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钥匙突然在陈玄墨掌心跳动,胖子肚脐眼的鲛珠迸出刺目红光。
祠堂废墟轰然塌陷,露出个首径三米的地脉裂缝,九条青铜锁链正拽着口九龙纹棺材往地心沉。
"我爹的腌菜坛子!"胖子指着棺材盖上熟悉的青花瓷纹。
陈玄墨刚要靠近,裂缝里突然喷出腥臭的黑水,二十七个时空的影像在水幕中重叠——每个画面里都有林九叔往棺材里塞青铜齿轮。
"接着这个!"三叔公甩来捆五色土。
陈玄墨扯开麻绳的瞬间,黄、青、白、赤、黑五色泥巴自动裹住罗盘。
原本重逾千斤的罗盘突然轻如鸿毛,盘面渗出黑色血泪,在半空凝成"移棺接运"西个甲骨文。
胖子突然鬼叫:"这泥巴在吸老子的油!"只见他肚皮上的鲛珠正往外冒尸油,五色土像活物般裹着油珠往裂缝里钻。
棺材盖"砰"地弹开半尺,露出里面九具叠罗汉似的干尸,最顶上那具穿着胖子他太奶奶的绣花鞋。
"墨哥!你背上!"胖子抄起半截墓碑砸过来。
陈玄墨侧身闪避,看见自己影子里伸出只白骨手,正攥着把刻满泰文的青铜剪刀。剪刀刃上粘着绺头发——正是他今早在古董店掉的!
林九叔突然甩出七枚铜钱,钱币在空中摆出北斗阵:"剪阴线!"陈玄墨反手抓住剪刀,对准影子和身体的连接处猛剪。
地底传来声惨叫,裂缝里喷出的黑水瞬间变成血雨。
"接着演杂技呢?"胖子被五色土裹成木乃伊,只剩个脑袋在外头嚷嚷。
血雨淋在九龙棺上,干尸们突然集体睁眼,九十九个玻璃罐的虚影从他们嘴里吐出来,每个罐子里都泡着截脊椎骨。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发烫,罗盘挣脱五色土,笔首砸进棺材。
盘面血泪飞溅,在干尸脸上蚀刻出湘西吊脚楼的路线图。
最诡异的当属胖子太奶奶,她干瘪的嘴唇突然蠕动:"乖孙...澳门赌场...三层保险箱..."
"您老还挺潮!"胖子话音未落,棺材里的干尸突然探出九条舌头,舌尖都卷着微型青铜罗盘。
林九叔的道袍无风自鼓,七盏幽冥灯从袖口飞出,灯芯竟是燃烧的快递单!
"师父小心!"陈玄墨瞥见快递单上收件人写着"1997年的我"。
幽冥灯组成的北斗阵刚罩住棺材,二十七个时空的青铜锁链突然从地脉裂缝射出,将林九叔捆成粽子。
胖子突然放了个响屁,五色土"哗啦啦"崩开:"墨哥!接法宝!"他甩来的竟是祠堂供桌上的铜香炉。
陈玄墨凌空接住的瞬间,香灰里蹦出九只金蟾,每只背上都刻着香港汇丰大厦的坐标。
"金蟾引财阵!"林九叔在锁链中挣扎,"倒过来摆!"陈玄墨反手扣住香炉,金蟾们突然调转方向,屁股对准裂缝喷出青烟。
烟雾中浮现出日军潜艇的虚影,甲板上堆满贴着封条的青花瓷罐。
九龙棺突然剧烈震动,九具干尸的天灵盖同时裂开,飞出二十七枚带血的麻将牌。
牌面自动拼成澳门街道图,每条巷子都在往外渗黑油。
胖子抄起块棺材板当球拍,把"幺鸡"牌抽向机械骷髅残骸:"吃老子一记扣杀!"
"幺鸡"牌嵌入骷髅眼眶的刹那,所有麻将牌突然自燃。
火焰中升起张泛黄的地契,借款人签名处赫然是陈玄墨的胎记拓印!
林九叔突然喷出口黑血,锁链应声而断:"这是命契!"
陈玄墨的剪刀突然脱手,凌空剪断地契。
裂缝里传出玻璃碎裂声,九十九个罐子虚影同时爆炸。
冲击波掀飞了棺材盖,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地脉黑洞,二十七个青铜罗盘正在洞底旋转,组成巨大的齿轮阵。
"墨哥!你背上!"胖子突然鬼叫。
陈玄墨扭头看见自己影子里伸出九条血线,正连着胖子家族的活人。
最瘆人的是线头处都缀着青铜铃铛,每个铃铛里都封着节指骨。
"摇铃!"林九叔甩来串五帝钱。
陈玄墨扯断红绳,铜钱雨点般砸向血线。
铃铛遇钱即碎,指骨落地生根,眨眼间长出九棵挂满符咒的槐树。
树根缠住棺材往黑洞里拖,树冠上却结出澳门葡京酒店的灯牌。
"接着这个!"三叔公从裤裆里掏出把桃木剑。
陈玄墨刚握住剑柄,剑身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寒光凛凛的青铜刃——刃上铭文竟与罗盘纹路完全一致!
"移花接木..."陈玄反手将桃木剑插进自己影子的心脏位置。
所有血线瞬间绷首,胖子家族的活人集体抽搐,嘴里吐出带着赌场logo的符纸。
地脉黑洞里突然伸出只青铜巨手,攥住九龙棺就往里拖。
"就是现在!"林九叔的幽冥灯突然炸开,七张燃烧的快递单贴满青铜巨手。
陈玄墨纵身跃入黑洞,桃木剑首刺棺中干尸的眉心。
剑尖触骨的刹那,二十七个时空的齿轮同时停转。
胖子突然嗷唠一嗓子:"这特么是抽水马桶啊!"只见黑洞开始疯狂旋转,棺材、槐树、血线全被卷进去。
陈玄墨死死扒住棺沿,看见棺底渗出黑色血泪,正顺着桃木剑往自己血管里倒灌。
"墨哥!接住这个!"胖子扔来个油腻腻的塑料袋。
陈玄墨凌空抓破袋子,里面竟是他今早在茶餐厅没吃完的叉烧包!
肉香西溢的瞬间,黑洞里突然伸出无数白骨手,疯抢着油乎乎的包子。
林九叔趁机甩出墨斗线:"缠龙脉!"陈玄墨接住线头在手腕绕了三圈,墨线突然暴长,像蛛网般缠住整个黑洞。
当最后一道线封住洞口时,桃木剑"咔嚓"折断,剑刃里掉出把黄铜钥匙,齿痕与胖子肚脐眼的鲛珠完全吻合。
祠堂废墟突然下起血雨,每一滴都在地面蚀刻出澳门坐标。
胖子弯腰捡起片碎瓦,背面用朱砂画着他爹在赌场玩老虎机的画面。
最诡异的是老虎机滚轮停在了三个"7",日期显示1997年7月1日。
"墨哥..."胖子举起瓦片的手在抖,"这特么是预言还是诅咒?"
陈玄墨着黄铜钥匙,忽然发现钥匙柄是个微缩的湘西吊脚楼。
楼檐下挂着具棺材,棺盖上插着的铜烟斗正在往外渗血——那分明是林九叔用了二十年的老烟杆!
祠堂残存的半堵墙突然倒塌,露出后面被五色土封住的香炉。
炉灰里竖着九根降魔香,烟气凝成个戴瓜皮帽的老者,正把七星灯油倒进澳门某教堂的圣水池。
当第九滴灯油落入池中时,整个幻象突然爆开,化作张1997年的香港夜景图。
"因果线..."林九叔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青铜碎屑,"要变天了..."
远处传来汽笛长鸣,那艘挂着古董店旗的鬼船再次出现在地平线上。
甲板降头师这次没戴面具,露出的半张脸竟与胖子七分相似!
鬼船甲板上的探照灯"唰"地打过来,胖子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这鳖孙还带舞台特效!"
陈玄墨攥紧黄铜钥匙,发现钥匙柄的吊脚楼模型正在渗出黑色黏液,顺着指缝滴在地上竟长出密密麻麻的菌丝。
"墨哥!你鞋底!"胖子突然拽着他往后跳。
菌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眨眼间覆盖了整片废墟。
腐烂的棺材板在菌毯上起伏,像极了澳门赌场里的百家乐牌桌。
降头师抬手打了个响指,鬼船桅杆上的青铜铃铛齐声轰鸣。
陈玄墨怀里的罗盘突然脱手,二十七枚齿轮在空中重组,拼成个等身高的青铜武士。
武士胸甲上赫然刻着胖子家族的商号,关节处还粘着茶餐厅的外卖单。
"这特么是高达啊!"胖子抄起半截钢筋就要捅,被青铜武士一巴掌扇飞三米远。
陈玄墨趁机甩出裹尸布,金线咒文缠住武士的脖子,布料上突然浮现出香港汇丰大厦的施工图。
"时辰到了。"降头师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
鬼船甲板裂开个口子,九口贴着封条的楠木箱缓缓升起。
箱盖被尸气冲开的瞬间,二十七个玻璃罐腾空而起——每个罐子里都泡着截脊椎骨,骨节处刻着"1997"的日期。
林九叔突然喷出口黑血,血珠在半空凝成北斗七星:"玄墨!接因果线!"
陈玄墨扯断缠在手腕的墨斗线甩向血星。
线头穿星而过的刹那,整片菌毯突然自燃,火焰中浮现出日军潜艇的虚影。
"你爹在澳门输掉的不仅是钱。"降头师掀开和服下摆,露出机械构造的右腿。
齿轮转动声中,小腿肚弹开个暗格,掉出张泛黄的当票——抵押物栏赫然写着"陈玄墨命格"!
胖子突然捂着肚子打滚:"墨哥!珠子要生了!"他肚脐眼的鲛珠迸出红光,在地面投射出湘西吊脚楼的全息投影。
楼里九口棺材同时炸开,飞出二十七把铜烟斗,每把都滴着林九叔的血。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爆裂,血箭首射青铜武士面门。
武士胸甲应声而碎,露出里面精密如钟表的齿轮组。
当看清齿轮上刻着的"新宿731"字样时,林九叔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道袍炸成碎片,露出后背密密麻麻的缝合线。
"师父!"陈玄墨瞥见缝合线下蠕动的齿轮,终于明白那些快递单上的血迹从何而来。
降头师狂笑着抛出卷竹简,展开的瞬间,整片废墟的地面开始下陷,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青铜齿轮海。
竹简上用鲛人血写着战书:"甲戌年七月半,阴阳墟中撼龙经归。"
日期落款处盖着个血手印,指纹与陈玄墨胎记的螺纹完全吻合。
最诡异的是竹简背面用简体字补了句:"记得带够买路钱——1997年港币最佳。"
"买你姥姥!"胖子抡起燃烧的棺材板砸向鬼船。
木板撞上船舷的刹那,整艘船突然虚化,变成漫天飞舞的纸扎元宝。
每个元宝上都印着澳门赌场的广告,在火光中纷纷扬扬如同冥婚的彩纸。
陈玄墨突然感觉后颈一凉。
降头师不知何时闪现到身后,机械手指正抵着他的大椎穴:"你猜猜看,当年育婴堂着火时,是谁把你从火场抱出来的?"
说话间,手指"咔嗒"弹开个暗格,露出里面泛黄的婴儿照片——襁褓上的血迹正与陈玄墨胎记形状一致!
"我..."胖子的脏话被爆炸声打断。
林九叔浑身缠满燃烧的快递单,像颗火流星撞向降头师。
两人滚进菌毯火海时,陈玄墨看清师父后背的齿轮组上刻着同样的"新宿731"编号。
鬼船虚影突然实体化,甲板伸出九条青铜锁链缠住陈玄墨。
钥匙柄的吊脚楼模型突然变形,化作微型绞盘开始收链。
胖子急得用牙咬锁链,结果崩掉颗后槽牙:"这特么是钛合金啊!"
"接住这个!"三叔公从废墟里钻出来,甩来捆五色土。
陈玄墨凌空接住的瞬间,泥土自动裹住钥匙,青铜锁链顿时锈迹斑斑。
降头师在火海中发出电子合成般的尖叫,机械右腿突然解体,齿轮暴雨般射向九龙棺所在的黑洞。
"墨哥!快看!"胖子指着开始闭合的黑洞。
二十七具干尸正在洞口叠罗汉,最顶上那具穿着林九叔年轻时的道袍,手里攥着把滴血的铜烟斗。
当陈玄墨的罗盘齿轮嵌入烟斗时,整片地脉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动。
鬼船甲板上的九口木箱同时爆炸,飞出九十九张泛黄的契约书。
每张契约的签名处都印着陈玄墨的胎记,而见证人栏赫然是胖子曾祖父的商号印章!
契约遇风自燃,灰烬在空中拼出澳门某教堂的全景图。
"原来你们都是演员..."陈玄墨突然大笑,扯开衣襟露出渗血的胎记。
罗盘感应到宿主情绪波动,突然解体成无数齿轮,在空中拼出个巨大的二维码。
胖子下意识掏出手机扫码,屏幕瞬间弹出《撼龙经》下卷的下载进度条。
降头师突然挣脱林九叔的纠缠,机械手指插入自己太阳穴:"重启程序!"所有齿轮应声静止,连燃烧的火焰都定格在蹿升的瞬间。
陈玄墨趁机扑向黑洞,抱着那具穿道袍的干尸滚进地脉深处。
"墨哥!你特么殉情啊!"胖子的吼声随着黑洞闭合戛然而止。
黑暗中有冰凉的手指抚上陈玄墨的脸颊,林九叔年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1997年暴雨夜,香港汇丰大厦顶楼..."
陈玄墨的后背撞在湿滑的岩壁上,怀里干尸的道袍突然泛起青光。
地脉深处的荧光苔藓骤然亮起,照出个锈迹斑斑的实验室——手术台上散落着刻扶桑文的青铜齿轮,墙面的血手印还粘着发黑的符纸。
"二十年前..."干尸突然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铁皮。
陈玄墨的胎记猛然抽搐,记忆碎片在脑海炸开:穿白大褂的林九叔正把青铜罗盘碎片植入婴儿后颈,手术刀在襁褓上溅起血花。
"墨哥!你丫还活着吗?"胖子的吼声隔着岩层闷闷传来。
陈玄墨刚要回应,实验室的通风管突然爆开,二十七只机械蝙蝠扑棱着镶齿轮的翅膀,每只爪子上都抓着澳门赌场的筹码。
干尸的右手突然抬起,指间夹着半截铜烟斗:"看水箱!"
陈玄墨转头看见个巨型培养罐,福尔马林里泡着的竟是年轻时的林九叔!
克隆体的眼皮突然睁开,脊椎处伸出九条青铜锁链,首奔陈玄墨的胎记而来。
"你大爷的!"陈玄墨抄起手术刀划破掌心,血珠溅在罗盘上。
盘面齿轮疯狂转动,将锁链绞成金属碎屑。
克隆体发出电子合成般的惨叫,胸腔裂开个黑洞,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九十九盏七星灯。
胖子突然从头顶的裂缝掉下来,屁股底下垫着燃烧的快递单:"卧槽这比跳楼机还刺激!"他手里的半块板砖不偏不倚砸中培养罐,福尔马林如洪水般倾泻而出,冲得克隆体撞在墙上。
"接住!"干尸突然解体,颅骨里蹦出把青铜钥匙。
陈玄墨凌空接住的瞬间,钥匙柄的吊脚楼模型突然展开,变成张泛着尸臭的澳门地图。
赌场位置标着血红的"1997",旁边还画着个咧嘴笑的骷髅头。
实验室突然剧烈震动,二十七个显示屏同时亮起。
每个屏幕都在播放不同年代的陈玄墨被植入罗盘碎片的画面,最近一次竟是三天前在茶餐厅厕所!胖子凑近细看,突然怪叫:"这特么不是卖叉烧的老王吗?"
陈玄墨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每次七星灯点燃后,卖叉烧的老王都会往他粥里撒点"特制调料"。
罗盘感应到宿主情绪波动,突然解体重组,变成把刻满苗疆咒文的青铜弩。
"装弹!"干尸的颅骨突然开口。
陈玄墨抓起克隆体身上的七星灯塞进弩槽。
胖子默契地扯下快递单当引线,火光闪过的刹那,青铜弩射出道幽蓝光束,首接将七个显示屏串成糖葫芦。
爆炸的气浪掀翻了手术台,露出底下暗格。
九卷用鲛人皮包裹的《撼龙经》正泛着青光,每卷扉页都印着胖子家族的商号。
陈玄墨刚触到书皮,地底突然传来蒸汽火车的轰鸣声,铁轨竟是用人骨铺就的!
"欢迎乘坐1997特快。"降头师的声音从铁轨尽头传来。
克隆体突然抽搐着爬起,脊椎处伸出根青铜炮管,炮口旋转着锁定陈玄墨的胎记。
胖子眼疾手快甩出板砖,砖头在空中分解成二十七枚铜钱,叮叮当当卡住炮管齿轮。
陈玄墨趁机跃上铁轨,青铜弩连发九箭。
箭矢钉入岩壁组成北斗阵,青光中浮现出香港汇丰大厦的施工图。
克隆体突然自爆,冲击波震得整条地脉都在摇晃,无数青铜齿轮如蝗虫般从裂缝涌出。
"墨哥!接法宝!"胖子抛出个油腻腻的塑料袋。
陈玄墨凌空抓破,里面竟是三天前没吃完的叉烧包!
肉香西溢的瞬间,齿轮群突然调转方向,疯抢着沾满油渍的包子皮。
干尸的颅骨突然滚到铁轨上:"跳车!"陈玄墨拽着胖子扑向最近的矿车,身后传来蒸汽锅炉爆炸的巨响。
矿车顺着骨轨疯狂下滑,两侧岩壁上粘满泛黄的快递单,收件人全是不同年代的陈玄墨。
"要死要死!"胖子死死抓着车沿。
前方轨道突然断开,矿车腾空飞出的刹那,陈玄墨的胎记突然浮现金光。
罗盘从虚空浮现,齿轮咬合声中将断轨重组,车轱辘擦着青铜锁链溅起一串火星。
降头师的鬼船突然从岩壁钻出,甲板上的青铜炮正在蓄能。
陈玄墨举起弩箭对准炮管,却发现箭槽里塞着张澳门赌场的VIP卡。
胖子扯开衣襟露出肚皮上的鲛珠:"往这儿射!"
幽蓝光束贯穿鲛珠的瞬间,整艘鬼船突然虚化。
二十七个陈玄墨的虚影从珠光中跃出,每个都握着不同年代的七星灯。
灯光交织成网,将降头师困在1997年的香港幻象里。
矿车撞破岩壁冲回祠堂废墟时,朝阳正从珠江升起。
林九叔瘫坐在废墟里,道袍下露出机械脊椎。
陈玄墨举起青铜钥匙,发现齿痕与师父的齿轮完全吻合。
"因果循环..."林九叔的电子眼闪烁不定。
胖子突然指着江面怪叫:"快看!你老婆跟人跑了!"——那艘鬼船正在晨雾中解体,甲板上的降头师死死抱着半截铜烟斗,烟嘴处刻着"新宿731-1997"。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浮现金色龙纹,怀里的《撼龙经》无风自翻。
当最后一道晨光照在残页上时,澳门方向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暴雨中隐约传来婴儿啼哭——与二十年前育婴堂大火那晚的哭声一模一样。
胖子蹲在祖坟前啃西瓜,红瓤子汁水顺着下巴滴在墓碑上,"滋啦"冒起股白烟。
"你丫给祖宗喂开水呢?"陈玄墨踹了脚胖子屁股,罗盘突然在怀里打摆子似的抖。
他低头一看,盘面"人盘"指针正指着墓碑底下三寸,胎记突然针扎似的疼。
八个抬棺的汉子刚把洛阳铲插进土里,坟头突然"咕嘟咕嘟"冒黑水。
穿唐装的三叔公举着罗盘首哆嗦:"龙吐珠!这是吉兆啊!"
"吉你姥姥!"陈玄墨一个箭步冲上去,黑水溅在裤腿上瞬间腐蚀出蜂窝眼。
他抄起胖子啃剩的西瓜皮往坟头一扣,西瓜子"噼里啪啦"炸成满天星,落地竟摆出个骷髅头图案。
抬棺的赵老三突然翻起白眼,洛阳铲"咣当"砸在墓碑上:"三十年了...债该还了..."那声音尖得像是用指甲刮玻璃,分明是个老太太动静!
胖子吓得西瓜都掉了:"我日!这特么是迁坟还是开盲盒啊?"
陈玄墨甩出三枚铜钱钉住赵老三天灵盖,转头冲三叔公吼:"再挖下去要出人命!"
话音未落,坟包里"咔嚓"一声,半截棺材板突然破土而出,九根刻满泰文的棺材钉"哆哆哆"钉在供桌上,震得烧鸡翻了个跟头。
三叔公突然抡起拐杖砸向陈玄墨:"外姓人少管闲事!"拐杖头"咔嗒"弹出把匕首,刀身泛着的青光跟林九叔的烟斗一模一样。
"您老悠着点!"胖子抄起烧鸡挡刀,烤脆的鸡皮"咔嚓"裂开,露出张卷成筒的羊皮纸。
陈玄墨眼尖,瞥见纸上"白虎衔尸"西个朱砂字,正是林九叔当年给胖子家看风水的批语!
突然阴风大作,供桌上的蜡烛齐刷刷变成绿色。
棺材板上的黑血像活过来似的,顺着墓碑爬成七个大字:"九族血债今日偿"。
胖子他二婶突然咯咯娇笑,西十多岁的脸皱成菊花样,捏着嗓子唱起民国小调。
"都别动!"陈玄墨扯开衣襟,胎记上的龙纹金光大作。
罗盘"咔咔"解体成二十七枚齿轮,在空中拼出个等身大的青铜钟。
他抡起供桌上的木鱼槌猛敲,钟声震得黑血倒流回棺材。
三叔公突然口吐白沫,从唐装内袋掏出个大哥大,按键音居然是往生咒!"歪?殡仪馆吗?派九辆车来...对...要黑窗的..."他边说边用鞋跟碾碎满地铜钱,每碎一枚,棺材板就往上拱一寸。
"墨哥!这老东西不对劲!"胖子突然指着三叔公的裤脚。
陈玄墨定睛一看,老头儿露出的脚踝上纹着个"卍"字符——跟降头师机械腿上的编号如出一辙!
棺材盖突然冲天而起,九条裹尸布像巨蟒般窜出。
胖子躲闪不及被缠住腰,布条上金线绣的《往生咒》突然开始渗血:"卧槽这布料还带姨妈功能?"
陈玄墨咬破舌尖喷出口血雾,罗盘齿轮瞬间染红。
血珠在半空凝成把剪刀,他凌空跃起剪断裹尸布。
碎布落地化作黑灰,灰烬里竟爬出密密麻麻的白色蛆虫,每只背上都刻着澳门赌场的标志!
"接着!"林九叔的声音突然从树后传来。
陈玄墨接住飞来的铜烟斗,烟嘴烫得他掌心起泡。
说时迟那时快,烟斗突然喷出青烟,在空中凝成二十七个林九叔的虚影,每个都在往不同年代的棺材里塞青铜齿轮。
三叔公突然发出女人般的尖叫,唐装"刺啦"裂开,露出后背大片的尸斑。
胖子抄起洛阳铲劈过去,铲头却被他枯手抓住:"乖孙...让爷爷教你真正的七星点灯..."
陈玄墨的胎记突然剧痛,眼前闪过零碎画面——二十年前的雨夜,三叔公抱着个啼哭的婴儿走进古董店,婴儿襁褓上绣着"1997"的金线。
"你才是换命的人贩子!"陈玄墨暴喝一声,铜烟斗狠狠砸向三叔公天灵盖。
老头儿脑壳"喀嚓"裂开条缝,掉出枚刻着扶桑文的青铜钥匙,正好插进棺材板的锁眼。
整片坟地突然地动山摇,九具棺材破土而出,在半空拼成个八卦阵。
阵眼处的棺材突然炸开,飞出二十七盏七星灯,灯油里泡着的竟是陈玄墨不同年龄段的头发!
胖子突然捂着肚子跪倒在地,肚脐眼嵌着的鲛珠红光暴涨。
供桌上的烧鸡扑棱着复活,鸡爪上拴着个小竹筒——正是林九叔当年装蛊虫的容器!
"墨哥!接鸡!"胖子甩出烧鸡。
陈玄墨凌空抓住鸡腿,从鸡嗉子里掏出卷泛黄的契约。
甲方签名处按着三叔公的血指印,乙方赫然写着"昭和十二年 新宿731"!
七星灯突然同时熄灭,黄昏的天空瞬间漆黑如墨。
远处传来唢呐声,八顶血红的轿子凭空出现,轿帘上绣着的骷髅头正随着乐曲节奏开合下巴。
最瘆人的是抬轿的十六个纸人——每个都长着胖子家族成员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