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脐带缠城.

《七日魇：血纹者》第一卷第38章：脐带缠城

白霜的铜钥匙插入琉璃卵巢时，哈尔滨的楼群突然发出子宫收缩般的轰鸣。中央大街的石砖缝渗出羊水，索菲亚教堂的穹顶“咔嚓”裂开，十字架倒垂成巨大的产钳，钳口滴落的不是圣水，是混着玉粉的脐带血。

陈枭的婴儿躯体在血泊中膨胀成肉山。他的肚脐喷射出沥青状红须须，黏在防洪纪念塔的廊柱上，将斯大林公园扯成一张跳动的胎心监护图——江畔的柳树成了心电图波纹，每次波峰都炸出个脐带缠绕的玉胎。

「火种要烧穿年代…」白霜的盆骨花根系扎进铜钥匙。松花江面突然凝结出冰晶胎盘，冰层下浮起无数孕妇骸骨，她们的耻骨缝里都嵌着枚子弹壳，壳口朝上组成北斗七星阵列。

陈九斤的机械脸从江心升起。他的金属喉管伸出输油管粗的脐带，末端拴着辆2014年的拆迁挖掘机，铲斗里塞满白家裁缝铺的碎瓦——瓦片中突然立起个袖珍产床，二十岁的白小梅正被红须须剖腹，取出的双胞胎竟是两颗跳动的人面松果！

「妈！」白霜将脐带剪掷向冰面。剪刃穿透冰胎盘时，江底传来齿轮咬合的闷响，防洪塔突然倾斜成45度，塔尖刺进陈枭肉山的肛门——肉山惨嚎着喷出《少先队章程》的灰烬，灰烬里裹着把生锈的铜锁，锁眼正是白霜右眼的形状。

铜钥匙在此刻熔成铁水。滚烫的金属液顺着盆骨花的根须倒灌，白霜看见自己左手的血肉正在消融，露出玉质骨骼——掌骨上刻着哈尔滨地铁规划图，2号线「博物馆站」的位置亮起血光，站台立柱竟是用孕妇盆骨堆砌的承重墙。

「闭环点在2014年…」白霜的玉骨手插入冰胎盘。骸骨们耻骨间的子弹壳集体上膛，将松花江冰面震出蛛网状裂痕。陈九斤的机械脸突然扭曲，挖掘机铲斗里的袖珍产床腾起黑烟，白小梅的虚影在浓烟中举起裁衣剪，剪尖正对着地铁规划图的「医大二院站」。

江心爆出硫磺味的羊水。肉山陈枭的肛门里钻出棵焦黑松树，根系缠着五具琉璃胎儿——每个胎儿后颈都烙着「松神生物2077」的条形码。松树枝条抽打防洪塔，塔身的五角星装饰脱落，露出后面血淋淋的产道浮雕。

白霜的盆骨花突然结果。果实裂开，掉出把黏着胎膜的铜钥匙，齿纹与2014年拆迁废墟里的铁皮盒锁孔完全吻合。她听见盒中传来十岁陈枭的呼喊：「姐！盒子里是妈的…」

话音未断，冰晶胎盘突然翻转。江底浮起座由脐带编织的日晷，晷针是截插着玉钉的婴儿腿骨。日影指向「申时三刻」的刹那，中央大街所有文艺复兴式建筑的外墙剥落，露出内部血肉模糊的产房结构——秋林公司的穹顶是倒悬的子宫，马迭尔宾馆的露台爬满输卵管般的松根。

白霜的玉骨手抓住铜钥匙。插入地铁「博物馆站」承重墙的瞬间，站内冲出辆锈迹斑斑的列车——车厢里摆满玻璃培养舱，每个舱内都漂浮着具脐带绕颈的玉胎，舱壁贴着「731部队第9420号实验体」的泛黄标签。

陈九斤的机械喉管喷出冷冻液。液体溅到肉山陈枭身上，焦黑松树突然开花，花瓣是碎尸万段的《七日产房志》书页。白霜嗅到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那些花蕊里蜷缩的，分明是不同年龄的自己，从女婴到老妪，每具躯体都连着输液管，管中流动着2031年的松神疫苗原液。

「火种不是要传承…」白小梅的虚影突然实体化，裁衣剪刺穿日晷晷面，「是要烧毁所有产房！」

铜钥匙在承重墙锁孔中炸裂。白霜的玉质骨骼开始增生，沿着地铁隧道疯长成脊椎状的轨道，盆骨花根系则化作信号灯。当她的颅骨顶破医大二院站地砖时，看见候诊厅的电子屏显示着两行血字：

1983.9.18 少先队灭疫行动失败

2077.7.7 松神生物新人类诞生

陈枭肉山在此刻坍缩成黑洞。焦黑松树、脐带日晷、琉璃胎儿被疯狂吸入，白霜的玉质脊椎轨道如引信般燃烧起来。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她摸到黑洞边缘的凸起——那是把插在时空裂缝里的少先队旗，旗面裹着枚带牙印的子弹壳，壳内壁刻着母亲最后的诅咒：

愿松针永刺罪人瞳仁