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七日魇：盲文纪元》第二卷第1章：玉胎喉舌

白霜的玉化右眼在江底淤泥里渗出冷光时，松花江的冰层正在发出产道收缩般的轰鸣。楚秋红踩在耻骨焊铸的船头，改装过的破冰船切开玉胎群，那些琉璃质的小怪物喉咙里卡着生锈的少先队徽章，像搁浅的鱼般在甲板上扑腾。她弯腰抓起一只玉胎，指腹摸到声带部位凸起的金属编号——是1983年灭疫行动组的钢印，数字边缘还沾着陈年血渍。

「白小姐，你盆骨上的盲文在渗血清。」楚秋红踹开扑来的玉胎，焊着三百具孕妇耻骨的船体突然倾斜。船头白小梅的琉璃盆骨撞角裂开细纹，喷出的玉浆在空中凝成张全息地图——道里区经纬街280号的地下实验室，通风管道正涌出沥青状的羊水，混着半融化的防毒面具。

白霜的残躯突然抽搐。玉化皮肤下的血松根须刺破江底铁轨，缠住2077年坠毁的金属子宫。机械白霜的冷冻密钥从铁锈里浮出，钥匙齿纹恰好对上她盆骨豁口的裂痕。十岁陈枭的痛觉记忆突然侵入神经，她看见太阳岛地下的冷冻舱里，自己的克隆体正被光纤脐带勒住脖颈，宫颈口插着刻有「盲文纪元」的玉钉。

「声纹松针要来了！」楚秋红突然扑倒。船尾的孕妇耻骨集体爆裂，喷出的血清在空气里结成蛛网。玉胎们的喉咙同时鼓起，声带振动出的超声波凝成松针状，击穿船舱钢板时留下密密麻麻的产房编号。编号「731-602-1983」的钢印在锈痕里渗血，甲板上的幸存者突然抓挠后颈——他们的皮肤正在玉化，凸起的盲文胎记拼出投江路线图。

白霜的玉化右眼突然淌出脑浆状黏液。液体滴在冷冻密钥上，激活了机械白霜的残存程序。索菲亚教堂的十字架产钳开始分泌人造羊水，纳米机械虫在浪尖聚成胚胎形状，脐带末端连着白霜沉江的坐标。她残存的左手突然暴长血松根须，扯住楚秋红的脚踝拽向江底——淤泥裂开时空漩涡的刹那，1983年的灭疫防空洞在眼前展开，通风管内壁的指甲抓痕正渗出白小梅的经血。

「锁孔通了！」楚秋红甩出盲文匕首刺穿漩涡核心。刀刃触到十岁陈枭的痛觉记忆时，整座松花江突然静止。玉胎们的喉咙集体爆浆，声带碎屑在江面织出血书。白霜看见自己的克隆体在太阳岛实验室挣扎，宫颈口的玉钉正在融化——那根本不是金属，是2077年的机械白霜用孕妇骨灰压缩成的忏悔碑。

血松根须突然勒紧白霜的颈椎。她残存的意识在玉化前最后一瞬，瞥见楚秋红从耻骨船里拽出个铁皮盒——盒盖上刻着歪扭的火柴涂鸦，磷面残留的血迹正拼出「卷二：脐带缠城」的轮廓。而江对岸的太阳岛地下，十万具冷冻孕妇的睫毛同时结霜，她们的子宫正在同步膨胀，孕育着更恐怖的声纹松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