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日漫长而艰苦的跋涉,大军终于风尘仆仆地回到了京城。这座古老的城市,见证了无数的兴衰荣辱,如今又迎来了一场伟大的胜利。
回城的那一刻,朱祁镇的心情无比激动。他立刻下令昭告天下,将瓦剌人签写的停战协议公之于众。这个消息像一阵春风,迅速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百姓们听闻后,无不欢声雀跃,奔走相告。
“万岁!万岁!万万岁!”人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这是对朱祁镇英明决策的赞扬,也是对所有将士们英勇奋战的敬意。
在这欢腾的氛围中,朱祁镇颁布了一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瓦剌来犯,朕御驾亲征到如今瓦剌兵败退去,迎接和平,是各位将领奋不顾身的拼搏,是大家的齐心协力的配合,是上天佑我大明,朕特此下令大赦天下,查狱中重犯。时有审官将刑部绞斩罪人,放赦回家,拜辞父母兄弟,托产与亲戚子侄,明年今日赴曹,仍领应得之罪。宫中老幼彩女共有三千余人,愿意出宫婚配良人皆允,此次战争中牺牲的将领皆登名在册给他们家人发放抚恤金,其余将领皆按功行赏,奖励三军。钦此”
这道圣旨如同甘霖,滋润着每一个人的心田。大赦天下,让那些曾经犯错的人有了改过自新的机会;放赦罪人,体现了皇帝的仁慈和宽容;而对宫中女子的安排,则是对她们人生的一种关怀。
对于那些在战争中牺牲的将领,朱祁镇更是给予了最高的敬意。他们的名字将被永远铭记在册,他们的家人也将得到应有的抚恤。这不仅是对死者的慰藉,更是对生者的激励。
最后,朱祁镇对所有参战的将领进行了论功行赏。无论是冲锋陷阵的勇士,还是运筹帷幄的谋士,都得到了应有的嘉奖。这是对他们付出的肯定,也是对他们未来的鼓励。
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片欢乐和祥和之中。人们相信,在朱祁镇的统治下,大明将会迎来更加繁荣昌盛的明天。
回到宫中的朱祁镇,甚至来不及歇息片刻,便立刻召见六部官员,下令让他们将这段时间积压的奏章,按照事情的轻重缓急进行分类整理,并一同搬进养心殿。
当这些奏章如同一座小山般堆积在案桌上时,朱祁镇并没有露出丝毫的疲惫之色。他目光坚定地坐在桌前,开始夜以继日地批阅这些来自各地的奏章。
对于那些报告山贼闹事的奏章,他毫不犹豫地批示派兵镇压,以维护地方的安宁;对于洪涝灾害的奏章,他则果断下令疏通河道,确保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
就这样,朱祁镇日夜兼程地处理着这些奏章,短短半月时间,他就处理了大大小小的事务百余件,展现出了极高的工作效率和果断决策的能力。
是日清晨,文武百官依官阶高低,井然有序地步入太和殿。入殿后,分列两旁,文臣以杨士奇为首,武将以张辅为首,朱祁镇身披金色龙袍,端坐于皇椅之上。群臣跪地,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爱卿平身。”“谢主隆恩”。随着皇帝话音落下,众大臣叩谢后起身。皇帝身侧的王振上前一步,声如洪钟地说道:“今日早朝,有本者奏,无本者退朝。”言罢,看向下方群臣中自己的心腹用眼神示意后,退回皇帝身后。
“臣有本。”一旁的兵部尚书邝埜迈步而出,跪地奏道:“陛下,臣有本要奏。臣欲弹劾于谦,其在瓦剌之战中,与瓦剌金刀可汗暗中勾结,甚至私下互通密信,恳请陛下严惩于谦。此言一出,朝堂顿时哗然。众人皆将目光投向于谦,只见于谦神色镇定,并无慌乱之色。
朱祁镇眉头紧锁,沉声道:“邝爱卿,可有证据?于谦在此次战役中可谓是功臣,若无实据,弹劾功臣可是重罪。”邝埜忙道:“陛下,臣有瓦剌细作的口供为证,且有人亲眼看见于谦与金刀可汗曾不止一次秘密接触。”朱祁镇看向于谦,问道:“于爱卿,你作何解释?”于谦不慌不忙地出列,跪地说道:“陛下,此乃污蔑。瓦剌之战时,臣与金刀可汗接触是为了刺探军情,为我军谋划战略,何来勾结一说?所谓细作口供,定是有人故意捏造。”此时,吏部尚书王首也站了出来,“陛下,于谦在瓦剌之战中立下赫赫战功,实乃我大明忠臣,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朝堂上一时间分成两派,争论不休。朱祁镇思索片刻,道:“此事关系重大,朕会派人彻查,在真相未明之前,不得妄下定论。”早朝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暂时告一段落,
早朝结束后,朱祁镇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返回寝宫,而是独自一人径首走向了文阁殿。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似乎心中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进入文阁殿后,朱祁镇环顾西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后,他从腰间缓缓取出一封密信。这封密信正是当初于谦和金刀可汗商量如何突破银刀可汗时写给他的。上面清楚记录了和金刀可汗的所有言行。
朱祁镇凝视着手中的密信,沉思片刻,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收好。接着,他突然提高声音喊道:“来人!”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从暗处闪现出来。此人正是朱祁镇之前秘密培养的锦衣卫。他身着黑色劲装,面容冷峻,浑身散发着一股冷酷的气息。
朱祁镇坐在由黄花木做成的龙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眼前的锦衣卫,冷冷地问道:“让你秘密收集王振密通敌国的证据,你做得如何了?”
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然而,对于在刀口上舔血的锦衣卫来说,这声音却如同寒风吹过,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锦衣卫定了定神,赶忙回答道:“回陛下,据眼线来报,王振曾多次与瓦剌的银刀可汗通信。其中有一部分信件被我方成功截获,上面清楚地写明了我大明出征的时间和军队的部署情况。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妄图与瓦剌里应外合,暗中谋害于谦大人。”
“王振当真是愈发猖狂了,在和瓦剌对战中就曾构陷张辅克扣军饷,如今竟敢把脏水泼到兵部侍郎头上!"
那名锦衣卫跪伏在波斯进贡的缠枝莲纹毯上,余光瞥见天子腰间玉带因急促呼吸而微微颤动。他清楚记得,三日前王振在司礼监值房召见六科给事中时,那些言官袖中露出的奏本边角,分明都钤着司礼监的朱砂小印。
"传我命令。"朱祁镇突然起身,腕间伽楠香珠撞在青铜仙鹤灯架上,"从今日起,东厂十二时辰轮班盯住司礼监。王振每日见过哪些官员,晚膳用的什么菜式,连如厕几次都给朕记清楚。特别是那些总往文渊阁跑的翰林编修..."他猛地推开雕龙槛窗,望着太液池方向冷笑:"朕倒要看看,除了王振还有谁在翻云覆雨。"
锦衣卫领命欲离去忽闻皇帝语调陡转:"慢着,让北镇抚司挑二十个好手,扮作贩夫走卒守在于谦府邸周边。保卫他和他家人的人身安全。告诉樊忠,若于少保上朝路上有马车惊马、市井泼皮闹事..."年轻帝王修长手指攥住窗边垂落的金丝幔帐,"就按洪武年间处置胡惟庸党羽的章程办。”锦衣卫领命后,跟之前一样隐匿于阴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