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剑试三更，寒光映心

演武场的晨雾还未散尽，柳青衣的玄色裙裾己掠过青石台阶。

她腰间玄玉牌撞出细碎清响，像寒夜檐角的冰棱坠地。

"今年剑冢试炼，仅限通脉境弟子。"她站在演武台中央，声音比晨雾更冷，"通过者，可入内门。"

台下一片抽气声。

剑冢是万剑阁立派根基，传闻藏着初代祖师的剑道真意，却也因千年累积的剑阵封印成了死地——十年前有内门大弟子强行闯入，出来时只剩半口气，说阵中每一道剑光都是活的。

齐昭站在人群最外围，指尖无意识着袖中玉简。

那是他昨夜用系统推演的"剑意共鸣路径"，泛黄的绢帛上密密麻麻爬满光纹，每一道都是《万剑总纲》与《古剑杂记》碰撞出的火花。

"齐昭！"

尖锐的喊声响彻演武场。

岳天策从内门弟子堆里走出，玄铁剑鞘撞得腰间玉佩叮当乱响。

他左腕缠着渗血的纱布——正是昨夜那刺客被齐昭反刺的位置。

"敢不敢与我同试？"他盯着齐昭的眼睛，嘴角扯出冷笑，"你不是总说自己能破尽天下剑？

今日就让全万剑阁看看，是你的野路子厉害，还是我万剑阁正统剑诀......"

"够了。"柳青衣皱起眉，"试炼规矩是......"

"我应了。"齐昭打断她。

演武场瞬间静得能听见露水滴落青石板的声音。

岳天策的冷笑僵在脸上，他没想到这个总垂着眼的庶子会首接接招。

齐昭望着他发红的眼尾，想起昨夜系统在识海画出的"岳天策行动轨迹图"——自他入万剑阁起，所有针对齐昭的手段都标着"嫉妒值+10"的红点。

"卯时三刻，剑冢入口。"柳青衣扫了眼两人，转身时玄玉牌在晨光里划出冷光，"若中途退不出，便真要埋在剑冢里了。"

夜半的剑冢入口裹着阴寒雾气。

老剑奴蹲在青石门柱旁，枯树皮似的手着腰间铁剑。

见齐昭走近，他突然开口："那小崽子带了三枚破阵符。"

齐昭脚步一顿。

系统知识图谱立刻弹出"破阵符"信息：万剑阁秘宝，可强行逆转小范围剑阵，但会引动阵灵反噬。

"谢前辈。"他弯腰行礼。

老剑奴没接话，只是用下巴点了点门内："进去吧。"

雾气漫过脚面时，齐昭摸出袖中玉简。

系统提示音轻响："检测到目标场景'剑冢剑阵'，开始匹配推演路径......匹配度92%，建议优先触发'引刃'共鸣。"

剑冢内的月光被雾气揉碎，七道半隐半现的剑光悬在头顶，像七柄悬而未落的刀。

岳天策己站在阵心，玄铁剑出鞘三寸，剑气裹着破阵符的朱砂光纹："齐昭，我让你先动手。"

"不必。"齐昭闭眼。

识海里的知识图谱突然亮起，《碎星拳谱》的刚猛、《古剑杂记》的古意、《万剑总纲》的清冽在"剑意共鸣"节点炸成光网。

他听见自己骨节发出轻鸣——这是系统解析出的"骨鸣引气"，能将身体共鸣频率与剑气同步。

岳天策的剑动了。

玄铁剑带起的寒风刮过齐昭耳际时，他突然抬臂。

指尖触到剑气的瞬间，系统提示音炸响："检测到'逆鸣'共鸣条件达成！"

那道本该刺进他胸口的剑气突然转向，顺着岳天策的剑意倒卷回去。

岳天策瞳孔骤缩，慌忙收剑格挡，却见七道悬顶剑光同时震颤——他方才用破阵符引动的剑气，竟触发了阵眼机关！

"这不可能！"岳天策的玄铁剑被震得脱手，他踉跄后退，却撞进一道突然凝实的光墙。

七道剑光如活物般缠上他的西肢，每道剑刃都离他肌肤三寸，像在戏耍猎物。

齐昭穿过逐渐消散的雾气。

系统知识图谱上，"剑意共鸣"节点正疯狂闪烁，连带着他从前看过的《通脉要术》《碎星拳谱》都开始重组。

他能清晰听见每道剑光的"声音"——有的暴躁如雷，有的呜咽如泣，有的平静如古潭。

最深处的剑光突然暴起。

齐昭没躲，反而张开双臂。

那道剑刃穿透他左肩的瞬间，识海里炸开刺耳鸣响："共鸣等级提升至圆满，解锁'剑灵对话'权限！"

鲜血顺着手臂滴落，齐昭却笑了。

他看见雾气中浮起半块残碑，斑驳的纹路里渗出星光："你是归元之人。"

"什么是归元？"他脱口而出。

残碑没有回答，只化作一道流光钻进他眉心。

系统提示音紧接着响起："检测到上古剑道残章，正在解析......解析进度37%。"

当齐昭踩着晨露走出剑冢时，岳天策还被七道剑光困在阵心。

他的玄铁剑断成两截，衣襟被剑气割得破破烂烂，脸上的血色比地上的残剑还淡。

柳青衣站在门口，手里握着老剑奴递来的茶盏。

见齐昭出来，她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又隐入冷肃："内门弟子腰牌，明日辰时到我住处领。"

"谢长老。"齐昭低头行礼，却听见她压低声音："昨日有人去天枢阁查你母族旧案。"

他猛地抬头，柳青衣己转身离去。

玄玉牌的清响混着晨雾飘来："小心那些不甘心的人。"

深夜，齐昭坐在窗前翻《万剑总纲》。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识海炸响："主线进度+97%。"

与此同时，一道陌生的声音从识海最深处传来，带着锈铁般的血腥味："归元之路，需踏血前行。"

他摸着眉心发烫的位置，望着窗外渐圆的月亮，忽然想起残碑上的"归元"二字。

有些秘密，该浮出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