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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情殇天牢

执掌风 抱竹笋的熊猫 4770 字 2025-03-28

暗渠铁栅栏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慕容宇轩的剑锋抵在潮湿的青砖上。

舒逸尘的银针在袖袋里渗出凉意,那针尖沾着的冰蚕丝残骸正沿着布料纹路游走。

"这药能让她暂时失声。"舒逸尘的指尖擦过他掌心血莲刺青,三年前苏若卿用染血的冰蚕丝穿透他皮肤时,也是这样冰凉的触感,"别让她喊出你的名字。"

慕容宇轩扯下夜行衣的面罩,青铜钥匙插入天牢第三道铁锁时,他嗅到锁芯里残留的合欢香。

这种北魏皇室专用的熏香混着血腥气,从最深处的牢房飘来。

苏若卿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蜷缩在铺满枯草的角落里。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手腕上的铁链沉重地压在尚未结痂的鞭痕上,带来一阵刺痛。

她小心翼翼地将渗血的指尖按在胸前的胎记上,那里原本用金线绣着的并蒂莲,如今己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仿佛在诉说着她所遭受的苦难。

三日前,拓跋惊鸿残忍地折断了她的尾指,那钻心的疼痛至今仍在她的心头萦绕。而更让她痛苦的是,他还用匕首挑开了这处刺绣,将她最后的一丝尊严也剥夺殆尽。

苏若卿缓缓地抬起头,仰望着破窗漏下的那一缕月光。月光如银,洒在她苍白的脸上,却无法掩盖她眼中的绝望和哀伤。

突然,一阵铁链的撞击声打破了夜的寂静,也惊醒了蛰伏在梁上的毒蛛。那毒蛛似乎感受到了苏若卿的气息,缓缓地爬动着,仿佛在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苏若卿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自嘲和无奈:“你果然来了。”她的目光落在那毒蛛身上,似乎它就是她等待的人。

“婉贵妃让你来取我眼睛?”苏若卿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有无尽的悲凉。

还是拓跋惊鸿要我的舌头?"

慕容宇轩的剑尖挑开她散乱的鬓发,寒光映出锁骨处狰狞的烙印——那是北魏皇妃特有的鸢尾花印。

三年前迎亲队伍遇袭那夜,他亲眼看见这烙印出现在柔然使臣的密函上。

"你为和亲文书出卖慕容氏七十三条人命时,可曾想过他们的眼睛?"剑锋压进皮肉,血珠滚落在苏若卿绣着金线的衣襟。

她忽然抓住剑刃,掌心血迹与胎记重合,竟显露出并蒂莲真正的纹路。

"那年柔然人用冰蚕丝勒住你脖颈..."苏若卿的尾指诡异地扭曲着,那是三日前被折断的旧伤,"若不接下和亲诏书,他们会当着我的面绞断你的喉咙。"

慕容宇轩的剑尖猛然颤抖。

记忆里染血的冰蚕丝并非苏若卿所赠,而是柔然死士套在他颈间的刑具。

那日刑场弥漫的合欢香,此刻正从眼前人破碎的宫装里渗出。

牢门外突然传来金丝绣鞋碾过碎骨的声音。

拓跋慕瑶的鎏金护甲卡在门缝里,她为明日大婚来取合欢香囊,却看见自己送给顾宇澄的玉佩正挂在慕容宇轩腰间。

苏若卿突然剧烈咳嗽,吐出半枚染血的青铜钥匙。

这是那日她从李将军令牌里剥落的物件,此刻正与她腕间铁链的锁孔严丝合缝。

慕容宇轩的剑哐当落地,他想起三年前刑场上,苏若卿被拖走前塞进他手里的半截凤钗。

"你背上... "慕容宇轩扯开她染血的衣领,那个用冰蚕丝纹出的血莲刺青己然发黑——正是当年柔然死士在他身上种下的同源蛊毒。

排水渠外忽然飘来药香,舒逸尘遗留的银针在黑暗中泛着靛蓝色幽光。

拓跋慕瑶的鎏金护甲在铁门上剐蹭出细碎火星,她盯着慕容宇轩腰间晃动的青玉双鱼佩——这分明是她去年上元节亲手系在顾宇澄剑穗上的信物。

牢房深处传来铁链断裂的脆响,苏若卿腕间的镣铐应声脱落,露出内侧刻着的"慕容"二字。

"当年刑场..."慕容宇轩撕开自己左臂的绷带,三道平行刀疤在月光下泛着青紫,"你划破我衣袖不是为了取血书,是要割断柔然人绑在我背后的冰蚕丝?"他抓起苏若卿扭曲的尾指,那骨头错位的角度竟与三年前自己脱臼的右手分毫不差。

苏若卿突然踉跄着扑向墙角,从草席下摸出半块破碎的铜镜。

镜面倒映出她后颈蔓延的黑纹——那是冰蚕蛊毒发作的征兆。"你既己看到血莲刺青,就该知道我们只剩..."她话音未落,牢门外突然传来宫绦坠地的声响。

拓跋慕瑶的杏色披帛缠在生锈的铁钉上,缎面沾着几缕冰蚕丝。

慕容宇轩猛然转身时,只看到一抹茜色裙裾消失在拐角。

拓跋慕瑶踩着渗水的青砖疾奔,掌心的玉佩硌得生疼。

她想起三日前在暖春阁撞见顾宇澄与花颜绮对饮时,苏若卿曾悄悄往她袖中塞过解酒丸。

排水渠飘来的药香与那日解酒丸的气味如出一辙。

苏若卿忽然剧烈咳嗽,呕出的血沫里混着冰蚕丝碎屑。

她抓着慕容宇轩的剑鞘在墙上刻字,歪斜的"许"字刚写两笔就被剑锋刮花。"快去请..."她沾血的手指在慕容宇轩掌心画了个六边形图案,"许生贤大人认得这个标记。"

牢房外传来戌时的梆子声,慕容宇轩脸色骤变。

他扯下玉佩塞进苏若卿染血的衣襟:"慕瑶公主今夜要送顾宇澄出城,这玉佩能保你..."话未说完,墙外突然响起三长两短的鹧鸪哨——那是舒逸尘约定的撤离信号。

拓跋慕瑶在御花园撞翻了合欢香炉,香灰沾在绣着金雀的裙摆上。

她攥着从苏若卿牢房顺来的冰蚕丝,这银丝在月光下显露出"赦"字纹路——正是北魏皇室特赦令的防伪标记。

暖阁方向突然传来花珍瑶唱曲的声音,那词牌竟是她及笄那年拓跋惊鸿亲手谱的《玉楼春》。

苏若卿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用断指甲抠开墙砖暗格。

半块虎符硌着她掌心的旧伤,这是三日前李将军受刑时滚落在地的物件。

她将染血的青铜钥匙插进地板缝隙,铁链突然从顶部垂下——那竟是通往许生贤药庐的密道机关。

"皇贵妃娘娘莫要为难小的。"当值狱卒踢开滚到脚边的药瓶,瓶身"回春堂"的印记被靴底碾碎,"许大人上月就被贬去守皇陵了。"他故意将灯笼照向苏若卿渗血的衣领,那处本该绣着宫妃品级的金线早己脱落,只剩半朵褪色的鸢尾花。

苏若卿攥着玉佩的手指骤然收紧,青玉上的双鱼纹路陷进尚未结痂的鞭伤。

她将沾着冰蚕丝的断发塞进狱卒腰牌夹层,哑声道:"告诉许大人,冰蚕化蝶需经三蜕。"狱卒摸着突然坠入袖袋的金瓜子,抬脚碾碎地上残留的药瓶碎片:"娘娘怕是癔症又犯了,回春堂三年前就被烧成了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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