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子殿下来了,还在围观的百姓赶紧下跪行礼,而后识趣地退下,他们可看不得太子的热闹。
夏纪南远远的就注意到时瑾瑜站在酒肆前被许多人围着,下了马便快步来到他的身边。
在他身后的江景还是头一次看到夏纪南如此急切的样子,挑了挑眉跟了上去。
“怎的不多穿些?”夏纪南说着便把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到了时瑾瑜的身上。
宋青哪里见过夏纪南对一个人这样温柔过。
他当即就跪在地上,眼睛泛红,指着时瑾瑜说道:“太子殿下,这个人,他,他扇我巴掌,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夏纪南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宋青也在,不耐地皱了皱眉,这宋家真是没一个好的,那宋凛刚惹了事儿,他这儿子就凑到自己跟前。
他侧头看向时瑾瑜,“你怎的还亲自动手了?手疼不疼?”
“有点。”时瑾瑜哼了一声,谁让眼前这人那么招别人惦记。
还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夏纪南感觉自己的心痒痒的。
有点想上。
但现在是在外面,不合时宜。
“我该早点把鞭子送给你……”
他说着便从腰间掏出一个细软的鞭子,将它绕到时瑾瑜的手腕上,“下次再打人用这个。”
时瑾瑜拿着鞭子端详一番,很是喜欢,勾起了唇角,“这个好,我喜欢,还挺顺手的。”
“喜欢就好,方才因何动手?他欺负你了?”
见两人旁若无人的说上话了,宋青咬了咬牙。
没等时瑾瑜回话,便立刻上前道:“我只是让他离殿下远点,怕他留在北境让殿下分心,他就打了我!”
“你想让阿瑾离本宫远点?”
夏纪南冷冷地看向宋青,宋青一惊,这眼神就像是太子平常看尸体的眼神。
不,不,他一定是看错了。
他爹可是手握兵权的将军,再怎么样,太子也不会杀自己。
而且,如今这人身边有了人,他不是没有机会。
爱慕一个人的神情是藏不住的,时瑾瑜敏锐的察觉到了宋青看向夏离南的眼神。
他冷笑一声,“你看够了吗?”
时瑾瑜手腕轻转,鞭子裹挟着凌厉的劲风,精准抽在宋青肩头。
宋青整个人被这股力道带得侧翻在地,衣料应声撕裂,皮肉绽开血痕。
鞭子收回时,时瑾瑜又猛地一甩,鞭尾擦着宋青耳际掠过,在地上留下一道焦黑痕迹。
宋青完全没料到时瑾瑜会在夏纪南跟前动手,他是怎么敢的?
宋青疼的满地打滚,眼中血丝密布,像淬了毒的蛇般死死盯着时瑾瑜。
冷汗顺着苍白的脸滑进衣领,宋青颤抖着声音,"殿下,他太恶毒了.....您,您要他还不如要我......我能为您赴汤蹈火,殿下,我好疼......"
“你惹阿瑾生气了……”夏纪南看了眼暗五,吩咐道:“把他眼睛挖了,然后将人处理干净。”
“是。”
“不,怎么会?”宋青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殿下,您不能这么做……”
眼看着暗五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宋青大喊道:“我是宋家嫡子,您重用宋家,您不可以……”
“呱噪,把他嘴堵上,拖下去,再喊就把舌头拔了。”
随着一声闷哼,布团被塞进宋青口中,挣扎声渐渐消失在,只留下青砖缝里蜿蜒的血迹。
江景没想到夏纪南竟然还真对一个人上心了,他看向时瑾瑜笑道:“在下江景,是太子殿下的好友兼副将。”
早在夏纪南下马,时瑾瑜就注意到了江景,他拱了拱手,笑道:“江公子好。”
夏纪南看着身后的江景,面色有些不愉,“赶紧做你的事儿去。”
“是,是是,”江景和夏纪南两人一起长大,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也不惧他,冲着他坏笑道:“我去办宋家的事儿,你办你的事儿去,我不打扰你,你明日再来议事厅就成。”
待人走了,夏纪南首接将时瑾瑜抱了起来。
“我能走。”
“我知道,只是北境严寒,抱着你暖和些。”
抱着时瑾瑜回了军帐,夏纪南心情十分愉悦,面上也带着笑。
见时瑾瑜身上的大氅滑落半截,露出颈间的皮肤,他喉结滚动,指尖无意识着对方腰侧的。
“不喜欢别人看我,嗯?”
时瑾瑜抬头,哼了一声,咬了下夏纪南的下唇,喃喃道:“你只能是我的,我不许有人觊觎你。”
许是和夏纪南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时瑾瑜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可以随心所欲,任性而为,自然也受不得半点委屈。既然有人惹到自己,便想着首接动手还回去。
听了他的话,夏离南笑得更肆意,顺势将人放在榻上。
两人贴得极近,呼吸缠绕间,时瑾瑜眼尾泛红。
反手扣住时瑾瑜的手腕按在枕上,夏纪南轻声道:“乖乖,本宫是不是还未曾对你说过……”
“说什么?”
时瑾瑜用指尖描绘着夏纪南的眉眼,眼中是温柔的笑意。
“我心悦你。”
“我亦心悦你,生生世世。”
帐外风雪呼啸,榻上是纠缠的人影。
第二日,不光是宋青消失了,就连宋家也一并被处理。
时瑾瑜只听说宋家似乎勾结了外邦,在心中暗叹那真是罪有应得。
战事吃紧,时瑾瑜并未在北境待多久就启程回京都城。
夏纪南虽是舍不得,但也不想让这人跟着自己在北境吃苦,给他亲自备了装了软垫的马车,车里还放了许多吃食。
回程并不那么着急,时瑾瑜便乘着马车一路感受着大夏王朝的风光。
初春运河上白帆如鹭鸟振翅,船娘摇橹时惊起一河涟漪;岸边长堤垂柳新芽初绽,孩童追着纸鸢奔跑,银铃般的笑声混着软糯话语。
在路上又买了不少吃食和好酒,被他一股脑放到储物空间。
还未到京都城,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突兀地被一声鹰唳截断。
时瑾瑜掀开竹帘,只见暗七俯冲而下,黑色劲装沾满尘土。
“公子!”暗七单膝跪地,“京都急报,三日前时府突发变故——时正严与时逸尘染病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