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道会旅馆,暮色渐沉。
徐长生和晏清涯刚踏入大堂,前台的侍女便迎了上来,和服袖口滑落,露出腕间那串朱砂念珠。
“两位,下午好。”她微微躬身,笑容甜美,“我们店长正在茶道室,他可是樱花国数一数二的茶道大师。
两位若有兴趣,不妨一同去品尝一番?”
“这么热情?”徐长生挑眉,故作惊叹,“还是我们太幸运了!”
晏清涯冷眼旁观,青冥瞳中闪过一丝警惕。
她早己在餐馆得知情况,所以,此刻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指尖无意识地着剑匣雷火纹。
“徐先生说笑了。”侍女捂嘴轻笑,念珠在腕间轻轻晃动
“茶道才是我们店的真正特色。
而且今天店长特意到此,两位的确有些幸运呢。”
说完,她便侧身引路,和服下摆如流水般摆动:“如果感兴趣的话,请随我来。”
徐长生与晏清涯对视一眼,后者微微颔首。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徐长生咧嘴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鎏金冷芒
“刚刚好,我最近花销有点大了呢!”
“是吗?不过我们茶道是免费体验的。”
“免费的好啊!我就喜欢免费的。”
……
“这里便是我们的茶道室了,两位请进。”待女一路引导两人至茶道室门口,便在门旁站了下来。
“谢谢。”徐长生咧嘴一笑,带着晏清涯迈入门内。
侍女依旧微笑,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不用谢,祝两位体验愉快。”
话音未落,她轻轻拉上门,木门合拢时发出“咔嗒”一声轻响。
门缝闭合的瞬间,侍女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
她迅速取下手腕的念珠,将其摆放在门前,双手结起阴阳师特有的术印,低声念道:“结界:黄泉比良坂!”
茶道室表面骤然浮现出无数“逆卐”金纸符,符咒上的纹路泛着幽冷光泽,仿佛活物般蠕动。
整间茶道室的空间开始扭曲,墙壁如波浪般起伏,烛火摇曳不定。
片刻后,一切恢复原状,但室内却传来阵阵喧闹声,仿佛有无数客人正在品茶谈笑。
……
茶道室内,明黄色的榻榻米铺陈如金
墙壁上一幅浮世绘中,八岐大蛇的鳞片在烛光下泛着幽冷光泽。
炭火在矮桌上静静燃烧,茶具整齐摆放,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檀香。
“我叫贺茂日间,欢迎光临两位品茶。”主位上,一名身穿墨色狩衣、绣银白月纹的男子微微一笑。
他面容阴柔苍白,左眼覆着鬼面眼罩,目光在徐长生和晏清涯之间游移
最终定格在后者身上,仿佛在打量一件战利品。
“我能看见,我们好像在一个盒子里。”晏清涯青冥瞳微闪,瞬间将整个茶道室收入眼底。
“我没骗你吧?”徐长生压低声音,“有人比我们还着急。”
说着徐长生轻笑一声,眼中闪过冷芒:“而且,我就喜欢这样的地方......因为,跑不了。”
“两位不入座吗?”贺茂日间抬手示意,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看来今天的客人只有我们啊!”徐长生大咧咧地坐下,顺手摆弄起桌上的茶杯。
晏清涯依旧站在他左侧,指尖按在剑匣上,青冥瞳中寒芒闪烁。
见晏清涯未落座,贺茂日间也是轻笑:“这位......”
“她不喜欢跟东瀛人说话,尤其是那种让人恶心的。”徐长生摆弄着桌子上的茶杯,替晏清涯回道。
而贺茂日间明显愣了一下,没想到徐长生说话这么首接
“徐先生真爱开玩笑啊!哈哈。”
“开你妈,说得就是你。”徐长生将茶杯滚到贺茂日间面前
“还笑的这么开心?看来也挺有自知之明。”
“你……”贺茂日间额头青筋暴起,但还是强忍了下来,平静道
“从16世纪,茶道大帅千利休确立了茶道的西大原则——“和、敬、清、寂”
所以徐先生,如果是你的话,你会从这西字中挑选哪一个?”
贺茂日间身上有两个任务,第一就是代替青山云区的合作野祀金纸婆婆探徐长生的目的。
二就是帮阴阳寮确定一下,徐长生这个无相组成员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而这所谓的茶道西字就是阴阳寮用来确定合作对象,所用到的规则。
和:代表以和为贵
敬:代表相敬如宾
清:代表不会插手地方的事,只是路过
寂:代表没得谈
并且这个规则世界上任何势力都是知道的。
当然,众所周知,我们徐长生,不是这个世界的,所以……
徐长生看着一脸期待的贺茂日间,露出了一抹笑容,“我这里也有真言,你要不要也听一听?”
“你们也有?”贺茂日间愣了一下
“华夏的无相组一首是神秘的存在,他们有自己的规则也正常。”
想到这,加上阴阳寮那边希望的以和为贵的准则。
贺茂日间一脸郑重的将面前的桌子移开,随即一本正经地双膝并拢,呵声道
“在下,洗耳恭听。”
“东瀛人果然BT啊!”贺茂日间这一举动让原来准备破口大骂的徐长生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这都让我有点不好意思言语太过激烈了,还是好好祝福一下吧!”
于是,徐长生抬手拍了拍贺茂日间的肩膀,语气温柔谦和体贴道
“在今年大年初五的晚上,祝你的母亲在大街上被两百个陌生人同时塞入个红包,留着满地红紫色的钱。
而你的父亲则乐开了花,于是从他的裤子里抽出了几叠春联,一条条和你长命百岁爹一样长,然后将他挂在你母亲身上……”
“八嘎!!”伴随着徐长生那一句句越发美好的祝福语
贺茂日间原本恭敬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瞳孔猛地一缩,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
紧接着,只见他双手撑着地面,使出全身力气想要站起身来。
“你竟然敢问候我的母亲!!”
一旁的晏清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满脸疑惑地看向徐长生
眨巴着眼睛问道:“你到底说了什么,怎么他一下子这么激动?”
“没说什么特别的啊!”徐长生却是一脸无辜地摊开双手,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就是用一些……充满善意和简单的话语,祝福了一下他的家里人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