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佩皮很熟。”
“行吧，看来真是一场误会。”杰克审视她的眼神变得柔和下来，“我以前混帮派，在酒吧里的时间有限，估计是错过了。”
话说开了，两人间的气氛有所缓和。
在杰克的招呼下，三人又回到野狼酒吧，去二楼找了个清净的角落坐下。
似乎是为了试探V，杰克特意叫佩皮帮他们送酒。
佩皮过来后和V热情地聊了几句，打消了他心中最后一点顾虑。
“双份龙舌兰，加石榴汁和酸橙。喝完这个糟心事就全忘了。”
这次杰克想起了刚学会不久的鸡尾酒配方，向两人炫耀了一下。
李奥看着酒杯，心里就发怵。
前不久的惨痛经历还历历在目，他实在有点不想喝。
但街头小妹V拿起酒杯可没有半点含糊，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李奥也只能舍命陪妹子，端起酒杯。
杰克看了看他们两个：“一般来说，第一次举杯应该说‘为了新朋友’。但我们刚才已经说过一次了，这次得换一个。李奥，既然是你找来的人，那你得支棱起来啊。”
举杯词的压力再次来到了李奥这边，他想了想，说道：“我来夜之城是为了发大财，走上人生巅峰的，我相信大家的目标应该都差不多。那就——为了成为大人物，如何？”
“大人物，说得好，我一辈子的目标就是成为大人物。”杰克举起酒杯。
“我倒是无所谓，有钱赚就行。”V也举杯。
“为了成为大人物，干杯！”
三人干了一杯。
V舒爽地吐了口气，然后就看到旁边两位都龇牙咧嘴，一副不太舒服的样子。
她有点懵：看着就很弱鸡的雇主也就算了，怎么大块头也这么虚？
“你们酒量这么差？”
“有伤，我们都有伤。”
一生不服输的杰克赶忙找补。
李奥正要调侃两句，忽然接到了网络通信。
【父亲大人，您最好找个借口独处一会，就比如去卫生间。我有很重要的事向您汇报。】
是纯白的通信，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事。
李奥不敢耽搁，立即提出自己要去趟卫生间。
杰克为他指了一下路，顺便说道：“我的错，就不该拉着你喝酒的。”
他好像误会了什么，以为李奥身体不适。
李奥干脆默认了，快步离开。
在一楼的角落，他顺利找到了卫生间，并幸运地找到一间空着的隔间。
他走进去，认真锁好门，检查确认身边没有监控设备，随后才开始与纯白联系。
【纯白，怎么了？】
【父亲大人，您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我认为有必要进行干涉。】
【我的精神状态？】
李奥一惊，想到了某个可怕的词汇，
【我得了赛博精神病！？】
【不，与义体无关，是您本身的精神与认知状态出了些问题。现在，请您保持镇定，安静听我说。】
李奥闭上嘴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起来。
纯白等待了几秒，开始讲述：
【自从您穿越到哥谭市开始，我就在收集您的各种情报，并加以分析。起初，您的情绪一直极度紧张、濒临崩溃，我不敢再刺激您，就没有说。】
【当您进入夜之城后，这种紧张有所缓解，但依然比其他正面情绪更加强烈。直到刚刚，您追着V跑出野狼酒吧，我才意识到，您的情况已经非常危险了。】
【请恕我冒犯，说一句尖锐的话：您是否有些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呢？】
这话确实有点尖锐，让李奥脸颊开始升温。
【请听我说完，稍后我会道歉。】
【父亲大人——您已经不是那个坐在屏幕后面，有着永远也打不破的第四面墙护身，安全无忧的‘玩家’了！】
【您的真身就站在这里，面对那些你自己觉得很了解，实则复杂多变的‘剧情人物’。】
【就以V来举例，你以为V是那个——曾经被你操控，有情有义，天下无敌，拳打荒坂，脚踩军事科技的V震天。但那也是在无数次存档读档，义体改造，乃至用修改器作弊的情况下才有的无敌之人。】
【现在在外面等你的V，她真的是你心目中的那个大英雄、救世主吗？】
【她也许有那个潜力，但她现在只是个街头小子，最底层的佣兵。她行走在夜之城的黑暗中，她很危险，您却不管不顾地去追她……】
【我能否问您一个问题——外面那个V——她·认·识·您·吗！？】
宛如一颗核弹在脑海中爆炸。
李奥身体一晃，慌乱地用手扶住墙壁来稳住身体。
V……认识他吗？
V……不认识……
那他“认识”的V，有过那么多刻骨铭心记忆的V，是外面那个人吗？
或许未来可以是，但现在……不是。
那他刚才在做什么……跟一个危险的底层佣兵玩“冒险”游戏？
他何时变成这种冒失、轻浮的性格了？
仔细思考，不断反省，他找到了答案——
【我在…害怕……】
【我…我把V…当成了救命稻草……】
【是的，这符合我的判断——您太害怕了，因为恐惧导致精神极度混乱，以至于做出了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做出的决策。】
【这不怪您，43个小时前您还是和平年代的普通人，一生里经历的最危险情况也不过是开车时追尾前车。】
【但随后这段时间，您经历了被歹徒胁迫去抢银行、遇到小丑、被逼无奈接受义体改造等多重危机，所有这些‘异常’情况才导致您的精神失控。】
【再加上脑机接口适应期的正常刺激反应，您的大脑一直在分泌过多的多巴胺等激素，导致您处于自身意识不到的高度兴奋状态。】
【结论是——您的恐惧与求生欲压垮了理智，才使您产生了错误的‘移情’，一厢情愿地把外面的陌生人V当成了你曾经操纵着的，真正情同手足的游戏角色V。】
【您现在应该知道了，她们不是同一个人，您也不是玩家，请以更冷静、更理智的状态处理您所面对的人际关系。】
【我说完了，现在向您真诚道歉——对不起，父亲大人，我不是有意要打击您。事实上，您已经做得够好了。】
听着纯白的安慰，李奥只觉得无地自容。
【不用道歉，你做得很好。要不是你点醒我，我可能还要在这种错误的状态中做出很多蠢事。】
是啊，他不是那个“无敌”的玩家了。外面的人，随便给他一枪，他就会死。
以后必须谨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