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有一双郁奚喃喃时,说过的绿色眼睛。
墨绿色,带着珠宝厚重的质地。
他走至郁奚身侧,拉住了郁奚的手,“老婆。”
郁奚麻了。
怎么还有抢婚的?
“松手。”
男人背对着光,郁奚此刻看不到那双摄人心魄的绿眸,便不客气起来。
他现在跟别人结婚呢。
这人上赶着就叫老婆。
而且,凭什么他是老婆?!
他很受吗?
郁奚用力抽手,可男人的手纹丝不动。
两个人好似被焊到一起。
“薄司宴,我的名字。”
男人低头,瞧见郁奚吃瘪的表情,微笑道。
薄司宴?
那个救了他的人。
那叫老婆好像没问题。
郁奚难得为难了一瞬。
但也只有一瞬。
“你先把手放开。”
郁奚缓和声音。
薄司宴不放,郁奚则是从男人浑然天成的贵气中回神,这才发现。
薄司宴还穿着蓝白格纹的病服。
脚上连只鞋子都没有……
“你从医院赶来的?”郁奚涩声道。
“嗯。”
薄司宴抓他的手,抓的越发紧了。
“怕来晚了,老婆没了。”
说的话,很是幽怨,带着几分委屈。
“你想去哪里,我和你一起。”
郁奚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一时也挣不开。
加之,下面宾客的各种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郁奚迟来的尴尬感涌上心头。
点了头。
一下婚台,爸爸和妈妈慌忙赶了过来。
“小奚。”
郁奚本以为他们是想问自己为什么不嫁给叶听白。
却被妈妈一把抱住。
“妈妈真是糊涂了,竟然让你嫁给叶听白,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你也不提醒我。”
妈妈说罢,哀怨地睨了眼父亲。
这是恢复正常了?
那他为什么没有回去?
郁奚顿时蹙眉。
但当着爸妈的面说这些不好。
“爸妈你们先让大家回去吧,今天的婚礼取消了。”
妈妈没有一丝犹豫地点头。
爸爸去了。
妈妈仍看着郁奚,又或者说他旁边的薄司宴。
“薄先生小奚他还小,你能不能……”
其实妈妈没告诉郁奚的是,薄司宴以身犯险救郁奚,除了让郁奚当自己的老婆。
还说要带走郁奚。
她的孩子,她唯一的孩子,这么小的时候就险些离开她。
现在不过安稳几天,就又要离开她了吗?
妈妈眼眶通红。
万分伤心。
郁奚看向薄司宴,“你做了什么吗?”
幽绿的眸子紧盯他的薄司宴,闻言摇头,“我什么也没做。”
郁奚气得踩了下他的脚,男人惨白的脚背脏了点。
郁奚用一只手抱了抱妈妈。
“不要伤心,……谢谢你。”
你这天,谢谢你的照顾。
郁奚没办法说自己会留下来之类的话,他是要走的。
“小奚。”
郁奚狠了狠心,没有回头。
抓住薄司宴的手往前走。
天色黑沉,雨越下越大,郁奚的鞋子也跑掉了。
黑重的雨水打在身上,郁奚却一刻也不敢停。
他怕自己停下来,就没有动力了。
只能一股脑往前走。
走啊,走啊。
突然,身体一轻。
薄司宴把他抱了起来。
郁奚身体腾空。
惊呼一声。
“想去哪里?”
便听到男人幽沉的声音,莫名觉得耳熟。
但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郁奚抬手。
“那个枯井。”
郁奚本想细说,怕男人不知道路,加之天色黑,郁奚平复呼吸,还没来得及说。
薄司宴朝前走去。
他走的路是对的。
到了枯井旁,郁奚想要下来。
薄司宴,“来这里做什么?”
郁奚不理他,见下不来,索性不动弹了,只对着井中道。
“你骗我,根本没有恢复正常,我还是没有回去。”
井中没有一点声音传来。
倒是耳畔,“我没有骗你。”
薄司宴抱着郁奚。
面对郁奚猝然睁大的眼睛,惊讶的表情,再次重复了一遍。
“我没有骗你。”
“你,你是那井中灵?”
“嗯。”
“……可我没有回去,回到我的世界。”
“一切都己经恢复正常,没有不正常的。”
“可我就是没回去!”
郁奚到现在都没有联系上22。
并且他清楚记得,自己兽人世界的任务还没完成。
达嫌人厌buff。
薄司宴揉了下郁奚的脑袋。
等等。
感受到脑袋上传来的触感,郁奚回神。
薄司宴两只手抱着他,哪来的第三只手揉他的脑袋?
“乖乖的,和我回……”
薄司宴声音微顿,眼中出现一丝迷茫。
回哪里?
郁奚没察觉。
因为他快厥过去了。
“你,你是蛇?!”
郁奚看着身下,他坐在粗硕蛇尾上。
膝盖以下的位置,都被紧紧包裹着。
薄司宴修长有力的手臂环在他腰间,一只手落在郁奚耳朵上。
“嗯。”男人声音略沉。
蛇类兽人不是很稀少吗?
为什么这时候,一个两个都凑上来了?
郁奚忽略这些,鼓起勇气,“你能让我回到我原来的那个世界吗?”
“这就是你的世界。”
“你是我的老婆,也只能跟我在一起。”
薄司宴说着,蛇尾摩擦地面,游弋着往回走去。
-
温暖的屋内,郁奚洗完澡出来,浑身都是柔软的意味。
浴室中,隐约有水声。
是那个男人,他甚至想和郁奚一块洗澡。
郁奚拒绝了。
此刻,郁奚跪坐在地上,正失神。
指尖一凉。
是那条被他丢开的小蛇。
他没有跟着叶听白离开。
尾巴尖卷起郁奚指节,一边冲浴室的位置发出低沉的嘶嘶声。
如同感受到危险的兽类。
企图以此驱赶敌人。
但没什么用。
从浴室出来的薄司宴,只是凉凉看了一眼小蛇。
小黑蛇瞬间蔫了。
昂着的蛇头,垂到了地上。
郁奚见状,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
慢悠悠抬头。
“!”
好大。
……好大的一个裸男。
“你怎么不穿衣服?!”
郁奚脸红了。
慌乱撇开脸。
却只听到脚踩在厚实地毯上,发出闷闷声。
男人走近。
没有一丝不好意思,“没有衣服。”
“而且不舒服。”
“不用穿,现在是我们的……新婚夜,要交尾。”
郁奚被他提了起来。
只听男人一句比一句炸裂。
差点把郁奚给炸晕了。
“你在胡说什么?”
被丢到床上时,郁奚懵了一瞬。
还没回过神,就被扣住了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