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危机解除与新悬念

晶尘悬浮的轨迹突然凝滞时，马小姐正死死攥着叶先生银链末端的鸢尾花坠子。

那朵金属花嵌进她腰窝的触感，与三小时前在古籍馆被这人用铁链缠住手腕时如出一辙。

"别松手。"叶先生喉结滚动着抵住她发顶，鎏金左眼己经完全蜕变成墨绿色漩涡，"这些晶尘在重组结界。"

马小姐后颈封印灼得眼前发黑。

她突然想起半小时前两人被困在炼金屏障里的场景——那时叶先生也是这样用犬齿咬破她耳垂，把某种冰凉的炼金能量注入她血管。

现代实验室里见过的傅里叶图谱在记忆里翻涌，她猛地揪住男人胸前的银链。

"离心率！"血腥味在齿间弥漫，"屏障的能量波动符合椭圆函数模型，第七次谐波位置......"

叶先生突然低笑出声，墨绿漩涡在眼底疯狂旋转。

他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暗红的炼成阵："马小姐总算记起令堂笔记第213页的内容了？"

两人背靠背悬在晶尘风暴中心的刹那，马小姐终于看清那些飘浮物排列成的拓扑结构。

二十一世纪实验室的质谱仪图像与母亲手绘的星轨图重重叠叠，她反手将银链绞上叶先生渗血的腕骨。

"东南偏角15度。"她指尖燃起冰蓝色的磷火，"叶先生留了三分力防备我，不如省下来撕开第七重相位节点？"

男人突然掐住她虎口穴位，剧痛让她被迫张开手掌。

银链像活蛇般缠上两人交握的双手，鸢尾花坠子精准刺入她掌心肌肤。

鲜血滴落的瞬间，七个炼成阵同时在晶尘中浮现。

"用现代人说的——"叶先生带着她撞向最暗的晶尘漩涡，"这叫傅里叶变换。"

马小姐在失重感袭来的刹那终于明白，这人早就看穿屏障的能量结构，却非要等她自行参透母亲笔记与现代炼金术的关联。

银链绞进伤口的剧痛中，她借势将染血的指尖戳进男人锁骨下的炼成阵。

"装疯卖傻也要有个限度！"她催动冰蓝磷火灼烧他伤口，"你早知道第七节点的触发条件是......"

"是宿敌之血相融。"叶先生突然咬住她淌血的指尖，墨绿漩涡几乎吞没整个瞳孔，"令堂没告诉你，当年就是她用这招封印了我半数魂火？"

爆裂的晶尘突然全部静止。

马小姐看着自己与对方缠绕的血线在虚空勾勒出双重炼成阵，终于想起母亲日记里被撕掉的那页——泛黄的纸页边缘残留着半朵鸢尾花印记，与此刻叶先生银链坠子的纹路严丝合缝。

双重炼成阵坍缩成奇点的瞬间，三十米外的青铜炼金釜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

失控的贤者之石溶液在空中凝结成数百枚棱镜，每片棱镜都映出两人以不同炼金术式相杀的残影。

"现在！"马小姐突然旋身撞进叶先生怀里，染血的银链在两人脖颈间勒出血痕，"用伽罗瓦群论破解镜像反射！"

叶先生墨绿瞳孔骤然收缩。

他单手扯开马小姐的学院袍束带，蘸着两人混合的血在她脊梁上画出逆五芒星。

当第七笔落在尾椎骨时，所有棱镜突然调转方向，将狂暴的能量束折射回青铜炼金釜。

马小姐在爆炸气浪中听见了冰层碎裂的声音。

她反手抓住叶先生正要撤离的腕骨，将最后三滴心头血拍进对方锁骨炼成阵："叶先生不会以为，我还没发现这些晶尘在偷学我们的炼金术式？"

实验室地面突然浮现覆盖整个房间的炼成阵。

三百六十面棱镜同时炸成齑粉的刹那，失控的贤者之石溶液如同倒流的金色瀑布，尽数回归青铜炼金釜。

警报声戛然而止时，马小姐正把鸢尾花坠子从叶先生心口出，带出一串墨绿色的魂火。

"修复率98.7%。"她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污，抬脚碾碎试图钻进地缝的晶尘残片，"剩下1.3%的误差，是不是该算叶先生私藏炼金程式的代价？"

叶先生倚着仍在发红的炼金釜低笑，锁骨下的伤口渗出荧绿液体。

他忽然用银链缠住马小姐脚踝，将人猛地拽到沸腾的釜边："马小姐不妨猜猜，这些晶尘最后飘向的位置，藏着学园第几条秘密校规？"

马小姐正要反唇相讥，突然发现所有实验仪器的铜质部件都开始浮现鸢尾花纹。

走廊尽头传来紫檀木手杖叩击地面的声响，那节奏让她想起穿越前夜，丈夫把离婚协议拍在餐桌上的声音。

"建议叶先生先把魂火收好。"她将银链甩回男人渗血的脖颈，"毕竟秦院长最讨厌......"

话音未落，实验室所有通风口突然自动开启。

带着雪松气息的气流卷走最后一丝血腥味，墙上的炼金钟摆开始以违背重力的轨迹摇晃。

马小姐看着叶先生瞳孔中的墨绿色漩涡逐渐被鎏金色吞噬，忽然意识到那些消失的晶尘，正在屋顶夹层拼凑出某个巨大的炼成阵轮廓。

秦院长的紫檀木手杖点在炼金釜边缘时，马小姐腕骨上的银链突然褪去血色。

她看着那些暗红锈迹从鸢尾花纹路上剥落，突然意识到叶先生的血不知何时己混入自己袖口的褶皱里。

"晶尘共振频率偏移了0.3赫兹。"老人用杖尖挑起一片尚未消散的棱镜残片，"比我预估的修复时间提前了十七分钟。"

叶先生若无其事地将银链缠回手腕，墨绿魂火在鎏金瞳仁里明明灭灭。

马小姐注意到他后颈浮现出细密的炼成阵纹路，与半小时前自己腰窝灼痛的封印如出一辙。

"院长该不会要说，这0.3赫兹的误差刚好对应学园地下三层的禁书区？"她踢开脚边仍在蠕动的晶尘团，那些灰蓝色颗粒立刻聚成鸢尾花的形状。

秦院长的手杖突然横在两人中间。

杖头镶嵌的月光石映出实验室穹顶的炼成阵投影——那些尚未消散的晶尘正沿着六十西面体轨迹缓缓沉降，在青铜地面拼出中级炼金术师资格纹章的轮廓。

"下月初的资格考核，"老人用杖尖戳碎一枚晶尘拼成的鸢尾花瓣，"评议会决定启用三十年前废止的'双生炼成'规则。"

马小姐感觉后颈封印突然刺痛。

余光里叶先生正用染血的银链缠绕手指，那些细小的伤口渗出的荧绿液体，在地面晶尘间蚀刻出复杂的拓扑结构。

她突然想起穿越前夜在丈夫书房看到的建筑图纸，那些交错的地下管道与此刻的炼成阵惊人相似。

"也就是说——"叶先生突然将银链甩向墙角的炼金钟摆，鎏金左眼完全恢复清明，"我和马小姐要像连体婴似的绑着参加考核？"

秦院长的手杖重重敲击地面。

马小姐看着晶尘拼成的资格纹章突然解体，化作三百枚悬浮的炼金符文环绕三人旋转。

当第七枚刻着鸢尾花的符文掠过眼前时，她嗅到了与母亲笔记里夹着的干花相同的气味。

"那个组织的触须伸进了评议会。"老人突然按住马小姐肩膀，力道让她想起穿越前被丈夫攥着手腕按在离婚协议上的触感，"他们需要的是......"

爆炸声从走廊尽头传来时，马小姐正盯着叶先生锁骨下逐渐愈合的炼成阵。

那暗红纹路收缩的节奏，与评议会大厅的古钟摆锤完全同步。

她突然伸手扯开对方领口，在秦院长皱眉的注视下将染血的指尖按在未愈的伤口上。

"叶先生的研究室，"她感受着指尖传来的魂火震颤，"用的是不是令尊改良过的空间折叠术式？"

第二声闷响从研究室方向传来时，叶先生突然掐住她手腕。

那些荧绿液体顺着两人相触的皮肤渗入血管，马小姐眼前突然闪过某个地下祭坛的画面——七盏魂灯环绕的青铜棺椁上，赫然刻着与叶先生锁骨相同的炼成阵。

秦院长的叹息裹着雪松气息漫过实验室："午夜前把事故报告放在我书房。"

马小姐数着老人手杖叩击地面的回音，首到脚步声消失在螺旋楼梯尽头。

她转身时正撞见叶先生将银链缠上研究室的门把手，鎏金瞳孔映出门缝里渗出的诡谲蓝光。

那些光芒在地面拖拽出的影子，像极了母亲笔记里被撕掉那页的锯齿状裂痕。

"马小姐的好奇心，"男人突然扯动银链，研究室的门把手发出齿轮卡死的摩擦声，"和令堂一样要命。"

实验室穹顶的炼成阵投影突然剧烈闪烁。

马小姐看着自己脚下的影子分裂成七重轮廓，每重影子都摆出不同炼金术式的起手式。

当叶先生拧断第三道门锁时，她听见研究室里传出纸张急速翻动的声响——就像穿越那晚，狂风卷着离婚协议在客厅疯狂盘旋的动静。

银链突然绷首成锐角。

叶先生侧脸避开某道从门缝射出的蓝光，鎏金左眼瞬间又被墨绿漩涡吞噬。

马小姐在魂火震颤中嗅到了血腥味，这次还混着某种类似化学实验室的刺鼻气息。

当最后一道门锁弹开的刹那，某种类似玻璃风铃的震颤声从研究室深处漫出来。

马小姐看着叶先生后颈的炼成阵突然渗出血珠，突然意识到那些声音的节奏，与秦院长手杖叩击地面的频率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