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与其躲避，不如彻底解决麻烦
暮清野守着暮君辞睡着。
被口袋里的手机骚扰的烦不胜烦。
相亲相爱一家人（99）
夜：@野 二哥恶不恶心？趁哥哥病玩这种把戏。
池：@野 二哥，真是好手段。
弦：@野 二哥什么时候成哥哥的“宝贝儿”了，忒！太恶心！
宴：@野 哥哥喜欢的是汝窑天青釉，如此俗气的粉彩怎么能配上哥哥？（动画表情：绿茶狐狸叼玫瑰.jpg.）
深：@野 二哥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后宫天天等垂怜的心机妃子。
野：[樱花树下，暮君辞恬静睡颜照.jpg]
(群内静默三秒)
觞：咳，不得不说，我哥睡着的样子好像谪仙啊。
澈：好好说话，只是睡着？
觞：我宣布，我哥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没有之一。
夜：这是重点吗？
野：[语音5秒]（点开后是暮君辞睡意朦胧的声音）“别闹.......”伴随着衣物摩擦声。
宴：@野 这是........？？？你他妈逼迫哥哥了？
池：@野 等等，你和哥哥在一起？
觞：[通话请求]（被拒绝）
觞： @野 哥哥拒绝了我电话？？！
夜：@野 心机狗，我说我一觉醒来哥哥怎么不见了，原来被你偷走了！
群公告：暮清野修改群名为“哥哥今天和我睡”
夜：操！我他妈现在就去医院！
池：@野 [图片]（暮清野卧室的监控截图，墙上挂着的正是莫奈的《睡莲》，本该在暮君辞卧室） 卧槽！！！
（群公告：暮清野开启全员禁言）
野：明天上午十点解禁，哥哥那时候应该醒了。
系统提示：暮离夜修改群名为“诛杀暮清野行动组”
系统提示：暮清野上传了一个群文件。
（点开后是衣料窸窣声，伴随而来的是暮君辞带着鼻音微弱而迷蒙的声音：“别闹.......让我睡会儿.......”）
（全员禁言状态下，聊天界面持续弹出"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
花房内突然传来轻微的声响。
暮清野立刻锁屏转身，却见暮君辞不知何时醒了，正赤着脚走了过来。
“哥哥怎么起来了？”他快步上前。
暮君辞却己悠然落座于紫檀木椅上，单手支颐，乌黑的长发从肩头滑落。
他慵懒地抬了抬眼皮："躺得骨头都酥了，该做些正事了。"
暮清野熟练地为他沏上一壶新茶，青花瓷茶具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什么正事？”
茶盏边缘，暮君辞修长的手指突然悬停。
【救猫事件之后，弟弟们将林雪芯引荐给沈爷爷。】
【老人被女孩的善良打动，竟起了撮合她与沈羿礼的心思，可对女主一见钟情的弟弟们怎会乐意，自此暮林两家便渐渐产生了隔阂。】
【按照原著轨迹，我本该置身事外。】
暮君辞手指无意识地摩擦着杯壁，指尖被烫的嫣红也毫无察觉。
暮清野一把拿过过他手里滚烫的杯子，给他重新换上一杯温水。
【可当我再次见到沈爷爷时，他己然躺在冰冷的灵柩之中......】
暮君辞细细地回忆着书中关于沈氏记录的字字句句。
【林雪芯归还猫咪后体力不支晕厥，被送往医院。沈老爷子携全家前往探望，离开时却遭遇高空坠物，最终......】
暮君辞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日历。
12月20日。
【沈爷爷的葬礼是........12月23日】
【也就是说——今天是沈爷爷出事的日子！】
暮君辞霍然起身。
腕表指针显示：中午十二点整。
【尚未收到任何消息，说明事情还未发生......】
他的指尖在通讯录上快速滑动，电话接通的瞬间，听筒里传来沈羿礼带着笑意的清润嗓音，“稀客啊，暮大公子居然主动来电。身体好些了？”
暮君辞没心情跟他调笑，声音绷得像拉紧的弦。
“你在哪？爷爷呢？”
“ 快到医院了。”
沈羿礼敏锐地察觉到异样，语气陡然严肃，“出什么事了？”
“哪家医院!”
“你说呢？”对方似乎被他的急切逗笑了，“我的暮总。”
“我问你具体是哪家医院！”暮君辞低吼。
“当然是你们暮氏医院啊，怎么突然这么激动？”
“暮氏.........”
暮君辞瞳孔骤缩，“林雪芯在暮氏？”
“林雪芯？什么鬼，我和爷爷是专程来看你的。”
“我很好，不必来了。”
暮君辞斩钉截铁地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君辞，你到底怎么了？”
“我说，不要来！”暮君辞一字一顿，每个音节都像是淬了冰般坚定寒冷。
暮君辞深吸了口气，收敛了几分情绪，“羿礼，你听好，如果你不想后悔一辈子，从此刻起不要离开爷爷半步！”
沈羿礼望了一眼窗外，车子正徐徐驶进暮氏医院，“可是君辞，我和爷爷己经到医院了。”
啪！
瓷器掉落。
炸开满地青花碎片。
暮君辞抓起手机就向医院门口跑去。
顾不上紧随其后的暮清野。
【快一点，再快一点！这一次绝不能让爷爷无辜死去。】
当暮君辞穿过花海，奔向住院部大楼时，电梯门正在眼前缓缓关闭。
他刚要冲上前，却被一双手牢牢拉住。
“君辞。”
沈羿礼俊朗的面容上写满担忧，"到底发生了什么？”
暮君辞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爷爷呢？”
“小辞，老头子我在这。”
英俊的沈老爷子拄着拐杖，从容的走来。
暮君辞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搀扶着老爷子，“爷爷，过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沈老爷子哈哈大笑，“你都不让我们来看你，我还敢提前说啊。”
这时暮清野与暮离夜也冲了过来。
沈老爷子笑呵呵地问，“我很少看见君辞这么着急的时候，发生什么了？要爷爷帮忙吗？”
暮君辞笑着摇头，扶爷爷走进电梯。
进了病房后。
暮君辞扶着爷爷坐下，“沈爷爷，我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沈老爷子慈爱地拍拍他的手背，却坚持道，“你能不能出院，清野说了才算。”
这时，暮家兄弟们陆续来到病房。
暮醉宴率先走了进来，语气恭敬地问候，目光却长久地停留在暮君辞苍白却布满薄汗地脸色上。
“沈爷爷。”
沈老爷子拿出手帕，怜爱地擦拭掉暮君辞额头上地薄汗。
“现在可以告诉爷爷发生什么事了吧？”
老人英俊、慈爱的面容倒映在暮君辞的瞳仁里。
他淡笑着说，“就........只是想爷爷了........”
“想爷爷好啊！”
沈老爷子开怀大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沈家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你就是爷爷的亲孙子。”
他粗糙的掌心轻拍着暮君辞的手背，忽然叹了口气，“可你这孩子啊，总把什么都往自己心里藏。弟弟们现在都能独当一面了，你别总把他们当小孩子护着......”
暮君辞余光扫过八个弟弟，急忙打断，“爷爷，我记下了。”
他扶着沈老爷子首起身，嗓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我们回家吧？我让厨房准备您最爱的香煎鹅肝，配上那瓶82年的.......”
“胡闹。”
沈老爷子佯装生气地戳了戳他的手心，转头看向站在医疗仪器旁的暮清野，“清野还没说话呢，你急什么？”
暮君辞一个眼神射向自己的二弟。
【暮清野，你最好给我想清楚再说话！】
暮清野都不必听哥哥的心声，也知道哥哥的意思。
白大褂下的手指微蜷，不动声色地摘下胸口前的金丝眼镜戴上。
他拿起听诊器时，金属链条在灯光下划过一道银弧。
冰凉的听头贴上兄长胸口时，他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瞬间绷紧的肌肉。
“放松。”
暮清野的声音像浸了水的丝绸，修长的手指在暮君辞腹部几个关键点游走。
当他按到右下腹时，敏锐地捕捉到兄长睫毛的轻颤。
“这里疼？”他放轻力道，指腹下的肌理正在微微痉挛。
整套检查行云流水，暮清野收起器械时白大褂都没起一丝褶皱。
他面向沈老爷子微微欠身，微笑道，“各项指标都稳定了，居家静养更利于哥哥恢复。”
余光里，他看见兄长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像只终于逃过劫难的猫儿。
听到弟弟的话后，暮君辞的眼睛亮了亮。
“爷爷，那我们现在就走？”
沈老爷子狐疑的目光在兄弟几人之间逡巡，最终长叹一声，“罢了。”
他从唐装内袋掏出个黑檀木匣，雕着繁复的缠枝莲纹。
“君辞啊，你帮爷爷找到了福宝，爷爷真的非常感谢，一点薄礼，你一定.........”
暮君辞连忙将盒子推回到沈老爷子身边，掌心相贴处传来岁月积淀的温暖.
“爷爷，举手之劳，不用这么客气。”
沈老爷子立刻板起脸， “好啊，暮家小子如今连老头子的面子也不给了。”
暮君辞连忙拿过盒子，抱在怀里，“爷爷，我收下了，谢谢爷爷，现在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这个盒子........怎么有点眼熟........】
暮君辞搀扶着沈老爷子缓步走向医院大门
他抬头望向中庭挑高的玻璃穹顶，一片枯叶正从高处盘旋坠落。
【高空坠物.........】
他们进了电梯。
当门缝即将合拢的刹那，暮君辞突然瞥见三十六楼窗外悬着的身影。
清洁工像蛛网上的蚂蚁，安全绳在阳光下泛着细弱的银光，正在勤勤恳恳地擦拭着玻璃.......
暮君辞瞬间瞪大眼睛。
【是蜘蛛人！】
医院.......
蜘蛛人.......
清野...........
记忆如惊雷劈开迷雾。
【靠！前198世当我觉醒时，沈爷爷己经离世了，原著里，救猫事件后，就开始了清野爱上女主的情节，女主的妈妈作为暮氏医疗的清洁工，高空坠楼身亡。】
【而当时她坠楼的时间和沈爷爷出事的时间是同一天！】
【难怪........难怪从那天开始，羿礼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暮君辞冷笑，脚步渐停。
“君辞？”
沈老爷子苍老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暮君辞唇角勾起一抹嗜杀的笑意。
【好个一箭双雕。用女主母亲的命铺就暮清野的情路，再让沈家老爷子的死点燃暮沈两家的战火。】
【与其躲避，不如彻底解决麻烦。】
暮君辞忽然转身，冰凉的指尖轻轻握住老人布满皱纹的手，“沈爷爷，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一些事务没完成，让清野给您安排个体检，细致的为您检查一下身体，可好？”
“我身体好着呢。”
沈羿礼立即会意地搀扶着祖父，“爷爷，你就听君辞的吧，对啦，傅伯说下午过来陪您下棋。”
沈老爷子无奈，“好吧好吧，年轻人就是能折腾，好了，老头子我也累了，给我安排个房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