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棠指尖轻旋,将西域乳酪抹成辐射状。李玄夜昨日送来的驼峰肉碎在油光里晶亮,与青椒碎撞出塞北江南的烽火色。鎏金食盒歪在龙椅旁,暗格渗出的靛蓝液体正腐蚀着"万国来朝"的匾额金漆。
"这道西域馕饼的改良版,倒比烽火台的狼烟还呛人。"慕容雪的银筷尖戳破饼沿,乳酪拉出的丝缠上筷身,"师妹可知'胡饼惊雷'的典故?"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铜盘突然炸裂开来,滚烫的肉酱像火山喷发一般喷涌而出,溅射到了蟠龙柱上。刹那间,滋滋声不绝于耳,溅落的肉酱仿佛被高温灼烧一般,迅速变色,显露出一道道血色的突厥文。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一时间,整个房间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然而,就在这时,苏玉棠手腕上的银镯突然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危险的信号。她心中一紧,连忙低头看去,只见银镯上原本黯淡无光的宝石此刻正散发出微弱的红光。
苏玉棠心头一震,这银镯乃是她实验室改造的辐射检测器,只有在检测到高强度辐射时才会发出红光警示。而此刻,这红光显然是被那溅落在蟠龙柱上的肉酱所触发。
她来不及多想,急忙将手中的饼角浸入葡萄酒中。只见那原本焦脆的面皮在接触到葡萄酒的瞬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迅速卷曲起来,仿佛在挣扎着逃离某种可怕的力量。
“师姐这试毒手法倒是返璞归真啊。”苏玉棠喃喃自语道,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被葡萄酒浸湿的饼角。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来,看向房间的一角,那里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冰窖。
“永隆公主的冰窖里,也存着这等西域火油。”苏玉棠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寒意。"
紫宸殿梁木突然断裂。李玄夜的玄铁匕首钉入坠落的横梁,火星引燃乳酪中的硝石粉。烈焰顺着肉酱油线窜上穹顶,烧穿的藻井里露出具水晶棺。永隆公主的尸身在蛊群托举下悬浮,腐烂的指尖正指向苏玉棠锁骨处的五瓣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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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棠的银刀劈开第二张饼胚。李玄夜带来的塘报残片遇热显形,岭南水路的标记正被焦痕覆盖成"太"字。慕容雪的绣鞋碾碎满地瓷片,银筷尖挑着的蛊虫正在啃噬驼峰肉。
"这道主菜的滋味,倒是比大理寺的刑具还令人刻骨铭心。"她忽然将蛊虫掷向冰鉴,虫体遇冷暴涨,"师妹可知噬心蛊最爱何种饼馅?"
铜釜里的肉酱突然沸腾。苏玉棠泼出半壶葡萄酒,火焰顺着酒线舔舐梁柱,烧穿的琉璃瓦中露出长安城防图。玄铁菜刀劈开饼心的刹那,李玄夜的剑锋己抵住慕容雪咽喉。乳酪西溅中显出血色密信,桑皮纸上的簪花小楷洇着"景龙西年冬"的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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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棠盯着饼皮上的灼痕。实验室显微目镜里,焦炭分子排列出DNA双螺旋结构,与现代基因库中的太平公主样本完全吻合。李玄夜带来的《李氏玉牒》摊在案头,苏父名讳旁朱批"易婴"二字正被肉汁晕染。
慕容雪的笑声自地底渗出:"师姐可知这饼铛的玄机?"银筷尖刺破青砖,成群的铁甲蛊正啃噬着地基,"用太平血脉养出的蛊王,方能解这惊雷死局。"
水晶棺突然炸裂。永隆公主的尸身在烈焰中蜕去腐皮,锁骨处的五瓣梅胎记与苏玉棠的如出一辙。李玄夜斩落的蛊群尸堆里,半枚玉珏正在乳酪中泛出荧光——与玄铁菜刀柄的密文严丝合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