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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爱恨情仇

执掌风 抱竹笋的熊猫 9026 字 2025-03-28

戍卫换岗的铜锣声穿透三重锦帷时,苏若卿的指甲己深深嵌进蟠龙柱础的鎏金纹路里。

拓跋惊鸿的龙纹扳指碾过她眼尾泪痣,血腥气混着鹅梨帐中香的灰烬堵住她的咽喉。

"陛下要验顾太医的真身..."她破碎的声音被压在雕花地砖上,后腰撞翻的鎏金熏笼将药渍斑驳的寝衣烫出焦痕,"不如先验验您亲手赐的避子汤?"

话音未落,玄色龙纹广袖己将她掀翻在《急就篇》燃烧的残页上。

拓跋惊鸿指尖的朱砂抹过她锁骨处新结的鞭痕,十二连枝烛台的微光在蟠龙铜镜里映出他眼底暗涌的戾气。

博古架后的玄色衣角倏地静止,未出鞘的剑刃在风雪中凝成寒星。

"贵妃倒是惦记着慕容家的犀角针筒。"他掐着她脖颈的手突然探向腰间玉带,龙涎香裹着冰碴的吐息喷在她染血的唇角,"不如让朕看看,你这副身子还藏了多少秘密?"

苏若卿的凤尾裙裾扫过案头青瓷药盏,苦杏仁味在纠缠的衣袂间炸开。

殿外北风卷着残雪扑灭最后半截烛芯时,她听见自己腕骨撞上鎏金暖炉的脆响。

拓跋惊鸿的墨狐裘掠过她肩头鞭伤,沾着鹅梨灰的指尖重重按在当年大婚时的守宫砂位置。

"慕容宇轩教你用北斗七星图寻冷宫密道?"他撕开她染着药渍的绢裤,龙纹佩玉撞得蟠龙柱础嗡嗡作响,"可惜今夜过后,你连景澜殿的门槛都爬不出去。"

混着血腥味的青烟漫过三重锦帷时,苏若卿盯着博古架后微动的玄色衣角突然笑出声。

她染着朱砂的唇咬住拓跋惊鸿扯落的盘龙扣,沾血的指尖在雕花地砖上画出北斗七星的勺柄:"陛下可闻到焦糊味?

您埋在冷宫地下的火药..."

更漏声混着风雪灌入殿内,拓跋慕瑶遗落的鹅黄披帛突然缠住摇晃的十二连枝烛台。

拓跋惊鸿掐着她腰肢的手骤然收紧,龙纹扳指在雪白肌肤上碾出北斗星图的轮廓:"你以为慕容宇轩的犀角针筒能救你?

他藏在暗卫处的火折子..."

凄厉的喊声穿透三重锦帷时,林芷昕摔碎的鎏金暖炉正引燃博古架后的玄色衣角。

苏若卿涣散的瞳孔映出蟠龙铜镜里跳动的火光,拓跋惊鸿沾满鹅梨灰的墨狐裘擦过她渗血的唇角,龙涎香混着血腥气漫过雕花门扉。

"高晨熙!"帝王阴沉的嗓音震落檐角冰凌,沾着朱砂的指尖在玄色衣角燃烧处停顿,"查清慕容宇轩近三日接触过哪些太医。"

苏若卿蜷缩在《急就篇》燃烧的残页上,看着拓跋惊鸿的龙纹皂靴碾过慕容宇轩遗落的犀角针筒。

北斗七星图的勺柄在青烟中指向冷宫方向,焦糊味里混着龙涎香浸透的诏书残片——那上面朱批的"诛"字正被鎏金暖炉的余烬吞噬。

殿外传来积雪压断枯枝的脆响,十二连枝烛台的蜡油在地砖上凝成北斗星图。

苏若卿染血的指尖触到拓跋慕瑶遗落的鹅黄披帛,冰凉的丝绸下藏着半粒未燃尽的火药残渣。

当戍卫的铜锣声再次响起时,三重锦帷外隐约传来宫女们端着铜盆的脚步声。

苏若卿将鹅黄披帛缠在渗血的腕间,盯着博古架后烧焦的玄色衣角轻笑——那里残留的猩红流苏,正与她三年前大婚时的盖头是同样颜色。

景澜殿的檀木屏风后蒸腾着水雾,六名宫娥捧着素纱中衣跪在汉白玉池沿。

苏若卿浸在漂浮着忍冬花的药汤里,看着手腕被鎏金暖炉烫出的水泡在热水中泛白。

"娘娘仔细伤口。"掌事宫女捧着银丝帕的手在发抖——方才替贵妃更衣时,她们都看见了那些横贯背脊的鞭痕,最深那道结着黑痂的伤口正渗出淡黄脓水。

殿外传来三更梆子响,苏若卿将下颌抵在池边雕着并蒂莲的玉砖上。

拓跋惊鸿临走前那句"戌时三刻来承明殿"还卡在她喉间,像块烧红的炭。

药香混着龙涎香残留在她发间,让她想起三年前那个同样飘着忍冬花的新婚夜。

西偏殿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本宫的脸!"林悦瑶的尖叫刺破窗纸,苏婉悠贴身侍女春桃的冷笑随之响起,"我家娘娘说了,景澜殿的奴才手脚不干净,该用琉璃盏的碎片洗洗眼睛。"

苏若卿猛地从药汤中起身,水珠顺着锁骨处的鞭痕滚落。

掌事宫女慌忙举着素纱要裹,却见她赤脚踏过满地忍冬花瓣,湿发在雪白寝衣上洇出北斗七星形状的水痕。

"取本宫的紫玉膏送去。"她抓过鎏金烛台挑开窗棂,看着西偏殿檐角晃动的琉璃宫灯,"告诉林姑娘,明日请顾太医来诊脉。"

寒风裹着雪粒灌入颈间,她忽然捂住后腰被熏笼烫伤的位置。

白日里拓跋惊鸿掐着那里逼问慕容宇轩下落时,龙纹扳指正好碾过当年守宫砂的位置。

如今那片肌肤上只剩个模糊的北斗星痕,像被火漆烙过的密函。

承明殿的宫灯在二更天时暗了三盏。

苏婉悠斜倚在缠枝牡丹锦榻上,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划过鎏金暖炉。

铜镜里映出她左颊新点的朱砂痣,与苏若卿眼尾那粒泪痣位置分毫不差。

"皇上今夜宿在御书房?"她将浸着血丝的银针插入绣绷,帕子上歪斜的并蒂莲顿时洇开暗红。

春桃跪着捧上参汤:"景澜殿那位戌时初就传了热水,但陛下申时末就摆驾去校场了。"

绣花针突然戳破指尖,苏婉悠看着血珠在素绢上绽开,嘴角却浮起笑纹:"父亲昨日递的折子提到北疆战事,慕容家那个病秧子..."她忽然盯着铜镜里晃动的烛影,"去把林芷昕叫来,就说本宫赏她新进的螺子黛。"

子时的梆子声撞在景澜殿的琉璃瓦上,苏若卿蜷缩在孔雀蓝锦衾里数更漏。

拓跋惊鸿命人撤走了所有烛台,此刻殿内只剩博古架后那盏十二连枝铜灯还燃着豆大的光。

白日被撕碎的绢裤残片堆在鎏金熏笼旁,混着龙涎香的苦杏仁味挥之不去。

窗棂突然发出细微响动。

慕容宇轩玄色劲装上的雪粒还未化尽,犀角针筒在他掌心硌出深红印痕。

他隔着三重素纱帐望见榻上蜷缩的身影,苏若卿脚踝处新缠的纱布正渗着淡黄药渍——那是今晨被龙纹佩玉划破的伤口。

"卿卿..."他指尖触到纱帐又猛地缩回,袖中火折子掉在青砖上。

白日藏在冷宫密道里的火药残渣还沾在他衣襟内侧,此刻正随着呼吸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苏若卿在黑暗中睁眼,恍惚看见帐外模糊的人影。

她攥紧枕下藏着的半粒火药残渣,那是沐浴时从鹅黄披帛夹层里抠出来的。

博古架的阴影投在来人肩头,玄色衣角与记忆中某个画面重叠,让她想起三日前被烧毁的密信。

"陛下又要验什么?"她突然冷笑,嗓音还带着鞭伤引发的嘶哑,"冷宫地道的图纸早被您烧成灰了。"藏在锦衾下的手悄悄摸向床柱暗格,那里藏着半截未燃尽的犀角针筒。

慕容宇轩身形微僵,火折子滚到蟠龙柱础旁。

他借着微光看见苏若卿脖颈处新添的掐痕,那形状分明是拓跋惊鸿的龙纹扳指印。

三年前他亲手系上的鹅黄披帛,此刻正被她缠在渗血的手腕上。

"北斗星图要偏移三寸。"他突然压低声音,指尖在青砖上画出虚影,"三日后子时,暖春阁..."话未说完,殿外传来戍卫铁甲相撞的声响。

苏若卿瞳孔骤缩,白日里拓跋惊鸿掐着她脖颈质问的场景突然闪现。

她猛地抓起枕边药碗砸向人影,瓷片碎裂声惊动了檐下栖息的寒鸦。

藏在暗格里的犀角针筒滚落床榻,在满地药渣间泛着冷光。

"娘娘!"外间突然亮起灯笼,掌事宫女焦急的脚步声逼近。

慕容宇轩闪身躲进博古架后的阴影,玄色衣角扫过那盏十二连枝铜灯。

跳跃的火光将他的影子投在苏若卿榻前,龙纹佩玉的轮廓在纱帐上若隐若现。

苏若卿盯着那个模糊的影子,喉间泛起血腥味。

她摸索着抓住滚烫的鎏金暖炉,却听见自己腕骨发出白日里同样的脆响。

更漏声混着风雪灌入耳中,纱帐外的影子突然抬手——那动作像极了拓跋惊鸿扯落盘龙扣的姿势。

宫灯晃动的光影里,慕容宇轩的玄色衣襟掠过苏若卿颤抖的指尖。

他腰间垂落的半截猩红流苏缠着药渍斑驳的玉佩,正是三年前她亲手系在犀角针筒上的信物。

"别过来!"苏若卿抓起鎏金烛台抵在喉间,褪色的守宫砂在烛火下泛着青灰。

药汤蒸腾的水汽凝在她睫毛上,将慕容宇轩眉间的雪粒幻化成拓跋惊鸿常戴的龙纹抹额。

慕容宇轩的掌心被犀角针筒硌出血痕。

他望着苏若卿腕间渗血的纱布——那里本该戴着他们定亲时的翡翠镯,如今却缠着拓跋惊鸿赏赐的鹅黄披帛。

窗外的雪光映出博古架后烧焦的北斗星图,三日前埋在地道的火药残渣突然在袖中发烫。

"咣当——"

药碗砸碎在蟠龙柱础的声音惊飞檐下寒鸦,慕容宇轩仓皇后退时撞翻了十二连枝烛台。

燃烧的蜡油在地砖蔓延成扭曲的星轨,他踉跄着抓起滚落的犀角针筒,玄色衣角扫过苏若卿散落的青丝。

"你果然还留着这个。"苏若卿盯着他袖口露出的猩红流苏,染血的指尖突然攥紧枕边的龙纹佩玉。

三年前和亲路上,这截流苏本该系在她凤冠的珍珠帘上。

慕容宇轩喉结剧烈滚动,袖中火药残渣簌簌落在燃烧的蜡油里。

他想起两个时辰前在冷宫密道发现的焦黑诏书,那上面朱批的"诛"字正与苏若卿腕间伤痕重叠。

戍卫的脚步声逼近窗棂时,他猛地将犀角针筒砸向鎏金熏笼,飞溅的药渣在纱帐烫出北斗星痕。

"保重。"嘶哑的尾音消散在北风里,玄色身影撞开雕花窗跃入雪夜。

苏若卿怔怔望着窗棂晃动的猩红流苏,那抹残红与她三年前被扯落的盖头同样刺目。

栖梧宫外的听雪亭檐角积着三寸新雪,慕容宇轩的拳头砸在蟠龙柱上震落冰凌。

指节渗出的血珠融进雪水,掌纹间还残留着苏若卿药浴的忍冬花香。

"慕容公子好兴致。"舒逸尘裹着银狐裘从梅林转出,指尖捏着半片烧焦的北斗星图,"暖春阁的花魁娘子托我问您,三日后子时的约还作数么?"

慕容宇轩猛地转身,玄色劲装上的雪粒簌簌而落。

他盯着舒逸尘发间别的犀角簪——那分明是苏若卿及笄时戴过的旧物。

喉间突然涌上血腥气,白日里在冷宫密道听到的对话再度在耳畔炸响。

"你监视我?"他劈手夺过焦黑的星图残片,袖中药渣洒在雪地上显出北斗轮廓。

三日前潜入御药局偷换避子汤的场景突然闪现,苏若卿苍白的面容与眼前晃动的犀角簪重叠。

舒逸尘轻笑着拂去他肩头残雪:"丞相府的眼线看见你亥时进了景澜殿。"染着丹蔻的指尖突然戳向他心口,"这里疼么?

看着心上人在仇人怀里承欢..."

"住口!"慕容宇轩挥掌劈断石柱旁的老梅,惊起满树寒鸦。

折断的梅枝刺破掌心,鲜血滴在雪地上竟与北斗星痕重合。

他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苏若卿穿着嫁衣站在柔然使臣面前的模样,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

五更天的梆子声从凤鸾宫方向传来,舒逸尘突然将冰凉的掌心贴在他渗血的伤口:"花珍瑶让我提醒您,暖春阁地窖的硝石存量只够撑到朔月之夜。"

慕容宇轩瞳孔骤缩,袖中藏着的冷宫密道图突然发烫。

他望着凤鸾宫方向渐亮的宫灯,那里隐约传来丝竹之声——这个时辰会驾临后宫的,唯有刚从校场回来的拓跋惊鸿。

凤鸾宫的缠枝牡丹铜镜映出苏婉悠精心描画的远山眉,春桃正往她发间插入第九支嵌东珠的凤头钗。

鎏金熏笼里燃着新贡的鹅梨香,与拓跋惊鸿常佩的香囊气味分毫不差。

"皇上驾到——"

太监的唱喁声惊得春桃手抖,凤头钗险些戳破苏婉悠耳后的胭脂痣。

她望着铜镜里与苏若卿七分相似的眉眼,突然将浸着玫瑰露的帕子按在眼角。

"臣妾给陛下..."她提着裙摆转身的瞬间,特意露出锁骨处新点的守宫砂。

那位置与苏若卿残留的星痕完全重合,朱砂里混着的金粉在烛火下流转着暗芒。

殿外风声忽然停滞,苏婉悠听见玄色龙纹皂靴碾过青砖的声响。

她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颤抖,那里面攥着父亲昨日送进宫的北疆军报抄本——慕容家那位病重少将军的名字,正与她三年前毁掉的和亲文书上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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