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异界灵魂
许多年以后,每当白狼小姐和陪伴她的人依偎在一起享受温暖的阳光时,就会回忆起遥远的哥伦比亚的那场天灾。
那场天灾是一切的开始,其中隐藏着她最大的秘密。
她其实并不是纯粹的泰拉人,她的一半灵魂来自一个叫做蓝星的美丽星球。
似乎是一场事故(这部分记忆很模糊),她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里,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
两份记忆融合得非常完善,当她从天灾带来的昏迷中醒来时,没花多长时间就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
她的名字是莉莉安,本是一名流浪儿,幸运地被一名乌萨斯老人所收养,最后在哥伦比亚南部的一个村庄定居,村子的名字叫萨尔。
老人,也就是莉莉安的养父,是行伍出身,一手负责了莉莉安的文化教育与剑术课程。
时光荏苒,老人在对故国辉煌的回忆中溘然长逝,临终前委托莉莉安帮忙送一封信,收信人是老人当年追随的大尉,乌萨斯的博卓卡斯替,被人们称为‘爱国者’的人。
两天前,莉莉安整理好行装,锁上掉了漆的旧木门,踌躇满志的离开了长大的小村庄,她要完成养父最后的愿望。
在通往城市的山林中,一场小规模天灾突如起来的降临,莉莉安紧紧抱住一棵大树成功防止了自己被吹走,结果却被碎石击中,陷入昏迷,醒过来时就是此时此刻了。
根据大脑中的泰拉常识,未经任何保护措施的人与原石近距离接触后,会感染一种叫做矿石病的绝症,病人将会在痛苦中逐渐源石化,最终迎来一个悲惨的结局。
所以在冷静下来后,她马上忍着伤痛尽量远离天灾现场。
混乱的记忆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地被理顺,她知道自己长大的世界是泰拉,但另一种记忆却告诉她泰拉世界存在于一个游戏之中。
好奇怪哦,为什么世界会是个游戏呢?
她不是很能理解这个问题,记忆还告诉她,泰拉世界是个充满希望的世界,尽管有矿石病这种绝症,但也有名为‘罗德岛’的医疗机构存在。
这个世界似乎是围着罗德岛转的,有个叫做整合运动的反派,最后却莫名其妙的自取灭亡了!由此想来,自己是很安全的。
好像根本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她只是个送信的小鲁珀而已,没必要想那么多。
鲁珀?
鲁珀有什么好惊讶的?
那不就,就是兽耳娘了吗?
等等,自己为什么会想到‘兽耳娘’这个词呢?虽然知道意思,但用来描述种族特征不是很奇怪吗?大家都是这样啊。
她停下心中的自言自语,开始自我审视,过去照镜子时的记忆自然而然地浮现在脑海。
奇妙的是,她仿佛是在用第三人称观看自己的记忆,镜子里的人既熟悉又陌生:
大约163cm的身高,皮肤白皙,银发黑瞳,亮闪闪的眼睛里充满好奇,洁白鼻梁下的唇浅红,有些危险的勾引人的感觉。
漂亮脸蛋下的身材证明了造物主的手段是何等均衡,既不凸也不翘,这么说似乎过于武断了,换成略有起伏更为合适。
这时候,因为老人积年的半军事化训练而锻炼出的英气成了点睛之笔,总能吸引人禁不住多看几眼。
总而言之是一只很漂亮,漂亮中又带了点英气的鲁珀。
她觉得自己不是纯粹的莉莉安了,也不是另一个名字中带了个‘闲’字的人,所以寻思着给自己取个新名字。
作为一名擅长偷懒的人,她取巧地在外貌特征中概括出一个“白”字,又从种族中提取出一个“狼”字,组合在一起就成了她的临时称呼——白狼。
她洋洋自得地赞叹一下自己的机智头脑,思想又忽然跑偏到了另一个地方。
自己可是有四只耳朵的人欸!
白狼忍不住抬手向头顶摸去,痒痒的,白色兽耳条件反射的左右抖动。
“咦!”她把手放下,又控制着抖了下耳朵,这对兽耳出乎意料的灵敏,且随着抖动的角度的不同,可以捕捉到不同范围的声音讯息,就像是把声音放大并做了降噪处理一样,只要集中精力,她甚至可以分辨出百米外的树叶落下砸到地面的声音。
诶嘿,好玩儿!
她一时间竟忘记了周遭的危险,一边走一边逗弄耳朵。
理论上来说,这种好奇和小猫捉尾巴的行为有一定的共通性,不同的地方在于,小猫可以追着尾巴玩儿一辈子,白狼小姐却对自己的耳朵只有三分钟热度,她很快就习以为常,并觉得无聊了,于是又把目标放到加紧赶路上。
约莫走了小半个时辰,确定远离天灾区域后,她靠着一颗大树坐下,开始检查自己的伤口。
不得不说泰拉人的身体素质出乎意料的强,胳膊的划伤未经处理就已经开始愈合,难怪自己幼年时就能独自在街头生存下去。
而且在这白皙瘦弱的胳膊中,蕴含着远超蓝星成年人的力气,她觉得自己可以一拳打倒一颗大树,嗯,不,小树。
麻烦的是大腿上的伤,在右腿外侧有一道十厘米长的伤口,并且嵌入了几块发着荧光的源石碎片。
好在伤口不深,可以取出碎片,应急包扎一下。
白狼咬着牙,忍痛用手指拔出了这些碎片,然后把本就破破烂烂的衣服撕成布条,简单做了包扎。
处理完伤口,她坐下来简单思考自己的状况。
她进行了一番估算:一个人先是昏倒在天灾中,醒来发现身上嵌入了源石碎片,在这种情况下,不感染矿石病的概率是多少呢?
呃,约等于零吧,除非发生医学奇迹。
此时的白狼小姐并不悲观,她自小在封闭的小村庄长大,没和外界人接触过,还不清楚矿石病给人带来的其他方面的影响,她只知道罗德岛可以治疗这种病,
眼下最重要的是去乌萨斯送信,送完信再考虑去罗德岛治病的事,距离这片山林最近的城市是卡伦城,可以先到那里休整一下,然后规划前往乌萨斯的路线。
想好后,她正要再次起身,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一个极大极大的问题。
她现在浑身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腿上、小腹、胳膊上露出一小块一小块儿的雪白,这种情况可怎么见人啊!
她的两份灵魂都是很保守的人,一想到可能会导致的糟糕后果,就有种原地大哭的冲动。
为什么啊,呜呜~为什么会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