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我没有说怕他们出事的意思，我的意思是……”
“意思是你们两个想要度过一个难得的二人世界？”伊奥娜露出一抹坏笑，“哎呀呀……大概这就是青春吧~”
“你……我……你……”
红燕语无伦次了一会儿，选择老实闭嘴，懒得再在大眼这自讨苦头。
艾琳达轻轻一笑。
“哈哈……因为藤原导师和伊奥娜教授是这次行动的主导者，按照维娜院的规矩，校外实习遇到郊外扎营时带教导师无论何时都必须先行抵达，所以才会跟我们一起打头阵吧。”
“是这样哦。”深渊少女笑着说道。
“艾琳达说的没错。”藤原次郎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把背上的深渊少女伊奥娜往上耸了些。
红燕觉得他俩是在唱双簧，但是又找不出话里的漏洞，只好作罢。
“不过说起这个，伊奥娜教授，我能问几个问题么。”或许是觉得活泼的气氛恰到好处，艾琳达抓住机会，朝趴在藤原次郎背上的深渊少女说道。
得到后者的同意，艾琳达酝酿片刻，出声说道：
“佐伊特留下的那些研究成果，真的被安德柳莎给藏匿在这狂风山谷里了吗。”
“如果你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那么没错，这座山谷就是她藏匿的地方。”
艾琳达与红燕对视一眼，微微张嘴，谁都没想到伊奥娜教授会这么爽快地回答。
要知道她以前可都是个谜语人，怎么会突然这么直白呢？
“既然王后把那些研究成果给放在这里，那她又为什么要暗示我们到这里来调查呢，”艾琳达捏着下巴，陷入沉思，“是因为她想隐瞒什么东西吗，可是明月团长已经过来布列塔尼了，她应该没有多少回旋余地了才是……”
红燕稍微能理解艾琳达的想法。
王后此番举动在自己看来完全是多此一举，如果说她本就想把佐伊特的研究成果交给艾琳达，那她当时直接交出来便是，为什么要故意把东西放到山谷某处再让自己一行人跟没头苍蝇一样进来调查呢？
还是说，她就是喜欢看一群人去踩她故意挖的坑呢？
无论哪种说法都很让人不解。
“看待事物要多方面地去观察，小艾琳达。”
伊奥娜轻声说道，声音却仿佛直接传入红燕与艾琳达耳中。
“有些时候，当你无法用现有的情报得出结论时，你应该想到你目前手上的情报远远不足，而你要做的也就很简单了。”
“找到那些研究资料，再从结论去反推过程，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艾琳达似懂非懂，红燕一头雾水，二人默契地陷入了沉默之中，一边思考着一边继续前进着。
短暂的旅途仍在继续。
雨一直下，风一直刮。
六十四、守夜人
“呼嗡嗡嗡——”
夜晚。
耳畔传来低沉呼啸的风声，让闭着眼睛正准备沉沉睡去的红燕从浅眠中醒来。
现在是……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半左右吧，营地众人都已经睡着了，艾琳达也在身旁睡袋里睡得很沉，看样子白天的赶路消耗了她相当多的体力，这会儿的呼吸柔和深沉，享受着宛如婴儿般安详的睡眠。
只剩一只脑袋露出睡袋的红燕默默地将视线摆正，看着面前帐篷顶上悬垂而下的固定绳索，稍微有些杂念从脑海深处浮起，不由得伸手去轻轻捏住。
绳索打了个很结实的水手结，虽然感觉自己用点力可以给它强行拽动，但那样肯定会把整个帐篷给弄塌，红燕也就默默地把手缩了回去。
山洞外风声依旧，夹杂着零零星星的雨点，被风吹拂着砸到石壁山崖上，发出细碎连绵的动静。
红燕稍有些不解。
为什么？
这种程度的风声雨声，按理来说不应该影响到自己的睡眠才对，更别说今天还赶了一天的路，即便自己是白鬼也被消耗了不少体力，为什么还会出现难得的失眠呢。
红燕回想起刚到这座山洞的时候。
这里是昨晚事先规划出的路线终点，距离明天要调查的山丘也就半个山坡的距离，这处比昨天浅了些的山洞营地也是从伊凡诺夫那张地图上找到的，据他所说这里的风力很大，他很少有到这边来进行仪式，这处山洞应该是相当荒芜落满灰尘的。
然而，当红燕作为前锋率先抵达这里时，眼前的场面却让红燕至今记忆犹新——
没有想象中的落灰碎石，也没有散乱生长的草叶植物，虽说仍是有些地方落着尘埃，但跟昨天扎营时的山洞比起来这里简直称得上干净整洁。
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这座山洞近期有人住过。而且这个近期还不会太远。
于是，原本今晚负责守夜的维罗妮卡被叫去睡觉，藤原次郎亲自守在洞口，保温杯里泡了杯茶，活像个守门大爷。
“沙沙沙……”
翻来覆去睡不着，睡意反而随着外边的风声飘散而去，红燕索性从睡袋里钻了出来，蹑手蹑脚没有吵醒艾琳达，钻出帐篷，跟坐在营火边上正在烧水泡茶的藤原次郎对上视线。
穿着维娜院导师制服的藤原次郎一声不吭，沉默地从营火上取走那只已经沸腾了的水壶，往自己保温杯里斟满热水，继续将目光投向山洞外翻涌的云海与黑暗中的荒芜山谷。
红燕往身上披了一件外套，走到藤原次郎对面，隔着营火坐下，与他一起望着洞口外的夜景发呆。
“……这么晚还不睡，明天早上起得来床么。”
藤原次郎喝了一口杯中茶水，朝篝火对面裹着件外套的红燕轻声说道。
红燕没好气地应了一句：
“当然起不来啊，但是明天的事情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大叔你该不会指望我去调查那些遗迹吧。”
让一个考试都得抄艾琳达的答案才能六十分通过的人去调查遗迹？红燕觉得自己可以试试用暴力把遗迹大门给拆开，而不是找到一个办法去解锁它。
藤原次郎也没说话，默默地看了红燕一眼，将保温杯里的茶水凑到嘴边，轻轻吹去一缕热气，将它吹入山洞外呼啸的劲风中。
红燕看着远方昏暗漆黑连成一片的山脉与天空，顿了一会儿，继续歪头朝营火对面的藤原次郎看去。
“大叔，我能问你点事么。”
——你一个人守夜会不会遇到危险？
“不会。”
还没等红燕把心中所想的话说出口，营火对面便传来一声悠悠的回答，把临到嘴边的话给硬生生摁了回去。
“……大叔你的读心术好讨厌，就不能等我把话说完吗。”
“那样太麻烦了。”藤原次郎回答。
“啧。”红燕撇了撇嘴，表达对藤原大叔的不满。
白鬼沉默地继续望向山洞外呼啸的狂风，努力让自己的脑袋放空，以此来杜绝藤原大叔那诡异的读心术。
但放空大脑哪有那么简单，试着试着，红燕便不由得想起了刚才大叔决定亲自守夜时的发言：
“——让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