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极光剖腹.

《七日魇：盲文纪元》第二卷第12章：极光剖腹

楚秋红攀上气象站围墙时，雷达塔顶正喷涌着绿莹莹的极光。那光带像孕妇的心电图般抽搐，每一次波动都让她的尾椎玉钉刺痛——钉尖己经刺破皮肉，在防寒服后腰处顶出个青灰色的鼓包。

"这可比B超刺激多了。"她啐了口血沫，手里的青铜产钳擦过铁门。门锁早被玉胎撞烂，铰链上缠着团脐带，末端拴着半截防毒面具——是盲文社成员的遗物，眼罩处镶着的玉髓探针还在闪烁。

塔楼大厅的地砖缝里渗出羊水，黏液中浮着指甲盖大小的冰碴。楚秋红刚迈两步，头顶突然砸下个青铜巨婴——足有卡车轮胎大，肚脐插着根钢筋，末端拴着张泛黄的孕妇B超单：姓名：白霜，孕周：39，胎儿状态：玉化活跃。

"你妈在这儿呢！"她抡起产钳砸向巨婴天灵盖。青铜颅骨"咚"地凹陷，裂缝里喷出的不是脑浆，而是密密麻麻的声纹松针。楚秋红翻滚躲进服务台，针雨"夺夺"钉入大理石地面，炸开的碎石在她小腿划出血痕。

极光突然暴涨。

雷达屏幕的雪花点凝成张人脸——是机械白霜重组后的新形态，金属子宫表面布满血管状电路，声带带着合成后的母性温柔："姐姐，母亲要见你最后一面。"

"见你祖宗！"楚秋红踹翻服务台当掩体。产钳劈开消防柜，抓出把锈迹斑斑的消防斧。斧刃砍向巨婴肚脐的钢筋时，整座塔楼突然倾斜——极光像条巨蟒缠住楼体，钢筋骨架发出子宫收缩般的"咯吱"声。

二层走廊的档案室门突然爆开。

成箱的气象记录纸倾泻而出，纸张在空中凝成产道形状。楚秋红踩着纸流往上冲，斧刃劈开挡路的玉胎。冲到五层观测台时，她的右眼突然剧痛——玉化虹膜渗出沥青状黏液，视野里所有物体都蒙上了层血膜。

观测台中央立着个培养舱，舱盖结满冰霜。透过模糊的玻璃，能看见白霜本体的下半身己和雷达设备融合，脊椎骨刺穿舱顶，末端的琉璃心脏正随着极光搏动。舱体表面用血写着：火种母体·最终苏醒倒计时00:10:00。

"十分钟够涮顿火锅了。"楚秋红将消防斧卡进舱盖缝隙。极光突然凝聚成高压电弧劈来，她翻身躲到气象仪器背后，操纵台被击中的瞬间，老式气象记录仪突然吐出口磁带——是1983年9月18日的风暴预警，录音里夹杂着父亲的惨叫："秋红…脐带剪在…"

机械白霜的金属触手捅破穹顶。

楚秋红抓起还在播放的录音带砸过去，磁带缠住触手齿轮。趁对方卡壳的瞬间，她扑向培养舱，产钳和消防斧同时发力——"咔嚓！"舱盖崩飞的刹那，极光突然具象化成条脐带，末端拴着把青铜剪刀从天而降。

"妈！"这声嘶吼混着血腥味。

白霜本体的琉璃心脏突然暴睁，瞳孔是两口深井——左眼映着七岁的楚秋红在防空洞哭泣，右眼映着此刻雷达塔外翻涌的玉化江潮。青铜剪刀自动飞旋，剪断极光脐带的刹那，整座气象站开始坍缩。

楚秋红抓住剪刀跳窗，缆绳缠住腰间的产钳。坠落的瞬间，她看见自己的倒影在琉璃心脏上分裂——防空洞的女童举起剪刀，塔顶的猎人劈开极光，江底的母体露出微笑。

"轰！"

气象站彻底沉入江底。楚秋红浮出水面时，倒计时定格在00:00:01。掌心的青铜剪刀突然融化，在虎口处烙下卷三标题：《七日魇：玉髓之棺》。而她的尾椎处，玉钉己经刺穿皮肤，在月光下闪着白霜同款的青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