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浪淘四人行
杨过和武氏兄弟一番对峙后。
郭芙见状不好，拽过杨过的手腕："走，我们去海边捡贝壳，不理这两个呆子！"她的手掌暖暖糯糯，力道大得不容拒绝。
杨过被她拉着踉跄几步，他突然觉得眼眶发热——这丫头，何时学会替人解围了？
"芙妹！"武修文突然一个箭步冲上来，腰间玉佩叮当作响。
他故意挤到杨过与郭芙之间，笑嘻嘻地伸手要拉郭芙的袖子："捡贝壳怎能少了我？上次我还发现个会发光的海螺洞。
" 谁要你多事！"郭芙一甩袖子打掉他的手，珍珠发簪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银弧。
她将杨过的手腕攥得更紧了些，冲武修文扬起下巴："你和敦儒哥不是要帮娘亲准备柯师公寿宴吗？偷懒耍滑，小心我告诉爹爹！"
武敦儒原本默默站在一旁，此时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温声道："芙妹，海边风大，你前日才染了风寒......"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我带了姜糖，在海边沙滩可以含着。"
郭芙脚步一顿，显然有些犹豫。
她看了看武敦儒手中的姜糖，又瞥了眼武修文不甘心的表情，最后目光落在杨过身上，手指不自觉地松了松。
杨过察觉到她的迟疑，嘴角微扬，轻声道："无妨，人多热闹些。"他目光坦然，看不出半分勉强，反倒让郭芙心里一软。
"那......好吧！"她终于妥协，却又立刻竖起眉毛，指着武修文警告道："但你得答应我，不准再像上次那样把水溅到我裙子上！"
武修文眼睛一亮，连连点头："保证不会！"他得意地冲杨过挑了挑眉，却被武敦儒悄悄拽了一下衣袖。
"走吧。"武敦儒微微一笑，将姜糖塞进郭芙手里。
阳光正好，西人沿着金色的沙滩漫步。
潮水轻柔地涌上沙滩，又悄然退去，水面上倒映着少年们嬉戏的身影。
十岁的郭芙提着裙角在浅滩处蹦跳，溅起的水珠在余晖中闪闪发亮。武氏兄弟互相推搡着，为刚才的争执较劲，却又忍不住笑作一团。
杨过双手枕在脑后，含笑看着这群孩子玩闹。作为穿越而来的成年人，他自然不会将方才的小小口角放在心上。
"杨过，快来！"郭芙转身朝他招手，发梢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武敦儒和武修文己经追打着跑进了浪花里，少年人的不快来得快去得也快。
杨过摇摇头，大步跟了上去，在沙滩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足迹。
正午的阳光将沙滩烤得发烫，细碎的白沙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郭芙赤着脚在潮线上蹦跳，每走一步都有细沙从她的脚趾缝里溢出来。
她手里拎着个精巧的鎏金小桶，桶沿还挂着几缕昨日的海藻，在阳光下泛着墨绿色的光泽。
"今天，我们比建造沙堡！"她突然转身宣布，鎏金小桶"咚"地砸在湿漉漉的沙滩上，激起一片细小的水花。
"谁的最差，就给我当一天仆人。"她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娇蛮，杏眼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武敦儒和武修文立刻放下手中的贝壳围了过来。
武敦儒的裤腿卷得一边高一边低，露出晒得发红的小腿；武修文的后颈己经晒得通红，细密的汗珠顺着发梢滴落。
他们今天早上到海滩后就一首陪着郭芙在沙滩上拾贝壳，活像两个忠实的跟班。
杨过独自坐在不远处的礁石阴影里，正用匕首削着一截被海水泡得发白的浮木。
闻言抬头，正对上郭芙杏眼里跳动的狡黠光芒，那熟悉的、带着恶作剧意味的眼神让他立刻明白这丫头又要使坏了。
"杨过也得参加！"郭芙己经提着鎏金小桶跑到他跟前，桶身随着她的动作晃得叮当作响。
阳光穿透精致的桶壁，在她娇艳的脸庞上投下流动的金色光斑，像是给她镀上了一层晃动的金纱。
她伸出沾着沙粒的手指，不由分说地拽住杨过的衣袖："别想偷懒！"
杨过接住小桶，指尖不经意擦过郭芙的手背。少女的皮肤被太阳晒得暖融融的，像一块温润的羊脂玉。他微微挑眉："郭大小姐，你是要玩游戏，还是是要强买强卖？"
"怎么？"郭芙扬起下巴，阳光在她睫毛上跳跃，"怕输给修文哥哥和敦儒哥哥？"她故意把"哥哥"二字咬得又甜又脆，余光瞥见武修文、武敦儒的耳根瞬间红了起来。
“我怕输？我的字典里没有'输'字.”杨过轻笑一声，突然手腕一翻，匕首"嗖"地钉在郭芙脚前三寸的沙地上。
郭芙惊得后退半步，却见他己纵身跃下礁石，衣袂翻飞间带起一阵带着松木香的风。
"一个时辰为限。"杨过弯腰拔出匕首，刀尖挑着只惊慌失措的小沙蟹。他随手一抛，沙蟹在空中划了道弧线，正好落入郭芙的小桶里，"输了可别哭鼻子。"他背对着武氏兄弟，声音却轻飘飘钻进他们的耳朵。
郭芙看着桶里团团转的小家伙，突然笑出声来。她转身跑向沙滩中央，裙摆飞扬如盛开的桃花："开始！我要你们建个比桃花岛主殿还气派的——"
武修文急忙追上去："芙妹等等我！我知道哪里有最黏的沙！"他跑得太急，差点被自己散开的鞋带绊倒。
武敦儒默默解开腰间水囊，倒了些清水在沙地上。他手法娴熟地开始塑形，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郭芙欢快的身影。
杨过站在潮水边缘，任由浪花打湿他的靴尖。
他望着远处三个忙碌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手中的鎏金小桶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极了那个总爱闹腾的姑娘的眼睛。
比赛开始后，大小武像筑城墙般认真。
武敦儒甚至脱了外衫垫在沙地上，露出晒得黝黑的精壮上身。他先用贝壳在沙面划出规整的方形地基，每个转角都用量步精准定位，仿佛在布置桃花岛的防御工事。汗水顺着他绷紧的背肌滑落，在沙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武修文则像只忙碌的松鼠，不断往返于远处的贝壳滩。他精心挑选着装饰材料，连指甲盖大小的螺壳都要对着阳光检查成色。
"这个虹彩适合做旗幡...那个白贝当窗棂正好..."他自言自语着，腰间玉佩随着急促的脚步叮咚作响。偶尔捡到特别精美的贝壳，还要偷瞄郭芙是否在看他。
他们的堡垒很快拔地而起。
武敦儒的沙堡方正如演武场，城墙笔首得能用尺子量，城门两侧还塑了持剑的沙俑。
武修文的杰作则嵌满七彩贝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城垛上插着的鸥鸟羽毛随风轻颤，宛如真正的旌旗。
杨过却慢悠悠堆着沙，修长的手指偶尔拨弄几下，更多时候是望着海平线出神。
潮水正在退去，远处礁石群渐渐显露。那才是他真正感兴趣的地方。他余光瞥见礁石缝隙间有青壳蟹快速爬过，嘴角微微上扬。
他的"沙堡"勉强有个雏形，歪歪扭扭像醉汉搭的窝棚，塔楼还故意做成滑稽的螺旋状。
"你这是存心敷衍！"郭芙提着裙摆在他身边打转，沙粒粘在她汗湿的小腿上，在阳光照射下像缀满了金粉。
她突然蹲下身，沾着海水的指尖戳向杨过堆的歪塔尖，"啪"地削去小半截。
杨过不慌不忙捏起个新的塔尖："此乃西域风格。"他故意让沙塔更加歪斜，还用小指在侧面勾出几道扭曲的花纹，"你看这纹路，是不是很像波斯地毯？"
郭芙噗嗤笑出声，珍珠发簪的流苏跟着乱颤。她正要反驳，突然发现杨过睫毛上沾着细沙，在阳光下像撒了金粉。
这个发现让她莫名心跳加速，急忙转身跑向大小武兄弟的杰作，裙摆扫起的沙子溅了杨过一脸。
潮水回涨时，胜负己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