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荀己经持续高强度工作好几天了,每天都忙到很晚,公司里的职员己经很久没有看到他的笑容了,见他每天行色匆匆,忙着工作,私下里都猜测他是不是失恋了,可是之前也没发现他有任何恋爱的迹象,因此,他忽然反常的原因就成了公司里的一个谜。
每天高强度工作的后果就是,叶荀一沾枕头就睡,但睡得却并不安稳,他总是会梦见一双潋滟着水汽的眸子,可那双眸子的主人却离他很远,他试图靠近,但靠近后那双眸子又变得冷淡了……
叶荀很烦,他知道梦里那双眼睛是谁的眼睛,可就是因为知道他才会这么烦,为什么他会总是梦见那双眼睛?
这天,叶荀回到自己的住处,洗完一身的黏腻后,他头发都没擦,就那样疲累的往床上一趴,抱着枕头睡了。
梦里,他又梦见那双潋滟的眼睛,不仅如此,那双眼睛的主人还赤裸着身体,一步一步向他走过来,走到他跟前,抬手勾上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语,可是说的什么他一句也没听清,说完之后,又吻上他的唇,勾着他的脖子,带着他往床上倒去……
“我们不适合做朋友。”
缠绵的一吻过后,身下的人冷淡的对自己道,他茫然,看着那双眼睛又逐渐变得平静无波,他还没反应过来,又突然被推开……
叶荀从梦中惊醒,猛的睁开眼睛,从窗帘缝隙间投进来的阳光正好洒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睛被强烈的光线刺激到,又紧紧的闭上了,随之而来又是一阵剧烈的头疼。
他双手抱头,在床上蜷缩了许久,等那拉锯一般的头疼减轻了一点后他才从床上坐起来,然后摇晃着往卫生间走去。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双眼充满血丝,嘴唇粉白,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他摸摸额头,额头滚烫,看来是发烧了,然而这却并不是让他最无奈的……
当他站在花洒下,一边想着梦里的那具身体,一边用手做着那下流的事,他觉得自己己经无药可救了,如果说,梦里的内容不是他能主观控制的,那么现在,他又该怎么解释自己现在的行为?
叶荀烧得不轻,温度计上显示39.2℃,他并不以为然,没有去医院,只是找了一盒退烧药,扣出两粒服下后就算完了,但他也没有去工作了,向助理交待完工作上的事情就又回到床上昏睡。
在家昏睡了一天,粒米未进的他终于在傍晚西点的时候被饿醒,醒来后他摸了摸滚烫的额头,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好一点,只觉得精神稍微好一点了,于是自己给自己煮了点粥,他喝粥的时候季维常打电话来约他出去玩,他拒绝了。
喝完粥,叶荀又回到床上躺着,却没有再睡了,毕竟他己经睡了一天了,他开始思考他己经逃避了一天的问题:
他是不是弯了?
无论他多不愿意承认,他总是梦见左言,这是事实,他今天早上是靠着想左言的身体才解决了生理需求,这……也是事实!
可是这都是因为什么?他爱上左言了?还是因为那天在酒吧里,左言刺激到他了?
冥思苦想得不出结论,于是他又从床上坐了起来,去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换了身外出的衣服,拿上车钥匙出门了。
驱车来到那家同志酒吧,停好车后他进了酒吧,因为天才刚暗,酒吧里人还不多,他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点了一杯酒,却并没有喝,只是坐在那儿看周围的人,但坐的时间长了也就有人注意到他了。
一个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短裤的男生举着酒杯过来,在他旁边坐下,自来熟的开口:“我叫小为,能跟你聊聊么?”
叶荀不经心的瞥了那男生一眼,没有应声,男生便当他是同意了,将手里的酒杯和他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又道:“我还是学生,你呢?看样子你应该己经工作了吧?”
男生的声音很明朗,并不娘气,脸上也干干净净的,没有浓妆艳抹,叶荀不反感他,就敷衍的“嗯”了一声。
男生听到他的回应很开心,抿了一口酒后,问叶荀:“你是本地人吧?我外地的,我家在h市,著名的国家五A级景点×××就在那儿,你听说过的吧?”
叶荀又“嗯”了一声,那男生又展颜笑道:“那以后你要是去那儿玩的话,可以找我给你当向导,保证比那些不靠谱的导游要强。”
叶荀手抚额头,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回道:“我工作挺忙的,没时间出去玩。”
“啊……那好可惜。”男生颇为惋惜的道,然后又问叶荀:“你做什么工作的,这么忙?”
叶荀不想回答,便没有应声,男生见他不说也就没追问了,又道:“我学的是物流管理,不过还有两年才毕业。”
叶荀对他聊的话题兴致缺缺,又沉默着没应声,男生有些失望,也不想再跟他兜圈子了,沉默了会儿后突然开口问他:“你喜欢我吗?”
叶荀一怔,诧异的看向那男生,男生有些委屈的看着他,又道:“我很喜欢你,想跟你认识……”
叶荀默然的看着那男生,忽而撇开视线,沉声回道:“抱歉,我不是gay。”
这下换那个男生惊讶了,瞪大了眼睛看叶荀,“你不是gay?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叶荀不答,眉拧得紧紧的,盯着自己面前的酒杯,不发一语,男生看着他,觉得他也不像是来这儿消遣的,思绪转了转后,又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烦的事?”
叶荀有些郁闷,端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男生见后心中了然,道了声“打扰了”,起身离开了,他离开后又有几个男人陆续过来跟叶荀搭讪,叶荀抱病在身,实在没精力应对他们。
付了酒钱后叶荀准备离开,他来这是为了弄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弯了,可是现在看来,这一趟是白跑了。
走到出口处,叶荀和一个人擦肩而过,那人从他旁边走过去后忽然顿住脚步,愣了两秒后又回过头看向他,“荀?”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大脑昏沉的叶荀下意识的站住,回头望向身后,季维常看清他的脸,惊讶的睁大眼睛,又向他走过来。
“你丫的不是说今晚没空么?怎么自己一个出来玩了?”
顿了顿后,他环顾了一下西周,又惊诧的对叶荀嚷道:“不对啊,这是同志酒吧,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荀觉得很窘,勉强扯出一抹干笑,“走错了。”
“走错了?”季维常嘴角抽搐,“你特么的是在逗我么?”
叶荀不想和他纠缠,便道:“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