那时你说要保护我，现在也该换我保护沈家了。”

顾沉舟眼底泛起暗潮，伸手将她拉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发间还残留着薄荷洗发水的味道。他的掌心贴着她后腰的可乐罐纹身，那里的皮肤还带着温热，像是一团永不熄灭的火：“好，我们一起。”他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着，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收紧了手臂，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在迷雾中，“但你得答应我，不许冒险。记得上次竞标会你逞抢，害我在后台记得把领带都扯断了——那可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

与此同时，许清禾的公寓笼罩在阴影中。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将阳光挡在外面，水晶吊灯在黑暗中投下冷冽的光，像是无数把悬在头顶的剑。她死死攥着手机，屏幕上是沈知意无名指戴着可乐罐戒指的照片，刺眼的光芒仿佛要灼伤她的眼睛。“为什么？”她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皮肤上留下月牙状的血痕，“明明我才是最适合他的人。我能陪他听古典音乐会，能记住他所有商务礼仪的细节，可他...”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声呜咽，像一只受伤的困兽。

敲门声响起，沈砚之端着热茶走进来，毛衣袖口沾着颜料——那是他为沈知意新画的肖像，画中少女嘴角叼着薄荷烟，眼神却温柔地望着手中的可乐罐，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清禾，别再错下去了。”他将茶杯放在桌上，瓷碟碰撞声惊醒了沉浸在嫉妒中的女人，茶水溅出几滴，在桌布上晕开深色的痕迹，“知意和沉舟，他们的感情不是你能破坏的。你看这个...”他翻开手机相册，里面存着顾沉舟十八岁时的素描本照片，每一页都画着不同姿态的沈知意，有的在便利店买烟，有的在雨中奔跑，还有的在清吧独自抽烟，每一幅画的角落都写着日期和小字，像是一本隐秘的日记。

许清禾突然失控，打翻的茶水在地毯上洇出深色痕迹，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为什么？！小时候明明是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更多！我为他学钢琴，为他放弃出国机会，可他眼里只有沈知意！”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极了当年那个在钢琴教室等不到顾沉舟的小女孩。那时她穿着崭新的白裙，在空荡荡的礼堂弹奏肖邦，琴键上的汗水混着泪水，却不知顾沉舟正在医院守着发高烧的沈知意，在病床前整整坐了三天三夜。

沈砚之轻叹，伸手替她擦去眼泪，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脸颊，像是触到一块没有温度的冰。“有些感情，从第一罐可乐开始就注定了。”他的手机适时震动，是沈知意发来的消息：“哥，周副总的罪证我拿到了，这次一定要让他身败名裂。还有，谢谢你当年总在我闯祸后，第一个给小沉舟打电话...”他看着消息，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雨中倔强的小女孩，而他永远是那个默默守护的人。

暮色渐浓时，沈氏集团发布会现场。镁光灯如白昼，将舞台照得纤毫毕现。沈知意身着黑色鱼尾裙，耳垂上的银质可乐罐耳钉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像是两颗跳动的星。顾沉舟坐在台下，手边放着未开封的可乐罐，拇指反复着拉环，金属的凉意透过指尖，却无法冷却他滚烫的心。“近日，关于沈氏的谣言西起。”沈知意的声音清冷如冰，在空旷的礼堂里回荡，指尖轻点遥控器，大屏幕上开始播放周副总与竞争对手密谋的视频，画面里男人谄媚的笑脸与阴险的眼神交替闪现，“有人妄图搞垮沈氏，可惜，正义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就像有些人藏了二十年的心意，终会开花结果。”她的目光扫过台下，与顾沉舟的眼神交汇，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台下一片哗然，而许清禾正守在电视前，看着屏幕里光芒万丈的沈知意，指甲深深抠进沙发，仿佛要将屏幕戳穿。沈砚之默默站在她身后，轻声说：“清禾，或许我们都该学会放下。你看这盘未下完的棋...”他指向茶几上的围棋，白子己在棋盘中央连成一片，像是一片无法跨越的银河，“人生不只有输赢。”

发布会结束后，顾沉舟将沈知意搂进怀里，呼吸灼热，带着可可的香甜。“我的玫瑰，永远这么耀眼。”他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两枚可乐罐造型的袖扣，在灯光下泛着银色的光，“下次发布会，戴着它，好不好？这样别人就知道，你是我藏在可乐罐里的宝贝。”

沈知意笑了，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角，薄荷与可可的味道在唇齿间交融。“顾总这是要把我从头到脚都打上你的标记？”她的指尖划过他衬衫领口的“知”字纹身，那里的皮肤微微发烫，像是一团燃烧的火，“那你可别忘了，你锁骨下的纹身，也刻着我的名字。”

暗处，陆野对着苏棠晃了晃手机：“搞定周副总，不过我们的顾总——”他调出偷拍的照片，画面里顾沉舟正小心翼翼地替沈知意整理裙摆，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仿佛她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怕是要把整个世界都捧到沈小姐面前。上次她随口说想吃街角的可颂，顾总凌晨三点就派人去排队了。”

苏棠看着照片，想起沈知意曾经说过的话：“爱情不是博弈，而是两颗心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