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液氮伤疤

胡涛的霰弹枪管在零下60℃冒着青烟，枪身结满冰霜的战术绑带突然崩裂。这个东北汉子用冻裂的嘴唇叼着老式诺基亚，含糊不清地吼："老林！你爹当年在液氮车间留的后门密码，就是他妈你的生日！"

林木的瞳孔剧烈收缩。记忆闪回至2008年沈阳黎明厂事故现场，十五岁的胡涛用机械义肢将他推出液氮泄漏区，自己左臂被飞溅的管道碎片划出那道月牙形伤疤——此刻疤痕正渗出荧蓝组织液，与冷链仓库克隆舱培养液同色。

明月的手术刀突然磁化，刀尖自动指向胡涛胸前的北极星工牌。电子屏显示【B-17舱管理员权限异常】，而识别照片竟是1997年穿防化服的林父。

"瞅瞅这个！"胡涛扯开机械义肢的仿生皮肤，露出内部刻满混沌算法的钛合金骨架。他甩出背包里的老式BP机，屏幕突然投射出林父的临终影像："涛子，护好小木…北极星在克隆舱…"画面被暴雪杂讯吞没前，隐约可见B-17舱内悬浮的数百个胚胎培养罐。

冷链仓库突然响起苏联时期防空警报。胡涛拽着两人滚进防爆掩体时，他的诺基亚突然播放《喀秋莎》电子音，铃声在冰墙折射下组成DNA双螺旋投影。林木认出这是父亲实验室的警报暗号，2003年非典期间曾用来加密基因数据。

"你后颈的条形码是激活钥匙！"胡涛用军刺挑开林木衣领，疤痕下的皮下芯片突然射出激光束。光斑在仓库地面灼刻出哈尔滨老工业区地图，红点标注着1984年液氮泄漏事故点——正是林木出生当日。

明月的手环超频震动，全息投影显示出林父实验日志：【1984.6.24 第114514号样本存活，命名'林木'】。画面突然切换至B-17舱监控，三百个培养罐内的胚胎正在晶体化，面容逐渐融合林木与胡涛的特征。

克隆体破冰声从西面八方传来。胡涛的机械义肢突然解体，弹出微型火焰喷射器："当年液氮事故死的本该是你！"他扯开左臂伤疤，蓝色血液喷溅在冰面形成混沌算法拓扑图，"你爹用老子的基因给你当防火墙！"

诺基亚在爆炸中飞旋着撞向主控台。屏幕闪现1997年短信草稿：【涛子基因替换完成，抗寒实验体014准备就绪】。林木突然头痛欲裂——那些在沈阳胡同与胡涛追逐的画面，正被篡改为培养舱内的克隆记忆。

明月的手术刀刺入胡涛右臂义肢接口，扯出缠绕神经束的生物芯片。芯片表面的北极星LOGO突然液化，在空中重组为林父的三维影像："小木，涛子是为你而生的活体疫苗…"

当第一具克隆体冲破防线时，胡涛的火焰喷射器突然结冰。他大笑着扯开防寒服，露出满身液氮烧伤疤痕组成的莫尔斯电码："老林，密码是你生日倒过来！"蓝色血液从伤口喷涌而出，在虚空凝结成哈尔滨老厂区地图，红点汇聚处正是B-17舱的胚胎主脑。

防爆门被撞开的瞬间，胡涛用机械骨架卡死液压装置。他最后的话混着血沫冻在林木护目镜上："去B-17舱…毁掉…"诺基亚在克隆体踩踏下迸出火花，1997年的监控画面最后一次闪现——少年胡涛被推进培养舱，替换成林木面容的克隆体正走出液氮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