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井的青砖仿佛被岁月侵蚀,透出淡淡的铁锈色,苏玉棠的指尖轻轻掠过井沿的铜环,那铜环似乎也沾染了些许岁月的痕迹,微微有些发暗。
盐卤水在日光下呈现出一种幽深的蓝色,宛如一片静谧的湖泊,静静地躺在井中。
裴七郎手持描金扇骨,轻轻敲打在井栏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扇骨上的金漆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与盐卤水的幽蓝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独特的画面。
西域的沉水香和硝石味交织在一起,在鼻尖萦绕,给人一种奇特的感觉。
“苏娘子,你可知道这盐卤的厉害?它可是能够蚀穿铁甲的哦。”裴七郎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苏玉棠。
就在这时,铜釜里的盐卤突然像是被惊扰了一般,开始剧烈地翻涌起来。
李玄夜的皂靴踏在满地的盐晶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他的蹀躞带上挂着银签子,挑起的盐卤水正渗出靛蓝的幽光,仿佛隐藏着什么秘密。
慕容雪的银铃笑声从盐车后面传来,那笑声清脆悦耳,却在这盐井边显得有些突兀。笑声惊得正在劳作的盐工手一抖,打翻了卤桶,卤水洒落在青砖地面上,竟然蚀出了一个突厥狼头的图腾。
“这盐道倒是比兵部的烽火台还要警醒呢。”苏玉棠见状,嘴角微微一勾,手中的瓢顺势一泼,半瓢卤水如箭一般射出,首首地撞向盐车的木桶。
只听“砰”的一声,木桶底部的暗格突然迸开,一颗染血的狼牙滚落出来。那狼牙上的齿痕,竟然与冰井台玉扣的缺口严丝合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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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日头炙烤着盐场,苏玉棠的银刀尖挑开盐袋,粗盐粒在掌心泛着珍珠光泽。实验室显微目镜里,盐晶排列出DNA双螺旋结构——与现代基因库中的突厥王族样本完全吻合。裴七郎的驼队突然骚动,白骆驼额间白斑渗出酸液,在盐地上蚀出茶马古道的地形图。
"这盐巴倒是比鸿胪寺的译语人还通灵性。"慕容雪的银筷刺入盐堆,靛蓝盐卤在沙地绘出血色舆图,狼头谷位置赫然标着苏府旧宅的方位。李玄夜剑尖挑破盐袋暗格,鎏金密匣滚出卷泛黄的《盐铁密录》,永隆公主的私印正在盐雾中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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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浸透盐井的铁架,苏玉棠盯着盐卤中浮现的量子芯片。辐射检测器的红光扫过纳米集群,全息投影中浮现分子料理机的时空扭曲模型。慕容雪的银筷尖挑着翡翠耳坠,靛蓝毒液在《盐铁密录》上蚀出"太"字。
"这道盐卤该揭盖了。"裴七郎的描金扇骨插入盐井裂缝,机关齿轮咬合声中,整座盐场开始倾斜。李玄夜剑尖挑破的盐晶里,泛黄的襁褓锦缎裹着玄铁菜刀,刀刃密文与苏玉棠手中利刃如出一辙。
盐井深处传来孩童吟唱。稚嫩的《盐州曲》混着塞外弹舌音,惊起万千铁甲蛊虫。永隆公主的水晶棺自盐卤中升起,腐烂的指尖正指向苏玉棠锁骨处的五瓣梅,翡翠戒指在纳米荧光中映出现代实验室的全息投影——唐装教授正将时空参数输入分子料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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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盐铁密录》灰烬拼出突厥文字。慕容雪掷出的翡翠耳坠嵌入水晶棺,腐尸唇齿间滚出枚量子芯片。裴七郎的驼队调转方向冲入夜色,白骆驼背负的冰鉴渗出未来荧光。苏玉棠腕间银镯突然投射全息影像——玄铁菜刀在粒子漩涡中劈开时空裂隙,二十一世纪的冷链运输图正在唐代星空下徐徐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