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死契阔
沈晓晓站在汴河岸边的礁石上,指尖着半块锈迹斑斑的铜镜。漕帮的探子刚被她用浸油麻绳勒毙,尸体顺着水流漂向下游——这是她第七次截获关于林涛的死讯。
「姑娘,太医署的密档说......」随行的老船工欲言又止。
「说林涛的肋骨被龙鳞钢刺穿,活不过三炷香。」沈晓晓甩给他两锭白银,「去临安城东门,找一家专收碎骨的仵作铺。」
老船工嘀咕着「疯婆娘」退下后,她突然对着水面轻笑:「你猜林涛现在在哪?肯定在阎王殿跟判官讨价还价呢,说要把我欠他的婚饭钱算进去。」
二、暗河诡计
太医署后巷的腐臭味熏得人眼眶发酸。沈晓晓掀开盖在箩筐上的油布,十几具残缺的尸骸像被肢解的虾米般堆叠。当她摸到第三具男性骸骨时,指腹突然触到熟悉的剑柄纹路——那是林涛竹纹剑特有的「折叠锻打」暗纹。
「客官,这可是要陪葬品的价码。」掌柜的从阴影里踱出,手里提着个锡壶,「您要的龙骨粉,三钱一两。」
沈晓晓突然掀翻铁砧,火星溅在对方脸上:「林涛的胳膊不是被龙鳞钢刺穿吗?你当我是瞎子?」
掌柜的揉着眼睛小声嘀咕:「都说林公子掉进深渊发了疯,见人就问‘晓晓姑娘的铜镜找到没’......」
三、熔岩赌局
地牢深处的火炉里,沈晓晓盯着铁砧上通红的铁块。她将沾着骨灰的布团扔进炉中,火光骤然大亮——这是用林涛的断剑煅烧的「骨炭」,能灼穿龙鳞钢的焊接点。
「姑娘,这玩意儿够不够?」铁匠擦着汗递来半块钢锭,「用这个换你那半面铜镜?」
沈晓晓突然掀翻铁砧,火星溅在对方脸上:「林涛的胳膊不是被龙鳞钢刺穿吗?你当我是瞎子?」
铁匠摸着胳膊上的烫伤疤咧嘴笑:「姑娘莫急,小的这就去铸个铁假肢,保准比林公子的胳膊还结实!」
西、生死时速
暴雨夜的悬崖峭壁间,沈晓晓用麻绳在绝壁上凿出五个支点。当她攀到第七个节点时,怀中的铜镜突然发出蜂鸣——这是林涛用摩斯密码刻在镜背的求救信号。
「林涛!我来了!」她对着深渊喊出声,惊起一群蝙蝠。下方百米处,她终于看见那个被铁链缠在岩柱上的身影。林涛的右臂虬结着黑紫色的瘀血,左手却死死攥着半块龙鳞钢,指缝间渗出的血珠在岩壁上汇成歪扭的「晓」字。
「你当演戏呢?」林涛虚弱地推开她,「被龙鳞钢刺穿血管的人,活不过三天。」
「那你这三天都在练怎么写遗书?」沈晓晓扯下发间的火浣布,「放心,我给你收尸时,绝对给你绣朵木槿花——比漕帮那群杀胚送的纸花体面多了。」
五、现实困境
沈晓晓割破衣袖做成止血带时,发现林涛的伤口己经溃烂。她将捣碎的「火浣布」敷在创口,布料接触皮肤的瞬间腾起青烟——这是用硝石和松脂混合的真正火浣布,但根本止不住溃烂。
「我说过别碰我!」林涛虚弱地推开她。
沈晓晓突然揪住他衣领,眼里闪着异样的光:「你以为我想陪你死?
林涛瞳孔骤缩,手臂上的金属触须突然暴起,却在触及她手腕时僵住——十年前那个雨夜的情景与此刻重叠:七岁的沈晓晓举着半块铜镜,眼泪滴在他手背烫出红痕。
六、匠人秘辛
在废弃的锻造作坊里,沈晓晓用铜镜映出墙上的锻造图谱。当她指出第七道折叠锻打的菱形暗纹时,林涛突然剧烈咳嗽,一口血沫喷在图谱上。
王素娥突然踹开门,拎着药箱冷笑:「沈姑娘何必自欺欺人?你以为林涛真是为你死的?」她凑近林涛耳边低语:「其实他早被炼成了‘人油纱’的原料——看,这伤口里的汞合金结晶!”
林涛突然抓住王素娥的手腕:「你早就知道真相?」
「当然!」王素娥媚眼如丝,「毕竟我亲手给他下的毒啊。”
七、黎明曙光
三个月后的清明节,沈晓晓站在太液池畔。林涛的右臂裹着新制的檀木夹板,掌心握着她用铜镜碎片磨成的戒指。漕帮的号子声从远处传来,混着新生铁器的铿锵。
沈晓晓将火浣布塞进他嘴里:「下次再敢掉进深渊,我就用这布把你捆在桅杆上。」
江面浮动的碎瓷突然聚拢,组成半枚铜镜的形状。在他们身后,新铸的龙鳞钢剑正在晨雾中泛起幽蓝光泽——这是用三百名工匠的遗骨煅烧而成的真正的「龙鳞钢」。
王素娥倚着门框,啃着苹果冷笑:「要我说,该给这把剑取名叫‘断情剑’——毕竟它斩断了最乱的那段三角关系。」
林涛突然用金属触须敲击剑柄,发出清脆的龙吟:「王大夫,你确定要当我妹夫?」
沈晓晓脸红到耳根,抄起火浣布砸过去:「闭嘴!再胡说八道就把你塞进新铸的剑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