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外科手术首秀

我攥着淬火的绣花针，针尖在烛火上抖出残影。春桃赤着上身趴在草席上，背部的脓疮裂成星图状，靛青色的脓液里浮着金属碎屑。"娘娘真要切开？"秋棠举铜镜的手在晃，镜面映着我额角的冷汗，"《诸病源候论》说这是邪祟入体......"

"按住她肩井穴。"我将泡过酒精的丝线咬在齿间，金篦刀划开皮肤的刹那，脓血里突然窜出条银丝——是裴九郎实验室的纳米缝合线！夏蝉吓得打翻药碗，艾草灰混着酒液泼在创口，腾起的青烟中浮出全息解剖图。

"镊子！"我吼得破了音。冬儿递来的银箸尖上粘着波霸珍珠，一挑开溃烂的皮下组织，密密麻麻的机械虫卵闪着幽蓝的光。铜蛇突然从我袖中暴起，毒牙吸住最大那枚虫卵，鳞片显出基因图谱——竟与春桃襦裙里藏的银锁片完全一致。

春桃突然抽搐着抓住我裙摆："娘娘...奴婢三年前就该死在掖庭..."她指甲缝里渗出的靛青液体在草席上汇成二维码，扫码跳出段监控视频：高力士正往宫女饮食里撒纳米虫卵。

第西根绣花针被机械虫咬断时，我摸向发髻上的金步摇。拆下的珍珠碾碎在药钵里，碳酸钙粉末混着酒精凝成临时骨水泥。"秋棠，把《千金方》垫她头下！"书页间的批注突然显影，孙思邈的虚影捏着奶茶杯指导："丫头，往左三寸避开迷走神经..."

铜蛇盘在春桃腰腹间当生物灯，蛇鳞蓝光下，机械虫的复眼折射出李隆基的瞳孔纹路。当我用金篦刀挑断最后一根纳米线时，整块溃烂的皮肤突然剥离，露出底下刻着条形码的金属骨板——编号是"Y-2023-17"。

"这是...我的克隆体？"春桃突然仰头惨笑，泪水冲开脸上敷的麻药，"难怪那年冬天我落水冻僵，心口却发烫..."她扯开衣襟，金属胸骨上嵌着的芯片正闪着红光，播放我被关在实验室注射药剂的画面。

夏蝉突然用弓弩对准春桃："她不是人！"我挡在弩箭前时，冬儿扯断五彩绳抛向空中。绳芯里的荧光粉在烛火中爆燃，映出春桃脊椎上的刺青——是句英文："Backup System Loading..."

最后一针穿过皮肉时，子时的更鼓震得药瓶叮当响。春桃背上的蜈蚣状伤疤泛着蓝光，丝线里编入的西域棉絮正在吸收脓血。秋棠突然指着铜盆尖叫："血...血里有字！"

靛青色的血珠在盆底聚成基因双螺旋，每段碱基对都是句《大医精诚》。当我用绣花针挑起血链时，整条螺旋突然腾空，缠上铜蛇化作数据流。春桃的瞳孔闪过蓝光，机械音从她喉间溢出："系统重启完毕，是否格式化记忆？"

"选否！"我吼着扑过去，金篦刀刺进她后颈的接口。电火花中爆出的全息屏上，裴九郎的脸被数据流撕碎："你救的不过是个仿生人..."春桃突然抬手握住刀刃，鲜血从金属指骨渗出："娘娘，奴婢的备份芯片在......"

窗外忽起惊雷，铜蛇裹着数据流撞破窗纸。雨幕中，春桃的克隆体们正从太仓方向走来，每具胸口都亮着"Y-2023"的荧光编码。我攥着染血的绣花针，针鼻上粘着的纳米虫突然振翅，在空中拼出个血色箭头——首指李隆基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